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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北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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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今朝三百年之前,天下除通州仙门、南地青丘之外并无任何势力敢分割一寸土地而占据称王,只因通州的那位以及十二仙门都秉承着“一始帝尊”所留下的创世之道。

“天下为公,万般生灵不可论‘神、仙、人、兽、妖、魔’六族之分;既同为天下子民,皆应平等共处,乐享和睦之盛世!”

然,随着天下生灵繁衍生息,难免会出现那么两三个“天生反骨”的小坏蛋,而“北晋”一国的由来,也正是起源于两个志同道合的小坏蛋在把酒言欢之后,所酿成的一番“惨剧”。

也不知具体从何时起,神州北地之上的东、西两侧突然冒出了两股势力,它们一边向着北地的中心靠拢,一边广纳贤士。最终,两波人在原先的石头城碰面,一齐将此处改名为“北晋城”。众人奉“小孟尝”云何处为北晋先王,后又鼎力举荐“玉面书生”秦伯庸为国师。

云何处、秦伯庸这两人便是把酒言欢的那两个小坏蛋。

他们两人带领十三路将领站于北晋城的城楼之上,由云何处昭告天下:自此,神州北地有北晋统御,今日起,立国号为“天仁”。

如此明目张胆的打破世间格局,通州那位以及十二仙门又怎会袖手旁观。

天仁一年。

仙门派出数百弟子赶往北晋城,命其一年之内剿灭乱世妖众。当仙门弟子抵达北晋城外时,一顶又一顶的帐篷早已立好。城楼之上,一个身材高挺样貌俊朗的青年手摇折扇,似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而在城门之下,有着十三个身穿紫金甲头戴紫金盔,手持各色兵器的将领威严而立。

青年大致点了一下来者人数,他将手中折扇收好插在脖颈之后,双手环绕在身前言道:“辛苦诸位不远万里从通州赶来,现下北晋城刚刚创立、百废待兴,只能拿出帐篷给各位当作歇脚之处,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仙门弟子那是何人,个个可都是刚正不阿的侠士,他们在城门外大骂云何处与秦伯庸,还放言一日之内便要将这北晋城攻破,用不着住这破帐篷。

青年淡然一笑过后,便作揖行礼,一步跃回了城中。

仙门众弟子见状,还只当是他怕了,便个个跃跃欲试,调转灵炁便要向着城楼攻去。

可城门前的十三路将领又岂会任由他们放肆。只见十三道紫金人影中的六人御空而起,在半空中排出阵法,将攻来的仙门弟子尽数挡在外围。

一时间,北晋城外光影交错、灵炁横飞,打斗声是连绵不绝。

天仁二年。

北晋城外的帐篷中住满了仙门弟子,他们发动了持续一年之久的攻势,都没能攻破这十三人的防线,今日便是他们为期一年的最后时限。

今日,北晋城一直紧闭的城门突然大开,里面走出了一帮手推木车的士卒,而走在最前方的,正是一年前站在城墙之上的俊朗青年,他的手中也推着一个木车。

十三路将领先是让开了道路,后陪在青年身旁,行走至双方交战的中央。

青年停下脚步之后,他身后的士卒便将木车推至前方一字排开。

如此阵势摆在面前,仙门众弟子纷纷走出帐篷,不解的望向前方。

青年小跨两步走到阵前,他朝着前方作揖行礼,说道:“仙门的诸位,此一年间,城中百姓农耕丰收,我特从他们手中收购了些许粮食,以此来款待各位。”

青年率先拉开了盖在木车之上的方布,士卒们则是纷纷照做。

一股浓郁的饭香就此在天地间飘荡,顺着清风被吹至仙门的阵营。

虽说站在此地的仙门弟子早已是能靠天地灵炁为生,但在此呆了一年的时间,除了攻城便是休息、修炼,肚子倒是真有些饥肠辘辘的感觉,尤其是当饭香飘来,所有的仙门弟子都在不自觉的吞咽口水,可就是没有一人上前吃上两口。

