第二十三回：米仓山王辽失势 洪州城岳龙斗武（1 / 1）

公元1243年，宋淳祐三年夏六月，蛮兵智取摩天岭，蛮将上古牟连夜兵进米仓山安营扎寨，等文县太守王辽发觉时，蛮兵三万众以过大半。辽只得叫苦言：“可怜我文县、青川百姓，将受蛮夷之祸也。”参军马日正有机密事禀报，见太守辽叹婉不止，料知其为蛮兵东进之事，乃言：蛮夷东进，虽过了我摩天岭，但有我二人在，必不使其过米仓山也。”辽见是马日，深知其多谋，问道：“参军莫不以有良策？”日道：“吾弟马月可领军去米仓山东山扎下营盘，东山地高西山地低，料蛮夷难进。”辽闻言，眉头方展言：“正思无敢抗蛮夷之人也，马月愿去自当点青川军马三千，辽自为后应。”

次日，马月领军辞别王辽、马日曰：“我军合文县、青川之军不过偶偶数千人，蛮夷东进估摸定是倾巢而来；王太守坚守城池为后援，兄弟不可不早向朝廷求援。”日道：“贤弟安心守营，千万勿与战，兄弟明日便亲上京师调大军来救。”月道好，领军而去。

却说乌城族长严兴自与上古龙约定发兵，苦于摩天岭雄奇险峻，正欲再与上古龙商讨取岭之事；突见三子严模来报曰：“上古龙于前日夜里，率二十部众以取摩天岭，上古族兵马过岭大半，以差使通报。”兴拍案叫绝言：“上古龙真乃少年俊杰也，与上古龙同兴大兵必可成事。”兴立传二子严仲、四子严合领族兵五千先行过岭，自与长子严韬、三子严模、五子严力、六子严文、七子严通率主力收整军马，择日出发。

蛮兵大举过境，摩天岭成其跳板，各地诸县纷纷向朝廷告急；文县太守王辽屡得马月急报，奈何兵少将寡，辽知项亏临时机变，招青川太守项亏前来议事曰：“马月连派人三次急报，言及此次犯境非只一族之兵，现在米仓山不过寥寥数日以聚有三万余人，只怕等朝廷兵马到来，文县、青川休矣！”亏请令道：“王太守勿忧，某有一策，可保二地，使蛮夷不敢轻进。”辽问之，亏于版图上细细说之，辽大喜，与亏同率一军而出。

上古龙收整摩天岭，寻思：此关异常险恶，若被人暗夺我军休矣！乃差上古帝修固摩天岭大营，多设关口；知其谨慎，拨精兵三千与之把守。龙率军入得米仓山西山大营，聚将商讨曰：“我军优势在于出其不意，哪位族领敢率一支人马先行杀出米仓山。”族将上古周请令言：“东山大营乃一文儒把守，某自率三千一举冲锋，其营可立破。”龙乃点军三千与之。

原来项亏料定蛮夷必然恃勇轻进，与王辽密议伏军在东山林中两侧，待其攻营则断其后，瓮中捉鳖。上古周率军一路疾驰，不知有伏，一声令下直插东山大营；马月闻报，亲自提剑上马，大喊：“蛮夷来犯，在太守意料之中，快快随我共抗蛮夷。”王辽、项亏见蛮兵果然骁勇善战，不到一柱香便冲开营门，眼见营破；辽劈掌而下，左右宋军齐出，遏住退路，上古周眼见破营，正喜间，闻后路发现大股宋军杀来，周大惊道：“中了计也。”乃率军回杀。

王辽亲自提枪拦道，项亏率军于周围游射，蛮兵不得出，马月间蛮兵撤，立率所部回杀。上古周左右不得出，皆被早以准备好的木石拦道，乃提刀取辽道：“汉人果然诡诈，来吃某三刀。”辽接住厮杀道：“中原大族非只会用谋也，来来来，看枪。”二人斗二三十合不分上下。

