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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15章 虞公余臣 ? 两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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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军大帐之内,众帅佐尽皆落座。

上首的主位上,太傅虢公居中,大司徒虞公余臣、大司马程伯休父分居左右,虢季子白陪坐其侧;下手的宾位上,太保召公虎坐了首席,少师显父居左,少保皇父居右。大周凡三公九卿,今日竟有半数聚于一堂。

表面上,这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会师,但虞公余臣心中明白,太保、太傅是大周政坛的一对宿敌,他们的矛盾早在国人暴动时便以深深埋下,二公表面上看似和谐,内心早已如山洪迸裂那般汹涌澎湃。一场激烈争吵何时爆发,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虞公余臣早已厌倦了无休止的争吵,作为一个体面的贵族,他要尽可能延缓矛盾的激化。

“咳咳,诸位,”虞公余臣清了清嗓子,率先开言。他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先问召公虎道:“太保大清早率部而来,何其速也!不知是为何故耶?”

说话之时,虞公余臣目光瞥向召公虎,只见其身后多了位高挑少年,垂手侍立,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是他。尽管重梳发髻、换了新衣,但少年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却是好认——是昨日私闯前军大营的野人小子!虞公余臣皱了皱眉,心想这召虎好不体面,怎么领个野人来议事?

召公虎也不绕弯子,直言道:“军情紧急,本帅如何不急?”

“前方战事?”虞公余臣收了收肥腻的肚腩,笑道,“太保,此话从何说起?”

召公虎道:“赤狄发兵上万,多路进犯大周王土——太岳山以南之赵邑、晋国,皆被其围困。”紧接着,召公虎转而问虢公长父道,“太傅,你手握重兵,为何在汾隰驻守逾日,却逡巡不进也?”

“太保不必相激,”虢公长父轻蔑一笑,“本帅统领全军疾行来此,尚不敢有旦夕安歇,这在汾隰只停留一日,太保未免太过焦躁罢?”

召公虎瞪大眼睛:“赤狄贼兵甚众,诸侯频频告急,救围如救火,岂容我等有片刻稍歇?”

“太保,”虢公长父拍案而起,“你莫非忘了出征前,你我约定之事了罢?”

召公虎冷哼一声:“未曾。”

“那便是了,”虢公长父阴**,“太庙授兵之时,本帅与太保、太师便有约定——此役出征,太师周公镇守镐京,太保随军筹措粮秣,至于统兵作战,则是本帅之职。太保,你如此诘问本帅,莫不是要吞食前言,越俎而代耶?”

“你!”召公虎紧咬牙关,气得说不出话来。

“冲动,冲动!”虞公余臣见二帅话不投机,不由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很明显,虢公、召公皆非省油之灯,这才刚谈不到三句话,便剑拔弩张,几乎要当众卿之面掐起架来,着实不成体统。不得已,虞公余臣只得扮起和事佬来,将太傅、太保两厢劝住。

召公虎率先冷静下来,他长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那依太傅之见,何时发兵去救赵邑?又将如何平定赤狄之乱?”

“赵邑?”虢公长父哂笑道,“赵邑不过是晋国附庸之小城,得之非幸,失之非祸,太保何必舍本逐末,舍近求远呢?”在他口中,一个数万人口的赵邑,就如同蒲草般不值一提。

召公虎强压怒火,道:“太傅别小觑了赵邑,昔日,造父有功于穆天子,故而受封于赵。赵邑虽地寡民微,然而却民风尚武,与赤狄世为仇雠。赵邑若在,河内之地咽喉便在,赤狄大军犹如过独木之桥,虽众,而无能为也;赵邑若失,晋国便无险可守,就算是虞公的千里封疆,也成赤狄砧板上之鱼肉也!”

“这……”虞公余臣听罢,深深倒吸一口凉气。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灾难,会比丢失虞国封地更令人可怖。如果有的话,那便是他不幸成为虞国的亡国之君。要知道,虞国可是大周史上封的第一个诸侯国!

