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反客为主（1 / 2）

黄医生接着解释道：“这个脑部肿瘤呢，既有良性的，也有恶性的。王强你这个，我们判断呢，是良性肿瘤。脑干肿瘤啊，良性的非常罕见。”

“良性就是没影响，对吗？”王强心头一松。

“这个嘛”黄医生微微皱眉：“只能说，并不是所有的良性肿瘤都会恶变。但也不绝对。”

“也就是说，说不定哪天就会变成恶性肿瘤。”王强心头一紧。暗骂一声，这老专家怎么这么会说话，搁这儿玩过山车呢，搞得我情绪都不连贯了。

无视了苦主的白眼，黄医生补充道：“而且，你这种情况呢，由于肿瘤在脑干的位置。脑干呢，主要是维持个体生命。包括心跳、呼吸、消化在内的一系列重要生理功能，就好比战时的后勤指挥中枢，军队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所以是万万不能碰的，只要没恶变，手术和放化疗都不建议。”

绝望，如一桶冰水，扣在了王强头上。

黄医生说完，带队准备离去，好给母子两留出私人空间。

他们一边往外走，还一边相互交流着王强的病情，就听见有人在嘀咕：“不过说来也奇怪哈，军属子弟每年都做体检的。他去年的脑ct都是正常的。就像一下子冒出来的一样。”

一下子冒出来！？

王强心中有了猜测。

脑筋急转，他想到了家里的保险柜，里面放着某样东西。

儿子得了脑干瘤，舲陨要不是军人出身，可能早就崩溃了。请假后带着王强就回了公寓。

直到夜深，舲陨都在打电话给自己的人脉求助。

懂事的王强看准时机送上一碗姜汤道：“妈，我知道你为我急，但你先别急。兴许它永远就是个良心肿瘤呢。”

舲陨喝了一口，正想夸一句儿子乖，立马两眼一闭在座椅上昏睡过去。

“不就是hs3吗。家里有一大罐子呢。”

王强给舲陨盖好毛毯，拿起舲陨的军用挎包，蹑手蹑脚进了里屋的书房。

先是从挎包里取出一串钥匙试了几次，成功打开书桌下舲陨的保险箱。

随即，他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看也不看就把保险箱里的玩意儿裹上带走。

出门，来到公寓的天台上。

王强知道，公寓楼顶没有监控摄像头，算是僻静之地。特意选了这里。

此刻，天色昏暗，伸手难见五指。晚风徐徐，扰动着天台晾晒的一条条床单，不断起舞。喧嚣的冷空气，吹得王强打了个哆嗦。

他撩开一张挡路的床单时踩上青苔，不慎摔倒，塑料袋脱手飞出数米，其中的东西也滑了出来

那黑洞洞的，比夜色更黑，映照着幽光。是一把枪，舲陨的手枪。

王强爬起，拾枪，翻上护栏。

右手掌心刚才就破了，是玻璃碴子，伤上加伤，鲜血流淌。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王强也顾不得许多了。

终于，他摇摇晃晃的站上了天台的护栏，3米不高不低，但下方一片漆黑，如深渊巨口。

强忍住手掌传来的疼痛，王强艰难稳住身形。右手拇指拨开保险，枪口死死抵住下巴。那里避开了颅骨，子弹可直穿脑干。

“我，王强，现在对系统说话。”

“我知道你在听！！！”透着一股子狠劲，王强继续道：“我脑干上的肿瘤就是你的本体，对不对”

“”系统毫无响应。

“不回应，是因为与解锁科技树事项无关吗。”王强又道：“现在，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你，占据了我的脑干，也就是主管人体后勤的中枢。如果我死亡，那么你也就完蛋了。你会因为缺少了我身体供给的养分而活活饿死。是或否？”

“”系统无回应。

“最重要的一点是，由于你占据了脑干，也就意味着我的身体后勤中枢其实是由你在监控和维持运转的。也就是说，所谓的系统，其实是一颗与我共生的良性肿瘤。这个推测如何？嗯？”

“”系统无言。

“今天，在我父亲的墓碑前，你曾经说过：‘作为我的系统，至少要做到最低限度的提醒。否则，我一完蛋，你也就不存在了。’你是系统，不能说的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你也不会食言而肥。不是吗？”

王强右手的食指微微用力，随时准备朝自己扣动扳机：“那么系统，你敢赌吗。赌我的枪里没有子弹。你可以一直保持沉默。但我，只给你5秒。”

话毕，王强在心中倒数。扳机越来越接近激发状态，只收不放。

这5秒，对于王强而言是如此的漫长，对于另一方却又是如此的短暂。

终于王强只觉得颅腔内嗡的一下！

“停下！你究竟想干什么！”系统的声音突兀出现。

而且，系统那依旧冰冷的声线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歇斯底里。王强能察觉到，这绝对是歇斯底里。

“原来你也是个有脾气的系统啊，那拒人千里的冷漠其实是装的吧，对吧？！”王强板着脸，却带着嘲讽的语调。

但真实情况是，王强的内心诚惶诚恐，他不断的暗自鼓劲，系统咬钩了！自己一定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