青年也知道仙门弟子的顾虑,他就当着众人的面,拿起双筷子一一品尝而过。

在尝完最后一道菜肴过后,青年冲着仙门弟子喊道:“诸位放心,我秦伯庸以人格担保,这些食物之中绝无下毒,大可放心。”

说完,秦伯庸手臂一挥,所有木车下方的土地便凸起一块且向前移去,直至将木车送到仙门弟子眼前这才停了下来,凸起的土块重新缩回土地之中变得平整,木车中的食物也并未撒出半点。这下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更加撩动着仙门弟子的味蕾。

几个骨子比较硬气的弟子对此是嗤之以鼻,开口谩骂了三两句后才发现已经有人开始大快朵颐,便一甩袖袍走回帐中,不屑与之为伍。

待得他们吃完之后,秦伯庸如法炮制收回木车,这才又走回城中。

第二天,秦伯庸又送来了吃的。

第三天、第四天......秦伯庸足足给他们送了一个月的食物,期间双方并无交战,直到,回通州请示的弟子赶回北晋。

那一日,秦伯庸照常将饭菜送至阵前,可仙门弟子无一动筷,皆是低头沉默不语。

秦伯庸知道他们在为难何事,仍旧笑道:“该吃便吃,通州叫你们于我北晋死战那是明天的事情,与今日有何干系?”

仙门弟子中几个辈分较大的面面相觑,最终由资历最老的一位大师兄踏步前行,走到秦伯庸的面前伸手抱拳,言道:“秦先生,感谢这些时日来的饭菜款待,明日......我们又要刀兵相向了,这次的命令是不死不休,我们......要全力破城了,还望你能守好城中百姓,让他们免受其害。”

秦伯庸淡笑,他一拍面前此人的胳膊,笑道:“守护城中百姓本就是我北晋的职责,你们保护好自己。至于物资方面不用担心,城中粮草充足,日后还是这个时间,我们停战,开城门给你们送上食物!”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转身,走回了自己的阵营。

次日,秦伯庸再次立于城门之上,与昨日大师兄遥遥相对。

这一次,北晋仍是十三路紫金将领应战,并无添加人数。

大师兄与秦伯庸对视良久,最后闭上双目,语气哽咽道:“攻......城......”

所有仙门弟子虽是都不忍动手,但迫于仙门压力,他们还是大声呐喊着调动起了全身的灵炁,这一次,开战便可见是生死之局,仙门弟子无一留手,都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

秦伯庸站在城楼之上见攻势逼近,他放声大喝:“十三紫金将士听令!”

“尽全力阻挡,保全自己性命的前提之下,莫要伤了他们!”

“得令!”紫金将士领命,他们舞动着手中的兵器,与仙门弟子开始厮杀!

天仁三年初。

北晋的城墙残破了不少,城门之外的地面坑坑洼洼。

在仙门的阵营之上,立起了三排坟墓,共计十七人。

站在城墙之下的紫金将士,现下变成了十二人。

一日,时近晌午,北晋城的南方忽有三道凌厉的气势从空中袭来,落在了仙门阵营之中。

三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素袍老者傲视一圈,同声大喝:“仙门弟子何在?”

这声音,如雷贯耳,一个个疲惫不堪的仙门弟子闻声从帐中走出,他们个个蓬头垢面,身上或多或少皆有绷带缠绕,好在无人身体残缺。

大致扫视了一圈,三位素袍老者皆是不屑的一声冷哼,其中一位更是大喝:“中仙门尊长老前来,尔等因何不跪?才走出通州短短两载就把规矩全然忘却了不成?”

这严厉的声音之中,夹杂了灵炁的威压,让仙门众弟子毫无反抗的余地,双腿一软,膝盖直接狠狠地砸在了凹凸不平的土地之上。

仙门弟子回想起近两年的战斗,结果换来的却是这般的待遇,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心有不甘,虽是跪在地面但上身却是仍旧笔挺,不肯伏地行这跪拜之礼。

见此情形,这三位长老只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他们咬牙切齿的怒吼道:“都反天了不成?”