虞国的始封国君名曰仲雍,乃是周文王的伯父,在大周所有诸侯国中辈分最高。不仅如此,仲雍的继承顺位本来要先于周文王的父亲季历,只因他看重姬昌年幼贤能、必能光昌姬周,故而甘心将王位让给幼弟季历。文王继位后,感念仲雍之德,便把刚打下的虞国封给了二伯,赐为公爵。

相比于虞国,虢国虽然也是公爵国,但是辈分和血统就要退居其次了。虢国始封君主为虢叔,乃是周文王之弟,因军功卓著,故而受封为虢公,为大周镇守西陲。大周开国两百余年,也不过就封了三个公爵国而已——除了宋国是为延续商朝祭祀而存在的“吉祥物”外,便数虞国和虢国为尊。

也正是因为虞、虢的宗族渊源,加上皆是公爵之尊,故而世人常以“虞虢”并称,虞、虢的历代国君也结为唇齿。但虞公余臣是个例外,在他继位之后,便竭尽所能地同虢公长父保持距离,尤其是国人暴动前后,虢公长父被国人骂作“国贼”,虞公余臣唯恐避之不及,急忙划清界限。

不过,虢公长父显然手段更加高明,每每有恶行昭显,都毫无例外地拉上虞公余臣。以至于镐京国人每骂起虢公长父时,都忘不了顺道问候下虞公余臣的祖宗八代。

对此,虞公余臣忧愁无比。毕竟,虢公长父可以破罐破摔,虞公余臣却是一个要脸的体面人。

但眼下,虞公余臣无暇顾及名声,想到赵邑失守后,虞国会成为赤狄的新目标,虞公余臣心有余悸动,转而劝起虢公长父来:“太保所言甚是有理,要不,太傅重新制定行军计划……”

“愚蠢,”虢公长父脸色铁青,说话也开始不留情面,他质问召公虎道,“太保,你口口声声说赵邑危急,有何依据?为何本帅派出的斥候,却说赤狄并未围赵,而是发兵晋国?”

召公虎一指身后的少年,道:“此子乃是从赤狄包围圈中突围而来,难道有假?”

“嚯!我道是谁,”虢公长父干笑了几声,阴阳怪气道,“太保原来不信本帅,反去信了野人之言?”

召公虎也毫不退让,回怼道:“是又如何?太傅不以军务为重,反倒拘泥此子的出身邪?”

虢公长父大怒:“也罢!既然太保愿与野人为伍,那恕本帅不再奉陪!”

言罢,这位前军主帅掀翻几案,开步便要出帐,帐中诸将帅见状,赶紧起身劝阻。而身为冲突焦点的方兴,此刻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虞公余臣不愿与召公虎撕破脸皮,好劝歹劝,终于将虢公长父劝回主座。

太保、太傅再次对面坐定,气氛依旧没有缓解。

召公虎态度坚决:“即刻发兵去救赵邑,没得商量!”

别看这位太保平素温文尔雅,可若是他笃定要做的事情,十匹劣马亦拉不回头。虞公余臣清楚,这位以雷霆手段平定国人暴动的召公虎,绝对是个狠角色,在他仁善的面孔之下,有一颗刚毅强韧的内心。

当然,虢公长父也不是良善之辈,他也撂下狠话:“本帅偏去救晋国,否则,便引兵回镐京。”

“什么?回镐京?”召公虎高声怒斥,“军国大事,岂能儿戏?”

虢公长父冷笑道:“儿戏?太保,你这次为了讨伐小小赤狄,可是将周王师的全部家当押上咯,如今镐京空虚,倘有贼兵入侵,或是再来次国人暴动,你召虎担得起这个责么?”

召公虎略微镇静,辩道:“镐京有虎贲师卫戍,畿内周、召、毕、荣四国亦有公族之师,皆可朝发夕至,试问太傅,即便有戎、狄寇边,十日内定然无虞。”

“这……”虢公长父一时无词,只是嘴硬,“本帅不管,此次出兵就是不妥,周王师拱卫京畿便可,何必与赤狄硬拼?不过是图个虚名,徒增伤亡而已。”

召公虎面带不屑,讽道:“原来,太傅治下的周王师,只是缩头避战,却坐视大周威风扫地。试想,今日赤狄虽弱,周王师尚且惧之,明日西戎、东夷、南蛮皆兴兵犯境,你我又有何能为?难道,大周要步夏桀、商周之后尘乎?”

