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汾侯连胜劫营盘 异术破兵败五路(1 / 1)
且说仲康一阵折去三子,设灵祭典,心中愁闷不矣。吕韦收拢人马来报,见康水米不进,慰曰:“老侯爷节哀,千万莫伤了贵体。”康悲痛万分,叹道:“老夫讨贼一月来,未复寸土,七子折了五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韦亦伤感。二人悲伤间,雍列入帐道:“侯爷莫要伤悲,贼兵势大,朝廷军队屡折;如此看不可力讨,当以智取,来日侯爷阵上诱敌,末将伏兵左营,吕将军伏兵右营,仲达、仲余率军守主营,待侯爷引贼将前来,一齐围杀,可胜。”康闻言,转悲为喜道:“此战若胜,功在将军。”乃吩咐下去。
却说许仪军得胜回营,数日不见宋军出营来战,仪领亲卫巡守营防,忽有一阵大风卷折大旗;仪惊,疑有不详之兆,刚要去问马子才,喽啰来报仲康叫战;仪乃牵马出营迎战,令左右去告之马子才。
仪刚出营门,周正赶来劝道:“子才先生差某前来告之,康年有七旬,必不轻易率少许人马挑战,只怕有伏,风折大旗便是前兆。”仪迟虑;见康阵上讽笑道:“老夫年过七十尚敢临阵叫战,汝年不过三十却胆小如鼠,如此胆量也敢抵抗天兵。”仪闻言,甩开周正道:“某岂让一老汉嘲笑。”不从周正,匹马杀出。
许仪与仲康营前大战二三十合,不分上下,仪心中惊道:“老汉武艺真个厉害,想我义军将领能接我三十合的,了无几人;此人若与某一般大小,某必早成刀下之鬼也。”思以暗箭射之;诈败而走,康寻思:“许仪未落下风,正是敌手,必是看取老夫不下,备有暗箭等我去追。”康有了防备,尾追而去。仪偷看仲康近前,一箭朝仲康面门射去,康人虽年迈,眼力极好,大刀一抬,将飞矢击落。
许仪射康不着,回马再战,又斗四五十合,怎奈仲康确是上了年纪,难以久战,虚砍一刀,往大营中走;仪一番比斗,知仲康力乏,纵马追去,周正上前拦住;仪道:“此次不趁势取了老匹夫首级,宋军难破也。”一路杀入宋军主营中,周正连连叫苦,急忙报知马子才去。
康到大帐下横刀立住,仪喝道:“老匹夫哪里去。”康大笑一声,左右雍列、吕韦率军杀出,将仪团团围住。康谓诸将笑道:“原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也。”令诸将取其首级来报。仪被困营中,难以杀出,凭自身武艺,宋卒也难以上前,困有多时,康取箭射其臂,仪中箭,单手应敌。
正是紧张之间,康搭箭欲再射,听得营外贼军杀来,左路周正、右路宫延玉、中路代木,突入营中;仪趁势随军杀出,保得性命,宋军一路追杀,义军尸堆如山,丢了大营逃上芒砀山上。
仪负伤向马子才请罪道:“某一时鲁莽,致使先生丢营保某。”子才扶起仪道:“虽是折了许多人马,但保得许将军便可当十万大军。”仲康追至芒砀山下,被马子才设的伏兵射退,围山安营,诸将皆来报功。康大喜,一一计下。次日,又使二子围山击之,周正率军抵抗,被仲达射伤,丢了西山;宋军气盛,义军中尽知许仪无敌,被仲康所伤,义军尽皆丧胆,难以抵御宋军连日围山攻打,大败。子才领了败军,于芒砀山东山外二十里再安下营来。
仲康取了山,立下营,令诸将乘胜进兵,出的山来,眼见逼近义军驻营,左右两支人马齐声纳喊,气势恢宏,将宋军逼回山去。子才出营接待,乃是金节、关占也。有了二部人马,当夜,子才聚将议曰:“吾军刚败,仲康见手下不力,必亲自前来劫营;有了金、关二将军所带的人马,待才略略布伏,让仲康能来却回不去。”诸将听计而去。
如马子才所料,二子被金节、关占援军杀退,告之其父;康道:“反贼经败,士气大不如前,老夫今晚再劫破其营,贼兵必然再无战心,南平城唾手可得。”仲达道:“父亲所言正是道理,只不过贼营新增了援军,恐怕难以成功。”康不以为然,大笑道:“能与老夫一战唯有许仪也,许仪重伤,周正、宫延玉非老夫敌手。”乃点兵一半前去劫营。
康跨上马去,未及出营便被弦落马下,众将去扶,皆曰:“战前坠马,恐非吉兆。”康斥之曰:“老夫用兵,从不信此邪说;仲达、仲余吾儿各率人马左右接应,雍将军镇守大营,不得有误。”众将领喏,送康大军出营。康率军待至天黑,同二子斩开鹿角,射杀守卫,长驱入营,不见半分动静,康疑有伏,令左右探查,混然不见一兵一卒。
仲康闻报大惊,传令仲达、仲余先撤出营,令刚下,营外四周皂旗齐举,金鼓齐鸣,大喊:活捉仲康。康去看时,尽是贼军。乃令二子分头杀出,仲达冲杀一回,反折了数百人马,回见康曰:“贼兵人多,强弓弩箭,难以突围。”康不信,领头冲突,正逢关占拦道。康抬刀问道:“汝是何人?”占于马上见礼道:“义军将领寇州关占,在此见过汾侯爷。”康冷哼一声道:“原是寇州巨寇,纳命来。”关占自知非其敌手,也不交手,看康杀来,往军中窜去。