上古龙在大营得知上古周中计被围，亲自举斧披挂，夸上高额大马，杀奔敌阵；项亏见状，率军去迎，怎奈蛮兵在空旷之地，尤为厉害，不过一波冲杀，部下皆被冲的零零乱乱，亏调转马头便走，哪知上古龙勇猛，赶上前来一斧削去半边天灵。王辽得知蛮兵援军杀来，弃了上古周，夺路便走。那蛮兵卷杀，上山入林如入无人之境，宋军军备久驰，不似蛮兵善战，这一战文县、青川二地人马被冲杀的不剩八百人逃出。

辽逃回文县，不久马月负伤而回，辽摔盔长叹道：“蛮夷骁勇，非我军可比也。”二人无奈间，马月主管从府中赶来见月，言语几句。月大笑道：“怎生忘了岳家哥哥。”辽诧异道：“汝如何这般？”月也不顾及是否官贼同路，谓辽道：“太守不知，月府中有一英雄豪杰，乃井冈山昔日大头领，名唤岳风，传闻其足智多谋，有万夫不当之勇，太守何不用之。”辽尚有顾虑道：“私藏贼人汝以不赦，若被朝廷知道与贼连手，岂不落个抄斩之罪。”月拔剑而起，愤然道：“王辽汝好不知怜惜百姓，城若破数十万百姓命丧蛮夷之手，汝留全家苟活，月不愿苟活，汝不用也罢，走也是死，战也是死，月便先走一步。”辽一把拉住道：“马参将小视我也，也罢；速请岳风来议事厅议事。”月收剑，作了个辑言：“末将多有冒犯，这便去请。”

太守府议事厅上，王辽折了项亏辗转难定，片刻，马月领一人入，见其人虽是身着布衣直缀，却是双目有神，形象不凡；辽心中一惊道：“真天将军乎？”辽内心担忧以去，见到岳风甚感心安言：“岳头领远来相助，王辽不胜欢喜，但不知岳头领有何妙计可助王辽抵抗蛮夷？”岳风居马府中时，早悄悄琢磨了文县诸县地理，对那米仓山更是了如指掌。谓辽言：“蛮军急进，利在速战，下一步必去夺青川以为立足之地；太守可与兵马三百与风，风连夜去劫蛮营，太守于两地城头多挂旗号，多放炊烟；蛮人性疑，见我大败仍敢去劫营，必然信我城中多有人马，定然迟疑而不敢进；太守再悄悄将城中百姓连夜迁走，只待援军来也。”辽喜，拜岳风言：“岳头领年岁不大，却有此良策，救得我诸县百姓，受辽一拜。”

米仓山尽归上古龙后不久，严兴前锋以达米仓山，其子严仲、严合拜见过上古龙而退。族将上古周因出兵被困，虽得上古龙所救，然其族兵折了上千，在族将中甚觉无颜；探知文县、青川二地兵不过三千驻守，再向上古龙请令，龙心中早有谱，点族将上古其及精兵三千先去取青川，周得令大喜。

次日辰时造饭，出东山大营，直奔青川；岳风布下的探子探报言蛮兵出山，朝青川而去。风大喜，谓王辽、马月道：“风只带三百军士前去劫营，有劳王太守率军山下接应，多擂鼓助威，风性命尽在太守之手也。”辽道：“岳头领放心，就是为了这诸县百姓，也必助岳头领成功。”风乃领军而去。

东山大营正是上古族族将上古恬把守，恬嗜酒，以为宋军大败，不会来攻；安排军士巡逻，自在营中与部将饮酒，天天买醉。岳风率军马裹蹄、人含枚，摸到营下，见蛮兵松弛，大喜，寻思道：“真乃天助我成大功也。”取弓射下营寨守卫，手中云尖枪一指，等蛮兵反应过来，风一马当先，早挑开营门，左刺右挑，如入无人之境。上古恬得报营中被宋将冲杀而入，以至主帐，恬推翻酒案，拔剑欲去迎战，然其酒醉，行走不稳，左右部将见着，掩护其往米仓山中大营逃去。等严仲、严合率军救援时，宋军以杀出蛮营而走，二将紧追宋军，蛮骑马快弓远，连连射杀宋卒百余人，眼见岳风队列，纵马赶去；不料山下擂鼓宣天，严合疑有伏兵，叫住严仲道：“汉人多诡计，山下喊杀震天，二哥不可行险。”仲亦疑之，乃收军回营，重整大营。

