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回、我的钱没那么好拿(2 / 2)
不过就如李昭信任他,他也信任李昭,只不过李昭是因为能听到心声所以才确定,他却是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李昭点点头,不过眼神闪烁,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昭,你近来做的一些事情,其实我已知晓了。若你往后能够甘心做一个富家翁,也是好事情。若是待日后皇帝眼中你已泯然众生,那时候倒不妨离开绣衣卫,出来做些小生意,也能过下去的。”
对林如海会察觉到,李昭并不意外。
他要是对邢忠完全没有防备,任由他在外面打着自己的招牌瞎搞事情,那他也就不是林如海,当初在扬州就不知道得死过多少回了。
不过就和他当初的想法差不多,林如海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不可能出面来阻止。
一方面是自己得了利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确实名声无损,真要有什么事情大不了直接推给邢忠就可以了。
因为他们这边很有分寸,没有真地扯着他的大旗,只是稍微透漏了些,剩下的就让别人去猜,想要辩白很容易。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闹到那一步。
至于其他的……
李昭心里苦笑,这是已经认定了自己在绣衣卫混不开了么?
也对,他在林如海的眼中,能过目不忘、思维反应敏捷,而且能想能说,但这些都是用脑子的,跟绣衣卫的风格显然不搭。
虽然李昭进了绣衣卫之后,发现里面不像是外界所想的那么简单,自成一个体系,也有文武的区分,但在外面,甚至包括是林如海这样地朝廷重臣看来,绣衣卫里还是一群莽夫。
这或许也是他们最成功的一次伪装,让人完全摸不清楚内部的虚实。
当然,从职能来说,哪怕是“文职”的部分,也是为了那个最终目的服务的,所以他们这样的想法又不算错。
绣衣卫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除了指挥使,其他人本也不需要多有脑,只需要听话。
不过林如海不知道,现在的李昭早已是今非昔比。
别说是绣衣卫,就算是在暗卫中,他愿意的话都能够有一席之地。
当然他其实也不太清楚绣衣卫和暗卫到底有哪些差别,只是看贞宁他们武功都不错,就算贞宁也是轻功高手,而绣衣卫从传闻中来看却未必都是高手,大部分还是能打的普通人,更别说文职的这些。
“林大人应该也乏了,在下就不再叨扰,先行告退。”李昭其实还想着再去看一看邢岫烟和紫鹃,不过见林如海神色疲惫,现在也不宜和她们过多接触,反正是自己碗里的,早晚也逃不掉,便准备告辞。
林如海也不留人,让管家送客。
而出门来,李昭想了想,看天色还早,便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还记得上次贾琏领着自己去找那位杨公子的青楼,听贾琏说杨公子是那边的常客,时不时就会去那里玩乐,只不过从不在那儿留宿。
李昭要去找他,当然是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够要回那些钱来。
好歹也是一个月分润得到的大半利润,就算以后他有搞钱的方法不会缺钱,也不代表现在就能随便扔掉听不见响。
而且上次他就感觉那位杨公子有些古怪,自己的钱可以打水漂,但不能让人当冤大头来耍,所以这次也是来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然后不出所料,在这里找到了那位杨公子,李昭把话一说,对方没有回答,反倒很玩味的笑了起来。
此刻在这屋子里面,除了杨公子外,剩下的看起来应该都是他的帮闲,故而或许是因为都在“自己人”面前,他也不需要维持自己什么贵公子的形象。
摊牌了,不装了。
旁边那些帮闲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似乎他这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不过之前看来是没有爆雷,不然贾琏也不至于相信他。
或许,他是属于那种看碟下菜的,以前没有爆雷是因为得罪的那些人惹他不起,最后只能打落门牙肚里吞。
而现在的李昭,他自然也认为李昭会这样,甚至就算贾琏知道了,也会认栽,不可能真跟他计较,因为计较不来。
甚至都不会断绝往来,因为在那个圈子里,他不是唯一的重心也是比较重要的人,要得罪他可得冒着被排斥的风险的,为了一个小厮至于么?
至于李昭,他自然压根没有放在眼里。
李昭沉默片刻,突然问道:“这么说来,杨公子是不愿意归还那二百两了?”
内衣的确是暴利,但毕竟时日尚短,而且还没有形成太大规模——李勇自己也不敢一下子把摊子铺得太大。
而且现在也没有回头客,只能不断挖掘新的客人,越到后面速度会越来越慢,还得跟邢忠等人分成。
所以最后李昭到手的利润上能有个三四百两,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这其实也是他不贪心,不然完全可以有更多。
但李昭很理智,得到越多就意味着付出越多,他要钱是用来做起步资本的,只要够用就行,不必太贪。
这样也不容易惹人注意,说不定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还以为邢忠才是大老板呢。
其实,这二百两之前李昭已经有过打水漂的准备,但这杨公子此时展露出来的心声,才真正激怒了他。
“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兄长才任总兵,此时稳固人心之时,可要安排人,怎么也得安排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将他这无名小卒安排进去?
“贾琏的面子?呵,他贾琏有个什么面子,荣国府的大房长孙,竟然还托庇在二房门下,靠捐了个州同知,也能与我等说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拿了钱压根就没有办事,甚至是原本拿钱的时候,就没打算办事,而并非是办不成事。
虽然结果看似一样,这中间区别可大了。
后者只能说他能力不行,自己所托非人,但是前者,根本就是在耍自己。
同样地,也耍了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