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时间机器（1 / 2）
“放下枪。”侧坐于战甲臂膀，舲陨语调淡然，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那位理智而坚定的女少将似乎回来了。
“可，可是！”抵抗着眼前高大战甲的威压，刘队愕然道：“这怪物，它是在挟持您吗？这，这究竟是”
王强并不想制造冲突，轻轻放下母亲。
女人落地，上前几步，来到士兵面前：“放下枪，这是命令！”
说罢，舲陨双手抬起，压下二人枪口。随即走向大厅入口，亲自关好门扉。
接着，她转身对众人道：“同志们！现在，我们得开个会。”
“为了人类的未来。”此时此刻，女将军神采奕奕，瞳有微光。
然而，她抬眼瞧去，不由得一脸黑线
原来，四个大佬爷们儿已经围住了王强的战甲，大伙叽叽喳喳，活像山炮进城。
此时王强这边，已经跳出战甲，在一旁吆喝：“各位叔叔，随便看，随便瞧。”
就连王队和刘队两位军人，也忍不住凑近了，好奇的围观着。
“哎呀呀！”薛永难掩激动，将白大褂的袖子一卷，把头一股脑伸进了驾驶舱，这里摸摸，那里瞅瞅，口中还念叨着：“这下子咋们炎国的科技发展又要起飞了！哈哈哈！要起飞咯！！哈哈哈哈！！”
“就是这座舱嘛，太小了些。”笛德看向王强，目测了一番王强的身高：“据你之前交代，不是。”
笛德呸了一口，暗骂了一声自己的老毛病：“王强，根据你之前的说法，你拥有战甲的权限，所以座舱大小是根据你量身改变的。会随着你的身体发育而变化，对吗？”
“是的。”王强抬抬手：“不但如此，借助腕表，战甲还能被二维收纳，可大可小。”
等薛永出来后，王强再次演示，将战甲收回腕表，场中顿时清空。
众人有些恍惚，如不是战甲出现时对地面和天花板造成的破坏还历历在目，多半会认为身处梦境。
战甲一旦消失，场中也不再聒噪。
舲陨看准时机，清了清嗓子，聚拢众人目光：“既然大家都是知情人了，作为朋友自然也不会置身事外，这一点我是坚信的。那么作为王强的监护人。我建议，各位趁热打铁，现在就商议今后的打算。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她看着王强：“强儿，这个会议，你是主角。”
“对。”孔甚拍了拍王强后背：“不管我们这些叔叔伯伯有什么意见，一定要听听你的想法，了解你对未来的打算。”
“嗯。师傅也给你把把关。”薛永在一旁笑道。
“圆桌不能用了。大家过来座这边。”笛德支起两张凳子道。
颞安、石队长、刘队长也来帮忙，将座椅重新摆成了一圈。
大伙落座，原本的“批斗大会”，现在似乎变成了“关乎人类存亡和科技发展的会议”。
会议一开始，罗强就直言：“系统告知我，14年后就会发生氦闪。所以我当前的首要目标是，通过对‘现代动力学’和‘耐高温材料学’的掌握，解锁‘伊卡洛斯’探测器的科技实体，然后用火箭将其送入太阳观测轨道，取得太阳寿命的真实数据。”
“动力学？这就是你师傅的老本行啊，哈哈。”薛永眼神微凝：“不管是过去的炎国老卡车，还是兰星大战前后的船舶发动机、亦或是风洞试验，战斗机引擎，弹道导弹，火箭，载人飞船等。都是我们一颗颗螺丝打出来的，是一排排算盘敲出来的。当然，自从有了我们自己的超级计算机，那个时代，那些人，已经一去不返了。现在，传承到了我们这一代。”
薛永感叹一番后，话锋急转：“不过啊，不是师傅泼你冷水，动力学是一个庞大的学科，涉及到的技术门类非常庞杂。”
他掰着手指：“王强，你数数看。我刚才说的海陆空这些玩意儿，大都是载人的工具吧。单算船舶这一项，就下辖民用船舶上百类，军用船舶数十类。你再是聪明，想学完学透彻，没个十来年，难以成才。”
“也就是说，等王强的知识储备达到系统的解锁条件那天，所剩的时间就已经不多了。”舲陨担忧道：“就不能放弃这个方向，专攻别的领域吗。比如，一切以外星殖民为目的的学科领域。”
“等等！这行不通。”舲陨否定了自己的观点：“人类要外星殖民，需要航天、天文、生物、勘探、资源循环等方面的研究方向。其中也囊括了动力学和材料学内容，更为庞杂。”
“确实。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当今人类的航天科技仅仅是摸到了门槛。外星殖民的话，科技树代差就过于明显。自下而上，只能一步步来，没有捷径可言。”笛德附议后，又补充道：“这其实是个机会成本的问题，时间是有限的，做了这个，就做不了别的。如果是一大群人还好，分工合作各显神通，最后汇聚一点。在座的科研工作者都很清楚，不管是火箭还是航母，都不是一个人造出来的，这需要炎国整个工业体系的通力配合。所以，应该先把当前的基本需求摆正、摆对。”
