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荒寺诡事(六)(2 / 2)
“大狗熊!你怎么在这儿?”若空挺下动作,扯住了他的衣服问道。
“说来话长,一会再问!呀,这小毛狸也在啊。”鲍松对着小狐狸吹了个口哨。
他们一直跑到一栋倒塌过半的二层小楼边,鲍松这才放轻脚步,把若空甩在自己背上,小心绕开那些警戒的陷阱,手脚并用地爬上废墟。
一个原来的窗户,现在算做天窗了,被鲍松推开过半,探头朝里观望一下,这才扒住窗户框,小心地滑进里边。
楼里边十分昏暗只有一个红色的铜炉散发出一股红光,勉强照亮周围。若空顺眼看去,没想到里边还挺热闹,足足有五个人。
有客栈碰到的何老道,一个漂亮的小姐姐,乌镖头和镖队里的一个跑腿伙计。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的,不过被捆了起来堵住嘴,扔在阴暗的角落里。
现在是八个了。
鲍松把若空丢在地上,用手去揉自己的额头:“现在脑瓜子还是嗡嗡的,师兄,活血散给我一点。小娃娃,我什么时候叫大狗熊了!”他的音量提高了一点。
“我不叫小娃娃啊,我叫柳若空!你这么大个儿,到处都是肉,胸前毛又那么多,不是狗熊是什么。”若空拍了拍屁股,扫了一眼全场,决定往那个小姐姐那里凑凑。
“你这说的倒也不错,我这膀子可不比熊瞎子差。”鲍松鼓起自己一膀子肌肉,居然接受了这个观点。
这二楼整个的倾斜下来,墙壁变成倾斜的地板,大家都只能斜靠躺着。那个小姐姐坐靠在柱子上,离其他人都有些距离。
“乌大哥,你们这么也在这儿?”若空在柱子边不远处找了个凹坑坐下,有点咯屁股。小姐姐低着头,没有其他反应。
“乌镖头就叫大哥,我怎么就成狗熊了”旁边的声音有些不满。
“一觉睡醒来就到这儿了,还跟外面的东西打了一架,就碰到这两个道士。鲍道长,刚才外面是什么声音?”乌镖头简单说了两句,皱眉看鲍松。其他几个人也都看过来。
鲍松躺在上松了口气:“天上掉了个大院子,摔得稀碎。嗯,还有那个小娃娃跟狐狸。小娃娃,看你穿得这么少,你当时不会还在睡觉吧?”
“刚睡醒而已”若空不知道怎么,有些心虚。
其他几个人都微微加重了一下呼吸。
气氛有些凝重,若空扭头问老道:“道爷爷,你们有看到荆奴吗。”
一个声音嘀咕道:“道爷爷,这不乱我辈分吗”
老道人摇头:“没见到,我们在这里有十数天了,一共只碰见你们几个。”
“要是那位前辈也在就好了。”乌镖头看着若空,感叹道。
“能让乌金镖都喊一声前辈……看来当时是看走眼了。”老道思量,而后提高语调道:“小娃娃,你和你身边的那个荆奴可有什么联系的法子?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然后特地看了一眼小狐狸。
小狐狸瞅了一眼若空,摆了摆尾巴,神情没有变化,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啊,要不然我早就找了。你们是不知道,咱们睡的那个寺里有一个大黑棺材,里面躺着一只长毛的僵尸,追得我满院子跑,你们晚上查房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说到这里,若空有些生气地说道。
老道人问:“还记得毛是什么颜色的吗?”
“黑的吧,有点绿。”若空印象深刻。
“在哪个房间?”乌镖头皱眉说道。他们这一行,落脚前都是把地方都踩清楚了,一个大黑棺材不可能没看到。
柱子上坐着的少女也有些惊讶。
“就在佛殿左边的那个小房间,破了个口子不能住人的那个。”
乌镖头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只僵尸在寺庙里,如果有同伙的兄弟还在那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寺庙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
“肯定没有,我喊了半天一个都没理我。”若空随口说道,然后想起自己当时只顾着跑,没来得及仔细去听,但他没有改口:“不过那只僵尸被一个画师砍死了,那个人就一下,那只僵尸就死了。”若空做了个隔空挥砍的动作。
“竟有此事?那人可有说些什么?”老道人忍不住问。
于是若空把古庙遇画师杀徒的事简单描述了一遍。
“画师?”老道人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如此轻易地拿下一只伪绿毛僵,又有这般神通,此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位修行者。”
乌镖头也说出自己知道的:“方圆百里,绘画的名家我倒是认识两三位,听若空小友描述,似是盘水庄的丹青大家付红宇,付庄主此人自幼父母双亡,原本一直到十五岁,仍然一事无成。却在二十四岁时展现出惊人的绘画功底,在阜莱节上绘了一幅百艳图,技惊四座,而后飞黄腾达,被诸多大族奉为上宾,常人想求一画都不可得,也算是一方人物。据说此人最擅长的不是画物,而是画人,尤为擅长画《青仙送子图》,据说挂于寝卧榻上,每日祷告,多有灵验。”
鲍松嘿嘿笑道:“看来他不仅能儿孙满堂,还能儿孙满百灵族堂。”
少女显然也是想明白了,憎厌地说道:“这种败类败类杀他十次都不够,居然作案数十年,你们解尸人不是专管此类事件?”
老道人显然听出责难的意思,虽然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但依然解释道:“若是所有苦主隐忍不发,官府与我等也是巧妇难为无米炊啊。况且百灵渡民风保守,少妇被轻辱怕被夫家责难,不敢告诉也是正常;有些即使是说了,夫家为了防止家丑外扬,也会三缄其口,徒增夫妇离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