上古龙闻知上古恬醉酒，营寨被五百人所破，令人押来上古恬，斥道：“汝乃本长亲信，为我前军大将，怎敢饮酒误事，来人将其推出斩首示众。”左右见状，皆为其求情，上古龙喝道：“军令不行，何以行军，汝等需引以为戒。”乃斩恬于营门；军令以行，龙念及其多随其父征战，令左右为其收尸言：“上古恬族领随吾父时，多立军功，免其营门示众，可收敛其尸厚葬之。”左右族领皆服上古龙，领喏而退。

且说王显辞别岳风往南昌而去，一路多行少歇，不过旬日便入得洪州境内。洪州官道上一路听人言有洪州城下有两将比斗，以连斗数日不分胜负；显奇之，问道：“可知其姓名？”路人言：“只知道其中一人是南昌义军头领，叫什么董义，那双枪使的，十分精彩；另一人却不知名号，虽比董义少了条枪，我们看来看去，其实都不分上下。”显心中寻思：董义武艺可是一绝，不是岳家哥哥，谁在这南昌地界能与董义连战三四日不分上下的。复问：“可知其相貌？”路人道：“看是南昌地界人氏，面目有点与被平的井冈山二头领相似，我们不敢近看，只是猜测。”显大喜道：“必是我那岳家二哥。”显乃丟下一腚眼银子，拍马而去。

王显近城，看二人相斗，果是那岳家二哥，正欲上前叫住；只闻一将勒枪叫道：“与汝斗了几日，尚不知汝名号，某乃南昌董义是也；汝是何人？”那岳龙早知其名，寻思：兵败去投那尽是英雄豪杰的南昌，不战下董义，怎得人敬重。绰枪跃马取义道：“欲知我名，先分个胜负。”义哈哈大笑道：“真合某脾胃，来来来，今日不分个胜负便不罢手。”只见二将一个枪舞如银，快如疾风，一个双枪舞动有似惊涛拍岸；王显在旁看二人大战百八十合，不见一人有破绽，大声叫好道：“岳二哥真得劲手也。”

岳龙听后面有人叫其二哥，沥泉枪绕过双枪，跳出圈子，董义听有人叫对战者岳二哥，便中心中猜想，亦跳出圈子问：“来者莫不是井冈山二头领岳龙乎？”龙弃枪下马拉王显同见董义道：“正是，这位是我兄弟王显，一同见过董义将军。”义大喜，问道：“兄弟何不早早通名？也免得这几日苦斗。”龙亦喜，笑道：“兵败之人来投林大哥，不献献武艺，怎好相见。”义亦笑，连忙领二人入城，差小校报知林天。正是英雄相逢，千杯少，三人开怀痛饮，直至天明。

听小校将洪州城下岳龙、董义相斗数日之事言明，林天大喜过望，谓易文言：“天与先生早欲与井冈山义军共力，自那日杨将军救护后，各被杀散，久久打听不得知在何处，今岳龙亲投，正是喜事也。”文喜道：“主公若得二岳，我南昌又多二帅才也。”天乃同易文立马赶赴洪州。

岳龙、王显见过林天道：“林大哥亲迎，我二人感激涕零；从今以后愿随林大哥开基立业，为百姓驱除贪官污吏。”天大喜，忙扶起二人道：“天得二兄弟，真是上天眷顾，快快请起。”二人又见过易文。

林天五人乃对席而坐；席间王显掏出岳风亲笔书信，交与林天言：“显自那日被杀散后，乃至西南文县遇到岳大哥；西南文县诸地被蛮兵劫掠，岳大哥不忍诸地百姓受戮，休下此书，留在文县抗蛮夷，林大哥当速速发兵去救也；迟之岳大哥性命难保。”天拆信看过，言：“此十万火急，岳龙、王显兄弟可速随天回南昌共议对策。”二人道喏，又快马加鞭赶回南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