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5章 试探性进攻(1 / 2)
刘春的力气何等之大,直拍得郝肖仁一个趔趄,差点把内伤都拍出来了。
他抽了一口气,强忍着五内的翻腾,吃力地回答:“不过是壕桥而已,也没什么了不得,几乎所有的兵书都有记载。什么《武经总要》《纪效新书》都有……所谓壕桥,据书上说,最早出现在宋朝宋辽之战时期。濠桥的长短以濠为准,桥下前面有两个大轮,后面是两个小轮,推进入濠,轮陷则桥平可渡。如果濠阔,则用折迭桥,就是把两个濠桥接起来,中间有转轴,用法也相同。北京的护城河实在太窄,折叠桥就用不着了。”
说完话,他下意识地朝旁边挪出去两步,脱离这个山东总兵官的攻击范围。
刘春见郝肖仁被自己拍得五官都扭曲了,心中一阵痛快。自己现在身上背负中弑父和残害同胞兄弟的罪名可谓全拜这个死胖子所赐,他早就恨不得一把将好小人给捏死了。可是,自己能够有今天的地位,也都是靠了他。
若非有郝肖仁,他刘春当年在淮安就已经死在准塔手中。可以说,不但自己,整个山东军,全淮安府的百姓都因郝胖子而活。
对于好小人,刘春的感情非常复杂。既恨之入骨,又爱若珍宝。自从这小子参赞山东军务之后,已经成为自己最得力的臂膀,刘春是须臾也离之不得。
不过,如果能够有折腾他的机会,东平侯还是不会放过的。
刘春哈哈大笑:“郝大人这一年来鼓捣出好多器械,都好使得很,看来,某以后也得多读些古书。”
这个时候,北京阜成门那边又有了变化。
见云梯钩上雉堞之后,城墙上的建奴同时大吼,开始不要命地将灰瓶擂石扔下来。从这里看过去,可以看到烧热的金汁从似的行而下,拖曳出一条长长的热气腾腾的黄色水柱,叫人看得心中一寒,仿佛能够嗅到其中的臭气。
已经有百余个山东军士兵挤到城墙下去,见上面有不明物体砸下来,同时张开手中的盾牌,连成一片。
石块灰瓶,箭支落到盾面上,打得蓬蓬乱响。
好在下面的人用力擎着盾牌,倒也没有出现死伤。
火油开始在盾面上熊熊燃烧,火星乱舞,烟雾中一片朦胧。
一个山东军士兵也是热血上头,云梯刚一搭上城墙,就大吼一声,以口咬刀,手脚并用地朝上面攀去。
一夫振臂,万夫响应,又有两个士兵跟着冲了上去。
这个时候,有建奴吼叫着将一根巨大的滚木顺着云梯放下来。轰隆声中,那三个人瞬间被大原木从上面扫落下来,狠狠地落到地上,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按说,云梯一旦搭上城头,进攻一方的士卒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朝上爬去,以期在最短时间登城,建立一个可靠的立足点,掩护后继部队上来,并努力扩大战果。而这第一波次冲上城墙去的部队,乃是一军中精锐的精锐,勇气和武艺都是上上之选择。这些勇士有一个威风的名字“先登”,而野战中的先锋则被称之为“陷阵”,先登陷阵,一军之魂。
三国时有两字大名鼎鼎的强军,一支是飞将吕布统帅的陷阵营,另外一支则是袁绍的先登军。和曹操的虎豹营一样,分别代表同时代骑兵突袭步兵野战,攻坚战的颠峰战斗力。
可说来也怪,见三人被砸落云梯之后。所有的山东军士兵都呼啸一声,弃了所有的攻城器械,潮水一般退了下来。
这才是转进如风,换任何一个统帅,早就怒不可遏了。
可说来也怪,刘春和郝肖仁却是一脸的平静,好象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见山东军败下阵来,城上的建奴估计也是没预想到仗打得如此之顺,有阵阵欢呼声传来。
一个老得不成模样的建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勇气,直接爬上雉堞,拉开了裤子,对着下面就撒了一泡焦黄的尿。
“哈哈!”城墙上,所有的建奴都在大笑。并齐声大骂:“刘春,刘春,你这龟孙。胆小如鼠,就是龟孙!”
这一声骂如此整齐,远远地传过来,清晰地传到每一个明军士兵的耳朵里。
山东军士兵都气得面色铁青,捏紧了拳头。
刘春却不在意,唾了一口:“一定都不押韵,原来胡儿不读书。”
郝肖仁看了刘春一眼,心中暗赞:这个悖逆狂人如今倒是变得沉稳了难怪能得君侯信重。
那个撒完尿的老建奴并没有跳回去,反接过一个火罐朝下面狠狠砸来,直接砸在一座壕桥上面。
火罐中也不知道放了多少火油和硫磺硝石,刚一碎开,就有火光冲天而起。
可惜,只烧得片刻,就熄灭了。
再用望远镜看过去,那座壕桥安然无恙,只上面被烧出了一片黑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