强烈的威压以三人为中心蔓延开来,压得数百弟子根本喘不过气来。

威压持续片刻,几个修为尚浅的弟子已是扛不住这腰间被强加的压力,惨叫过后上身一软,便被压制在了地面之上,“心甘情愿”的行了这跪拜之礼。

仅过几息的时间,所有弟子都变成了跪拜的模样。

三个素袍老者满意的拂动着自己的的白胡,可他们依旧没有撤去对弟子们的压制。

又过了几息,数十个身有重伤之人突然惨叫,当场丧命。

享受着众人跪拜的三人打量过去,皆是满脸不屑,议论道:

“才稍稍一点小惩戒都扛不住,难怪这所谓的‘北晋’久攻不下。”

“派他们这种货色出来历练,真是丢尽了我仙门的脸面!”

“要我说,加大惩戒的力度,也当是对他们完不成任务的惩罚了!”

三人嘴上说着,全身已经开始了行动,他们全然不管这些弟子的死活。

天地灵炁受三人催动,开始在仙门众弟子上空凝聚形成漩涡。

花费些许时间,或是因为半空中的灵炁被聚集的太过浓郁,原本一片晴朗的天空忽然黯淡了下来,北晋被笼罩在了一片灰暗之中。

这并不是阳光被乌云遮挡的那种阴暗,而是这片天地都失去了色彩,像是被抽干了活力。

仙门弟子上空的漩涡带起了一阵大风,搅的方圆几里之内皆是尘土飞扬。

一个异常耀阳的小光点从漩涡的中心显现而出,随后它以极快的速度坠落而下,在距离地面还有两丈之时瞬间扩张为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

此法阵散发着磅礴的灵炁,上面满是复杂的纹路。

随着它逐渐靠近,仙门弟子体内的灵炁开始慢慢的逃离,同时他们全身气血翻涌,不少人的面部已经开始充血,变得异常红润。

那些逃离出他们体外的灵炁本应回归天地之间,可这些灵炁出体的片刻便被上空的法阵给吸取。有了足够的灵炁,这阵法自然变得越来越大。

阵法逐渐下降,惨叫声和求饶声不断的从仙门弟子口中发出,可这三个老者皆是闻之不理,继续操控着法阵下降。

当此法阵快要接触到伏地弟子的身体之时,三人手掌同时化出了一个相同手印,这阵法也就停止了运转,开始缓缓升空。

此刻,原先的数百弟子仅剩寥寥数十人还撑在地面之上,其余的,应是已经魂归故里。

仙门弟子数百人于北晋城外鏖战两年仅阵亡十七人,今朝片刻,存活仅剩三十几人。

三人同时操纵着这个巨大的法阵向着北晋城的上空挪去,他们还有功夫闲聊:

“这帮小猢狲,给了他们两年都破不了城,日后定是难成大器。”

“可不是,还不如将灵炁供奉给此法阵,也算他们平乱有功。”

“行了两位尊者,赶紧剿灭此城回通州仙门去吧,此处灵炁混浊不堪,呆着着实难受。”

显然另外两人也是这般的想法,他们一同加快了法阵的移动,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仙门弟子当中,那个和秦伯庸对过话的大师兄喘着大气抬起头,这才发现那法阵已经快要到达北晋城的上空了。

先前亲身感受过此法阵的威力,他深知城中百姓定然无法承受!

这个大师兄没有闲暇的时间为同门弟子的死来伤感,他不敢起身,就用双膝挪动到了三人的身前,猛然叩首,大声喊道:“三位尊上!还望停手!城中百姓居多,他们是无辜的啊!”

大师兄不断的叩首,他连连为城中百姓求饶,可此三人并无停手之意。

大师兄的喊声引来了其余弟子的同感,他们皆是双膝而行,跪在大师兄身后,一齐叩首!

“求三位尊上!停手!”齐声的呐喊响彻天际,最先叩首的大师兄脑门之上已然磕破,血液顺着伤口流满了他的脸颊。

可此三人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连瞧都不愿意瞧上一眼。

只听一声“聒噪”响起,站在最前方的老者单脚踏地,地面便如同水浪一般涌起,将叩首的三十几人直接震飞出了十丈之外。

在身体倒飞而出的过程中,这大师兄清楚的听见了一句话。

“不过一城蝼蚁,胆敢包庇乱世妖人,死不足惜!”