康领二子杀到西营门外,撞上金节、宫延玉二将,看贼军愈多,仲达、仲余挺刀前面开道,大喊:“父亲快走,在迁延贼兵涌来,皆不得出也。”康顾不得太多,奔营门而去。这仲余逢宫延玉,玉手起刀落,余人头落地;金节单挑仲达,不是对手,差点丧命,滚落马去,达夹马踩节,代木侧出,一棍扫落仲达,再复一棍,将达砸的血浆迸出。
仲康眼间破围,营外几声炮响,看一儒雅先生骑马近前,随后许仪、金节、代木、宫延玉、周正陆续杀来,将仲达、仲余首级丢在康前。康见七子皆去,心灰意冷,拔剑在手,朝马子才道:“老夫今日除死无活,朝廷以难剿尔等也。”乃自刎而死,子才、许仪令人收仲康、仲达、仲余尸首葬之。后有诗赞仲康曰:朝廷老将有汾侯,力战虎侯世无双;七十有余沙场争,威风不下老廉颇。
义军收整人马,各计上一功,除了仲康,前往宋营叫战;副都督雍列得知汾侯以亡,只得收军,固守芒砀山;吕韦辅军,看贼兵猖獗,向雍列请战道:“老侯爷败亡,大折我军士气;末将请战,去为老侯爷报仇。”列准之。吕韦点兵五百下山应战,看来应战者是金节,指其说道:“汝等贼子,安敢杀仲老侯爷,今日便叫汝知道厉害。”节拍马取韦,韦口中念咒,节近三十步,大喝一声:“金节还不下马,却待怎的。”只见节于马上摇摇晃晃,一时头重脚轻,撞倒马下,代木见状连忙救回,报入军中。
马子才闻言,异之,令医者探看,医者曰:“金将军乃是大脑充血,中了巫师咒语,休息数日便好。”子才重赏医者,代木报吕韦又于营外叫战,才令营前挂上免战牌道:“诸将不可轻出,莫要白白送命。”再谓木言:“天宇道长善奇门遁甲,代将军速去城中请调天道长来破这妖术。”木当即快马回城,向林天、天宇细说此事。
天宇乃令代木回告马子才暂且闭营不战;林天问之何法可破,宇道:“此唤术不难破,只待南阳三朱将军一到,吕韦必将授首。”天按其言,令鼠换天前去请三朱从后袭宋军大营。
却说吕韦连日叫战,马子才只是不出,收军回山,细作报来,言山后发现三股人马从南阳杀来,韦领兵去迎战,见前一队为首一将手执长斧,想来必是朱天文三兄弟,因三人生的面目相仿,难以辨认;临阵喝道:“来将通名。”那将答应:“朱天文是也。”韦心中暗喜,默默念过咒术,依旧是大喝一声:“朱天文还不落马,却待怎的。”不见那将落马,韦知中计,看那将飞马砍来,韦走之不及,被一斧劈成两半。诸位看客不知,斩吕韦的正是朱天文三弟朱地文是也。
朱人文割了吕韦首级,会合朱天文、朱地文人马攻打芒砀山上宋军大营;雍列闻吕韦阵亡,孤立无援弃山而走。列不知马子才早得天宇密计埋伏山下,放宋军过半,一齐杀出,杀的宋军丢盔弃甲,往北逃跑,被拌马索掀翻,马子才大军举旗而出,列怎肯投贼,亦自刎于子才之前。宋军余部降者大半,不愿降者,依照林天所令,发放盘缠,放归乡里。
公元1249年、宋淳祐九年三月,朝廷所调第五路讨伐南平贼寇军大败,第一个朝廷一品军侯汾侯仲康阵亡南平城外,朝野惊动,纷纷上奏请调淮王天灾再度南伐;然洛晋一带蒙古大军以匈奴人草束为第一路大帅,汉人司马金为第二路大帅,分兵进取洛晋一带,声势浩大,宋军屡战屡败,致使朝廷调重兵北上,将南平贼寇暂放一边。
且说蒙古第二路大帅司马金,统兵从东线南下,在蓟城下扎下人马,召其弟司马木、水、火、土四人来见;金谓四弟曰:“蒙王差本帅为第二兵南下,匈奴人草束为第一路从西线攻取晋阳,互相接应;欲先成大功,贤弟四人分兵去取虎牢,本帅修书代县穷奇接应;取得虎牢,南下首功乃是你我兄弟的。”司马木称好,返回军营,择定时日发兵。
却说宋庐州王杜天宗屯兵洛阳、晋阳一带,闻蒙古起西路大军六万、东路大军四万朝洛晋而来;前线来报太原危及,宗乃移师太原,闻东路大军分四路绕道攻取虎牢关,形式危及,乃问计于督军七杀,杀曰:“末将随淮王征讨之时,闻北海太守版纳、平原令专诸、晋阳令应节、弘农令王政、洛阳令伏极皆能征善战之将,庐州王何不修书信联络,使五将去驰援虎牢,则虎牢无忧也。”宗道:“蒙古大军骁勇善战,本王不亲督虎牢,心中难安,将军镇守太原,待本王领五路援军破了犯虎牢蒙军,再与将军会师。”杀领喏。
宗先修书信五封,差人送往五处,亲奔虎牢关去,守将陈彦下关接见,宗侧马问道:“蒙古大军以到何处?”彦禀曰:“细作探报,以到关外三十里处。”宗回关上,令人取图来看,敲定一地曰:“蒙古人进兵必过此处野猪林,陈将军可遣将来依计埋伏人马伏击。”彦乃招副将侯尧、洪开入帐听计。宗恐二将难以对敌,乃问:“二位将军可知蒙古人厉害,所过之处,望风而降。”侯尧、洪开闻言,破指为誓曰:“以死报国乃末将二人洪愿,请王爷安心。”宗大喜,立扶起二将,各拨人马五千与之而去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