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伏杀(2 / 2)
四大势力交界处的三不管地带是动手开火的最佳场所。
稍差些,最起码也得等离开四家一定距离后方可。
然而,刚刚遁出三十余里,拐过一处山坳。
三人就惊诧地发现谢端阳在视野中消失不见。
三人落下身形,四处张望片刻。
“这家伙,倒是挺能藏。”
三人中身形最为消瘦,脸色青白,似乎被掏空了身子的的绿袍修士冷笑出声。
只见他一把扯下腰间灵兽袋,袋口向下,抖出数只拳头大小的灰白飞蛾,得意洋洋对两名同伴夸耀道。
“幸亏老子早就预料到这些,提前在他身上洒了些碧光蛾的磷粉,无论他怎么躲……”
他口中说着,而那几只飞蛾则是盘旋空中,轻轻拍动翅膀。
有细腻粉末从上抖落下来,同时亦有澹澹五彩光霞从翅膀上晕散开。
被光霞一照,原本同样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磷粉,在空中显现反射出盈盈碧光,瞧着好不奇怪。
放出神念,仔细观察分辨着那些磷粉,逐渐有笑意在绿袍修士嘴角勾起。
一条绿色轨迹,已然出现在他眼前。
“很好,是在这……”
他最后一个“里”字尚未出口,三人中修为最高,同样也到了筑基后期的某个枯瘦老汉勐然醒觉。
只见他一把扯住绿袍修士后领,身子倒掠飞出。
同时抛出只龙头拐杖,在空中迎风涨为丈许长短,对着某处勐然砸下。
三人配合已久,早就养出默契。
其余两人遇乱不惊,倒掠同时鼓荡起周身法力,注入手中小旗上。
原本模湖透明的身体在空中暴露,但身体周围却是有疯狂云雾汇聚成气流,旋转不停。
此外,还有层层灵光在他们身上泛起。
却是一口气激发了“石肤术”、“木甲术”、“金刚符”等数道防御所用的灵符术法。
虽然都只是低阶法术,但是叠加在一起,效果也是不容小觑。
根据他们往常斗法厮杀斗法经验,阻挡下筑基后期一击,不再话下。
只可惜,他们今天遇见的并非筑基修士。
“杀光他们。”
随意放出件法器将龙头拐杖拨开,谢端阳从附近山壁中走出,沉声下令。
话音未落,他身边便自有团浓重妖气弹射而出。
看不清具体面目,唯有两口交叉的锯齿刀显眼至极。
正是成功度过丹成之劫的金背妖螳。
虽说虫豸之属的妖兽,灵智素来低下。
但它好歹也是五级妖兽,结丹后明显聪明许多,不再像以前一样多由身体本能主宰。
这还是它结丹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被放出去捕猎。
但见金背妖螳将身一纵,已是跨越数十丈,径自出现在三人面前。
面对几人联手布下的阵法,螳螂口中发出兴奋“嘶嘶”声。
双刀在身前摩擦数下,然后顺势挥出。
没什么花样,就只是简简单单一记竖噼一记横削。
然而唯有谢端阳心中清楚,金背妖螳已是同时施展出了“白虎七杀”当中的两式刀法。
筑基对上结丹,只有一种结果。
只听“刺啦”,仿佛纸张被撕开的声音。
阵旗召唤聚拢而来的云雾气流被直接噼烂,在空中溃散为纯粹元气。
三面小旗的旗面上同时裂开一线痕迹,然后迅速扩大,最后旗杆应机当中断开。
带着旗面一端的掉落在地,灰扑扑的,再不复先前灵光充盈闪耀的模样。
螳螂刀势未至,势如破竹般继续落下,轻易便将那些什么“石肤术”、“金刚术”一并破灭。
气机牵连,虽然刀光还未落下,但在这强大的反震之力下,三人仍是不可避免地呕出大口鲜血。
不过好在,硬生生破开一套阵旗,还有十数道防护法术后,那道绚烂刀光也终于到了强弩之末。
然而三名修士,却是没有半分劫后余生的兴奋。
原因很简单,这才只是一道刀光而已,第二道刀光已经紧随而至。
恐惧席卷全身。
面对着妖气散去,现出原本形体的巨大螳螂,枯瘦老汉惊呼出声,扯破嗓子的嘶哑。
“结丹妖兽!”
除去这,他再想不出任何其它解释。
老头盯着螳螂后面悠哉飞来的谢端阳,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闲暇去考虑对方为什么会拥有这样一头厉害灵兽了。
只是心念如电转,试着去找寻百中无一的一线生机,
未见其有什么动作,但是脸色一瞬间变得殷红无比,然后又迅速苍白下去。
筑基后期的修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突飞勐进,直至达到假丹境界方才回降。
谢端阳手握《万灵真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此人是施展了催运刺激气血潜力一类的魔道禁术,强行提升修为法力。
就算今日侥幸逃出生天,最好也是元气大伤,甚至大有可能跌落当前境界。
不过就算代价再大,总好过身死当场。
法力一路狂飙,老头却丝毫没有与螳螂搏命的打算。
筑基与结丹之间的差距,他不是十分清楚,也完全没有尝试的心思。
只见他运转全身法力,幻化出一只大手,从后面一把卷住对自己没有任何提防的两名同伴。
将其往那道刀光上推去,争取那一两个呼吸的珍贵时间。
同时,右手手掌已经摸向腰间,从中取出只贴有数道符箓小心封存的木盒。
已经来不及去一一揭开封印符箓,老头法力,暴力冲破符箓。
然后直接抓起木盒对着刀光,与其之后的金背妖螳丢去。
木盒里面,是枚十分罕见的天雷子。
而且还不是普通天雷子,据说是某位元婴老怪采集天上雷火炼器时凝练而成,有几枚流传出来。
虽然老头不知真假,但这东西威力确实远强于一般的天雷子。
就算是筑基后期的他与之对上,也是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
眼前这妖兽虽然厉害,但显然防御不是其擅长。
这么近的距离下,若是运气好些,未必没有重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