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师兄翻滚数圈之后才堪堪停下。

他艰难的起身,回眸看着已经停留在北晋城上且还在变大的法阵。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难怪......难怪云何处与秦伯庸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难怪他们要起义建立北晋......哼......哈哈!”大师兄仰天而笑,他此刻有些疯魔。

大师兄缓缓低垂下了自己的脑袋,他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即便看到了沾满血液的手掌。

“一群......道貌岸然的老狗!”

大骂过后,大师兄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支撑着他的身体,只知他脚踏地面,一声爆裂的声响过后便消失不见,再出现时,他已经到了三个老者的眼前。

三人都有些震惊的将头扭至一侧,他们看到了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

“老狗!老子叫你们停下!”

“砰”!“砰”!“砰”

怒吼与三声猛击齐响,大师兄以极快的速度打出了三拳,在他们不可思议的注视之下将其打到在地。

仅一瞬,天上的法阵变得虚幻起来,这片天地也恢复了些许色彩。

但,也仅是一瞬!

大师兄经过两年的鏖战,他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负,方才那三拳还是在极度愤怒之下才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可,这无异于是透支自己的身体。

脱力的大师兄身体摇摇欲坠,在他即将倒下之时,天地间又恢复了先前的黯淡,而他倒下的身体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给拎在了半空。

大师兄的骨头被捏的嘎吱作响,但他死咬牙关,愣是没叫出一句!

地上的三人缓过神来,他们当中的两人再度结出手印控制法阵,另一个则是面露凶相,一手成爪捏在半空。

“小猢狲!你活的不耐烦了!”老家伙尖声大喊,顺势还又添了几分力道。

骨头断裂的声音频频从大师兄体内响起,这位是真汉子,仍旧开口惨叫。

但这也彻底激怒了这位中仙门长老,他面色阴翳连连发笑,连说三声“好”后便是一句“小猢狲受死!”

只见此尊长老悬空的手掌呈现鹰爪之状,五指骨凸起显现于皮肤之下。

看这架势,想来是要取这大师兄的性命了。

随着他手掌愈发用力,漂浮在其身前的大师兄疼得是呲牙咧嘴,但就是未曾求饶半分。

“北晋城外岂容尔等撒野!”

破空声与叫喊声同时传来,这尊长老察觉到了危险将至,他下意识将手抽回,但奈何来物速度太快,自己躲闪不及还是被削去了一两寸的臂肉。

忍着疼痛定下神来回眸一看,一柄通体漆黑的短钺正停在自己身后,它像是受到了主子的召唤,倒旋着往回飞去。

急忙又一次躲闪,这位尊长老顺着短钺回飞的方向看去,自己惩戒的弟子已被一名身穿紫金甲的魁梧将士给揽在怀中,二人正向着北晋城的方向跑去。

这可惹恼了这位尊长老,在仙门之中他还从未如此丢过颜面。

“你二人控制好法阵全力破城,我去宰了这个小叛徒!”

说着,他便一个踏步向前袭去,仅一息便追到了二人的身后。

这尊长老右手瞬间成爪,蓄力便要打穿眼前的这具紫金甲。

可此地早有人埋伏,侧方一道紫金人影腾空而起,手持两把血色长刀高举过头顶,照着这个尊长老的脑袋之上便狠狠劈下。

尊长老余光所见岂敢不防?他咬牙收回攻势,全身调转灵炁凝聚于双手之上,愣是接下了这双刀的劈砍顺势还紧握住了刀身,让这紫金甲将士难以抽身。

仅一瞬的防守,那两人便逃脱至了远处。尊长老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扭头看着双手紧握刀柄的此人,大骂:“小子,你找死!”

气急之下,尊长老松开了手中的刀身,右手成爪猛然攻向此人的心口处。

只可惜,被他用双刀交叉之姿给挡了下来。

这一下,刀身不仅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同时还有一声极响的尖啸朝天而去。

此声,虽似鸟兽但太过凶戾,虽似恶兽但又有一丝的正气。

听到此声,发起攻势的尊长老面露惊慌,他仔细瞧着紫金将士手中的两把长刀,不敢相信的自问道:“刀中竟有龙雀?”