虢公长父被激得恼羞成怒,哪里忍得这顿数落,大喝一声,跳将起来:“既然太保愿战,那自去战便是!何必多言!”撒罢怨气,虢公长父拂袖又要离帐。

“且慢!”召公虎亦拍案而起,“太傅,你这是要去作甚?”

虢公长父略一迟疑,依旧迈步要走。

“要走可以,”召公虎厉声呵斥,“把你的前军帅印留下!”

“你说什么?”虢公长父霎地停步,转头怒视对方,“你……你要夺本帅兵权吗?”

召公虎丝毫不怵,冷笑道:“太傅方才说,本帅若愿战,便可自行去战,可我中军皆老弱病残,如何应战赤狄?太傅,请将前军帅印留下,休要寒了将士们之心。”

“你……你……”虢公长父被呛得骑虎难下,面皮涨得发紫。

“怎么?”召公虎嘲讽道,“太傅要出尔反尔?”

虢公长父刚想发作,但眼看帐中众将帅都被召公虎说动,他虽蛮横,但向来不敢触动众怒,于是道:“既然太保要讨这帅印,本帅也不稀罕,给你便是!不过……”

召公虎道:“不过什么?”

虢公长父森然笑道:“不过大周的帅印,只能调动王师兵马,却调不动我虢国的国兵,是也不是?”

召公虎微然点头:“那是自然。”

“大周王师编制不齐,早非罕事,”虢公长父故意拉长音调,“故而此次出征之前,本帅为了补齐前军之数,故而调动虢国之军以填充其缺。本帅既已答应交回帅印,那虢国之军……”

召公虎皱眉道:“你的国兵,自行带走便是!”

虢公长父干笑了几声,让左右取来帅印,轻蔑道:“帅印在此,太保来取便是。本帅便祝诸位奏凯而归咯!告辞!”

召公虎也没犹豫,当即接过帅印,捧在手心。

就这样,在短短几轮唇枪舌剑之后,大周王师的军权就如此草率易主,这可是大大出乎虞公余臣意料。就连帐内的其他将帅,对这猝然之变始料未及。

但虞公余臣隐隐觉得不安,凭他对虢公长父的了解,此事绝不简单,这位太傅历来行事阴鸷,他如此爽快地交出兵权,定然有见不得光的筹划。

果然,就在虢公长父要踏出帐门之时,突然转身,对虞公余臣笑道:“大司徒,王师之中,也有不少虞国之兵吧?”

“这……”虞公余臣没想到,虢公的回马枪杀得这么迅猛。

诚然,虞公余臣与虢公长父一样,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在王师之中安插了不少虞国军士。与虢公不同,虞公余臣并不想与召公虎反目,但同样也不愿虞国的子弟兵们卷入与赤狄的战事之中。故而进退两难,十分犹豫。

虢公长父却不给面子:“虞公,你是前军副帅,怎么?你不随本帅而去否?”

这下,虞公余臣感觉自己被架在火盆上炙烤——一边是召公虎等人鄙夷的目光,他们很自然地会将虢、虞看做一丘之貉;另一边,虢公长父更是得罪不起之人,把这位太傅大人惹急了,他会把虞公所有的黑料全盘托出。

不体面,这可一点都不体面。

可权衡利弊,虞公余臣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只得挪动臃肿的身体,硬着头皮对召公虎道:“太保,既然主帅有命,我也只得领本国兵马而去……还望……”

召公虎闭眼不答,他的静默,远比谩骂更令人煎熬,虞公余臣如坐针毡。

虢公长父“策反”了同党,正在得意之时,便又如法炮制,打起了大司马程伯休父的主意。

但和虢、虞二公不同,程伯休父历来行端履正,他并没有太多把柄。

“太傅且住,”程伯休父生性耿直,出言也是毫无忌讳,“我倒是认同太保之间,王师既已至此,当与赤狄一战!”

“哼!”虢公长父倒也不纠缠,只是哂笑,“也罢,也罢!”

大司马程伯休父的这番表态,倒是让召公虎大为振奋,太保及其两位副手虽擅长理政,却对军旅之事并无所长,若得程伯休父襄助,必能提振士气,继而胜算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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