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少常之败（1 / 1）
犰兵见姜予连人带马跃向鸿沟，急忙近前察看。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几人不敢再追，便欲折返，未料早已迷失方向。几人兜兜转转，次日清晨才赶回犰城。
犰戎得知此事将几人尽数斩杀，怒道：“连个废人都抓不住，养你们有何用！”随即命人再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婉儿见状急忙安慰道：“夫君息怒，气坏身体将如何是好”？犰戎怒火中烧道：“我不是你的夫君，姜予才是”！婉儿闻言料想事情已经败露，又见犰戎如此态度，一时间委屈落泪，心碎不已。犰戎正欲愤然离去，婉儿急忙上前夺取佩刀，架在颈上，哭诉道：“我与姜予虽有婚配之约，但无肌肤之亲，奴家年幼只得听从父母之言，如今嫁给夫君，便会一心一意，若夫君有疑，婉儿愿以死谢罪！”随即欲自刎。犰戎见状，慌忙一脚踢飞利刃，婉儿颈上已鲜血直流。犰戎此时已心乱如麻，便黯然离去，婉儿泪眼婆娑不知所措。
犰戎难忍少泓之辱，向犰洪请兵攻打启城。犰洪道：“昔日攻下梁城，实乃出其不意，启城远于梁城且早有防备，不宜操之过急”！犰戎听罢，忿忿而去。
数日后，尤彣慌忙来道：“首领大事不好，戎儿昨夜带兵出城，去往启城方向，我已派人前去追回”！犰洪长叹一声道：“戎儿生性好强，恐难追回，我等另想他法”！
当日，犰洪带着众多金器、财货前往岐山求助。岐山位于犰山以西，岐山族人皆有一丈之高，皮肉坚如铠甲，山林穿行健步如飞。近年来，两族联手四处抢掠，犰洪将大半所得之物分给岐山族，更命族人打造巨兵相送，岐山族首领奎父心满意足。
奎父得知犰洪来意，便派遣十三人前往相助。犰洪见十三人相貌奇特，身材与常人无异，不解道：“昔日与首领联手，皆是精兵悍勇，少则几十多则上百，今日为何如此吝啬”？奎父大笑道：“足下有所不知，此乃我族利器，从不外借”！犰洪听罢，半信半疑。十三人中为首者相貌丑陋，手持金棍，对犰洪道：“在下魁烈，敢问首领此去何为”？犰洪道：“诸位只需将犬子带回即可，若平安归来，在下必有重谢”！魁烈回道：“了然，我等先行一步”！
众人相送，只见魁烈座下黑虎身长一丈，威武霸气，其余坐骑亦是豺狼虎豹。犰洪见状惊叹不已，料想此行必定无虞。
犰戎多年来所训五百骑兵，经姜梁和少泓两战已不足四百，今日倾巢而出势要雪耻。两日后，犰戎率兵抵达少常以北，派十人下马潜行，前去探路。不多时，犰兵回报：“禀少主，少常北麓有二十余下人驻守，周边无其他岗哨”。犰戎命道：“下马潜行，从两侧近前解决他们”！众人领命。
两队犰兵各五十人从两侧包抄，犰戎带兵在正面隐蔽，伺机而动。犰兵距守卫仅剩二十步时，守卫突然大喊道：“有敌人，快跑”！众守卫闻言慌乱不已，此时犰兵从两侧猛然进攻，众守卫见状只得向犰戎方向逃来。犰戎大喜，喊道：“杀！一个不留”！犰兵领命蜂拥而上。
犰戎正在得意之时，前面犰兵纷纷落入陷阱，后面犰兵躲闪不及，你拥我挤相继掉下，惨叫连连。犰戎顿感不妙，大喊道：“快撤，有埋伏”！话音为落，两侧乱箭齐飞，犰兵应声而倒，犰戎大惊失色慌忙躲避。此时，喊杀声四起，犰兵非死即降。
原来，少泓从犰城归来，次日便将犰城之事告知姜梁。众人得知父子遭遇伤心欲绝，感叹苍天无眼。少泓提议道：“犰戎必然心有不甘起兵来犯，我等可提前设伏，报仇雪恨”！众人附议。少泓与朱义联防，将岗哨向西推进三十里，命哨卫日夜巡视，如有异动速速上报，不可交战。二人又在少常北麓设伏，派守卫做诱饵，以致今日大胜。
众人将犰戎围在树下，少泓提矛怒指，喝道：“兵法不通，武艺平平，岂敢再犯”！犰戎回道：“卑鄙小人，不敢与小爷正面一战，出此恶计”！朱义闻言怒不可遏，喝道：“无耻狂徒，昔日偷袭我族可曾正大光明”？！犰戎听罢哑口无言，料想今日插翅难飞，又见朱义左肩空空顿生歉意，言道：“多说无益，动手吧！”随即将兵器丢在一旁。
朱义仰首望天，含泪道：“老首领，予儿，朱义为你们报仇了！”随即提矛欲刺。此时守卫来报：“禀首领，抓到两个叛徒”！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婉儿、殷仝双手被缚踉跄而至。原来，婉儿见犰戎愤愤而去，恐其怒迷心智遭遇不测，便与殷仝悄然尾随，欲伺机劝返，未料双双被擒。
婉儿见朱义欲杀犰戎，慌忙跪地哀求道：“首领饶命，放过他吧，我愿鞍前马后，任凭驱使”！朱义斥道：“无耻贱妇！既已许配舍弟，为何又嫁仇人”！？婉儿哭诉道：“奴家愧对姜予，但求首领看在家姐份上，饶我们一命！”随即不停磕头，昔日颈上伤口鲜血直流，犰戎见此心生愧意，对此行懊悔不已。此时，犰兵也纷纷哀求道：“首领饶命，我等愿为奴赎罪！”“首领放过我们吧，家中尚有老幼”
朱义正在迟疑之际，忽然头顶群鸟齐飞四散而逃，西面传来野兽嘶吼与守卫喊叫之声。众人疑惑之时，一头巨虎从林中蹿出落在众人面前，十二人紧随其后，坐下猛兽猩口獠牙，凶神恶煞。众人惊慌失措，纷纷退避。
魁烈骑在黑虎之上，问道：“犰戎何在？我受犰洪所托，将其带回”！犰戎见援兵赶至，心中大喜。婉儿、殷仝先后上马，朱义众人未敢贸然阻拦，几名犰兵急忙喊道：“少主，救命”！朱义、少泓闻言急忙将兵刃架在犰兵颈上。此时，魁烈道：“我等此行，只为将公子带回，不可生事”！犰戎翻身上马，回首道：“尔等自寻去处，我不会为难尔等家人！”说罢，转身离去。
经此一败，犰戎若有所悟，冤冤相报，一笑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