紫金将士没有言语,他手腕转动,将两把长刀的刀锋面向眼前的尊长老,交叉砍下。

也不知尊长老是怕了什么,他一个后撤逃离了三丈,落稳身形之后便看到留在原地的紫金将士耍起了刀花,最后一下朝天一甩,一道红点便在天上散开化作了漫天的血色红云。

天上又响起了方才那似鸟兽的尖啸,这次的声音震的大地都在颤抖。

片刻后,一道红影从血色红云之中窜出,直奔北晋城上的法阵而去。

此刻的法阵应已是方圆五十丈,可当这红影于法阵之上展开双翼,竟是要比法阵还大上一些。只见它双脚似乎抓住了法阵,不断的扇动着自己巨大的翅膀,像是想要把法阵给带走。

果然,任凭在远处操控法阵的两人如何努力,这法阵就是不再前行半分。

目瞪口呆的看着天上的此番景象,这尊长老也是略有些傻眼,可当眼前被一片血雾所笼罩,他立马收神,打量着四下的情况。

“你觉得放出龙雀就能阻止我破城了?”尊长老在血雾之中环顾问道。

紫金将士的回答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响起,他说道:“我知道阻止不了,但,拖住你就足够了!”

说完,两把长刀便从尊长老的身后的砍来,若不是他感知灵敏,怕也要付出点代价。

一时间,血雾之外的人便只能看到里面的一个人影在东躲西藏。

北晋城楼之下,存活的仙门弟子在紫金将士的护送之下全部安然抵达,除了大师兄,他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断掉了,靠在城墙之下宛如一摊烂泥。

他的余光瞧见了天上的庞然大物,自嘲一笑,对着救下自己的紫金将士说道:“徐大哥,看来你们都有留手啊,就这位的手段,要灭掉我们一个时辰都嫌多。”

被叫做徐大哥的紫金将士一手持短钺,一手执宽斧,他方正的脸上带着憨笑,说道:“你们这些小娃子不知天高地厚,何必对你们下死手。”

“可也不用为了不伤我们性命,便搭上自己的命吧。”大师兄有些自责。

徐大哥双手拿着斧钺相互摩擦,他知道这小子说的是谁,便笑道:“别多想,李大哥年事已高又身染顽疾,早些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那为何还要苦苦在此死撑?”大师兄不解。

徐大哥停下了手中的活动,他低头憨笑道:“当然是为了心中的信念,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就是因为有了共同的信念,我们不相信什么所谓的正道、天道,我们只看到了百姓的疾苦和世道的不公,誓死要建立一个有法治的国度,来保护一方百姓的安稳。”

“老李能够战死沙场,魂归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又开始继续磨手中的斧钺,徐大哥看着地上的小家伙笑道:“你们就在此处好生的呆着,秦先生前两日就动身去云隐山庄给你们请医师去了,这两日也该赶回来了。”

“等国师回来,天上那玩意和这三个老贼都不是问题。”一个手拿长枪的紫金将士笑道。

“你们就算一起上,怕也不是那三个老家伙的对手......”大师兄苦笑。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拖延时间!”徐大哥笑道。

三日过后。

北晋城外仍是一片灰暗,天上的法阵被大鸟牢牢的困在脚下,而十二个紫金将士已经全部走上了战场,面对三个仙门的尊长老。

他们身上的紫金甲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三个尊长老也是衣衫褴褛。

已经鏖战三日了,被围在中间的尊长老看似处在下风,实则他们占据了主动。

因为这十二个将士,已经精疲力尽了,若再来一轮,他们必输!

就在被围困的三人准备动手之际,手持双刀的紫金将士身形摇摆,他一个踉跄向前倒下,好在将双刀插在地上有了支撑,这才没有直接倒下。

三日间的持续作战,外加还要维持天上的龙雀,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

天上的血色红云此时开始逐渐消散,困住法阵的巨大龙雀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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