“可现在，王强只有一个人。在学习的攀登之路上，没有人能代替他。”孔甚提醒：“因此，效率和方法也很重要。”
“还有‘时间’。我认为，时间也是关键之一。”颞安掏起了公文包。
“对，14年时间，不短也不长。”石队长也在旁听
刘队长也接话：“就像我家闺女，一转眼，都会打酱油了。”
“不，我说的这个‘时间’，并非一般意义上的时间。”颞安掏出一叠文件，解释道：“这个呢，是我自己撰写的脑科学论文。”
脑科学？论文？众人有些疑惑。想不通这和“时间”有什么关联。
颞安摘下蓓蕾帽，拍了拍之前被吹飞时沾染的尘埃，顺势竖起两根指头道：“脑科学，其实是最近几十年才逐渐积累起来的新兴学科。重点是研究人脑的结构和功能。进阶的，也就是‘脑瘤脑梗阻相关的医学’以及‘开发大脑潜能’这两条线。而由于人脑过于复杂，加上半个世纪前的兰星大战，研究几乎停滞。所以起点相对更低。
“人脑很复杂，这是共识。”舲陨不解：“所以起点怎么可能会低。”
“正因为人脑复杂，其他的辅助门类并未发展起来，所以科研积累才非常有限。”颞安木讷一笑：“就好比，在遥远的中世纪，医生只能靠偷尸体开颅切片来研究大脑，将其画在羊皮卷上。而现在，有了核磁共振、有了ct透波、有了激光显微镜等等技术，我们才能借助仪器，感知到大脑的脑波和微观构型，以及大脑在不同刺激下的生理活动和电信号脉冲。但这，也已经是现代科技的极限了。”
“我倒是听明白了。颞医生的意思是，不同学科间，自身内容的‘现有规模’不同。”孔甚毛瑟顿开，他撩了撩挡住视线的白色刘海道：“对于人类现今的认识而言，如果将一门门学科比喻为一座座山峦，那么相较于动力学，脑科学还暂时是一座小小的山丘。”
颞安朝孔甚点点头，拍了拍眼前的论文：“我这篇脑科学论文，即将发表。以现今所有的脑科学成熟理论为基础，和医疗学科关联也不大。论文的主题是《大脑潜能开发》。”
接着，他自叹一声：“说来惭愧。军属医院的黄佬，原本是带着我专攻人脑医学的，但自己跟着跟着就跑偏了，想着将脑开发推向商用。也算是另辟蹊径吧。”
“所以颞医生的意思是？”一直没说话的王强，神情一振。
颞安嘴角上翘，竖起一根手指：“相较于动力学十来年成才，我这门学科没这么庞杂，最多一年。”
“王强。一年之内，如果你掌握的知识，能和我的论文同步。那是否意味着，系统就能够以‘大脑潜能开发’为基础，解锁出某样黑科技实体呢。”
十年变一年？众人陷入思索。
“用一年时间，优先解锁出首个黑科技实体吗。”薛永提出疑问：“颞医生，我们都知道，王强的学习时间必须花在刀刃上。虽然解锁需要的时间变短了，可你又为何如此的笃定，这个初始方向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颞安并未正面回答薛永的疑惑，只是转向王强，有些玩味的问道：“王强你想没想过，为什么系统叫系统，而不叫别的什么，它为什么让你称呼它为‘系统’？”
“我大胆的猜测”颞安站起，在王强身旁踱步：“‘系统’这个词，是人类的语言。和系统最沾边的存在，是计算机，也就是计算机中的操作系统。我们的手机中有安卓、有ios，有宏蒙。而台式电脑中，有linux，有视窗操作系统等等。之前听你描述这几天的经历，我对你用自杀要挟系统，用智慧令系统退让，并扩大解锁奖励这件事深表钦佩。但同时，我留意到，系统在回应你请求时，说出了‘撤销’和‘回滚’这两个词汇。”
“‘撤销’和‘回滚’”王强回忆道：“确有此事，事急从权，我当时并未深究。”
“这说明，你脑中的存在，其实是一种声控操作系统，和视窗操作系统异曲同工。”颞安凑近，点了点王强太阳穴：“至少，它目前呈现给你的，是一种声控操作系统。而系统在回答你问题的时候，并非一定是通过思考，而是在检索。检索，是系统的基本功能。”
“所以，了解了系统究竟是什么。我们才能对症下药。为小心的求证创造条件。这才是摆正首要需求的正确途径。”颞安两手一摊，望向众人：“首先，需要王强模糊的询问系统，人类现今掌握的‘大脑相关学科’究竟能解锁出哪些进阶科技？以此让系统穷举。”
王强立马照做，众人看着他自言自语了好半天。都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