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1 / 2)
时值二月,冬天还未过去,春天已经不远。吴敏之站在自己铺设的暖棚里,脚下是自己正在试验种植的野参,现在是种子发芽的关键阶段,为了保证土壤的温度是1度左右,他还在土壤的上面加盖了碎稻草和秸秆以增加土壤的湿度。吴敏之小心翼翼的守护他的每一次种子试验,而不同的种子需要不一样的土壤,土地是他的命根子。他俯下身,抓起一抔土放到鼻边闻了闻,这土壤中的菌生物散发出的清香让吴敏之心神安定了不少。每次当他感到焦虑、不安甚至恐惧时他都会抓起一抔泥土。这些年吴敏之一直在研究中药的种植,他走过了很多地方,直到走到这里,他欣喜的发现,这里既有沙土又有肥沃的黄土,由于背靠平虎山,又给予了这片土地纯净的空气环境。野参对于土壤的要求更严格,除了必须是原始自然土壤,土壤上层有枯枝落叶,中层活黄土,底层还要是山地。当吴敏之来到这里第一次触摸到泥土时就爱上了这片土地,他觉得这就是他要找的心里的那片土地。可是现在他必须离开,如果不是这块野参暖棚,恐怕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吴敏之用手揉搓着手里的泥土,手指因为长年的劳作变得僵硬粗糙,拇指和食指因为风湿关节已经有点变形了,其实他才33岁,岁月的风霜却使他已经鬓角斑白。这些天他一直备受折磨,因为山山上学的事他和王琪第一次有了争执。王琪觉得要么到城里上学要么就暂时在乡下反正王琪也可以先教山山。但是吴敏之希望孩子可以受到更好的教育可又放不下王琪一个人进城,他眼望着他的野参大棚,陷入两难。
顾逸豫早上到了公司,拿着昨晚加班收集的“奥本蔚蓝”产品线数据来找叶简,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女人的声音是叶简,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顾逸豫辨别不出来。她不好进去,只好等在外面。里面的争吵她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叶部长,早期公司没有财务报表很正常,即使有我觉得意义也不大。只要证明公司成本支出合理就足够了。”
“早期投资,公司还没有成行的东西,更主要的是创始人的想法、vision、观念、过往积累的能力,团队文化,这些是未来几年的一个可能性。我们本质上是对这些东西做估值对吗?”
叶简顿了顿,“但是,在’亲未来’估值高于其他同类的情况下,我觉得以这个估值去衡量’亲未来’过高。还有,除了损失率让我有疑问之外,我还亲自联系过创始人旦丁,他拒绝跟我沟通,我所感受到的是他过于以自我为中心,缺乏责任感。”
“旦丁他有远见,看到的未来图景足以打动我。他不会去做很窄的方向,或者已经很成熟的事。我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方总,我希望你是正确的,并且在多年以后仍然正确,但今天,我坚持我对这个项目的判定!”
“叶部长,我也希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想起这件事你不会觉得后悔。”话音未落,已经传来厚重的脚步声,来到门前打开门,迎面看到顾逸豫在门口站着,顾逸豫认识这个人,是业务部部长方路遥。方路遥铁青着脸,绕过顾逸豫甩门而走。顾逸豫走进办公室,看到叶简站在办公桌旁,背对着她。
顾逸豫走到叶简身边,叫了声:“师傅”,叶简没有回头,停了一会,叶简说:“如果现在价格和价值背离,价值低于价格了,应该加仓?还是怎么办?”叶简没有等顾逸豫回答,自顾自的说:“是止损。”。
“师傅,我听说’亲未来’这个项目虽然是方部长的项目,但实际在背后推动的是陶副总,您毙掉这个项目,可能直接把陶副总得罪了。”叶简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顾逸豫的话,却问顾逸豫:“逸豫,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选你进风控部吗?”
“不知道。”这个问题是顾逸豫一直想知道却不敢问的。
“因为我们同为女人,而且都是年近不惑,我今年35岁了,没有孩子。我很羡慕你,也理解一个有孩子的妈妈在职场里有多难,更欣赏你在这个年龄还有在不是你的专业领域从零开始的勇气。让我意识到,只要自己愿意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师傅,你好像很伤感。”
“有感但未见伤,工作永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不能活成全部,这也是我最近悟到的。”
顾逸豫走出叶简的办公室,看到业务部的人一边向自己这边张望一边窃窃私语,见她出来就马上散开了。她知道,本来就在风口浪尖的风控部现在更加让人忌惮。她刚坐到桌位上,电话就响起来,她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陌生号码。她接起
“喂!”电话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逸豫,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的电话号码竟然没有变,我试探的拨了一下真的是你!”
顾逸豫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听出了这个声音,是她的初恋男友夏培青。想到夏培青,顾逸豫的心里就变得很复杂。往事一幕幕,好的坏的都在脑海里闪过。初恋对于每个少女时期都是难忘甚至刻骨铭心。
夏培青是顾逸豫的大学同学,两个人是在上大二时开始的。顾逸豫还清楚的记得那天上晚自习,教室里没有几个同学。当时的顾逸豫是个只知道学习的“三好学生”,她正在埋头背着英语单词,一个男生在身后小声的说:“同学,我能坐你这儿吗?”顾逸豫把头转向后面,看到一张俊朗的鹅蛋脸,皮肤虽然黝黑但是五官端正,她看过去时这张脸上那双眼睛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顾逸豫在班里基本很少和男生说话,但是这样讨好的一张脸顾逸豫确实没必要拒绝。
“可以”,获得了顾逸豫的批准男生非常高兴的坐在她身边,自言自语又像在跟顾逸豫说:“这英语单词太难背了,我是怎么都背不进去。”
“背不进去就读,读多了自然会了。”
“可读总是碰到生词啊,一碰到就又没兴趣读了。”
“那你就买那种儿童版的,一页只有一两句话。”
男生听了笑了,“你在嘲笑我?”男生一笑的时候两只眼睛就笑眯眯的很亲切。
“不是嘲笑,是一种方法。”顾逸豫严肃的说。
“唉,所以我只是幼儿园的水平。”顾逸豫也笑了,觉得确实有点在嘲笑男生的意思。男生见顾逸豫笑了,看着她痴痴的说:“还是第一次见你笑,你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小的酒窝。”顾逸豫见男生盯着自己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假装继续看书,但其实心里已经小鹿乱撞了。
后来的晚自习,只要顾逸豫的身边是空着的,男生就会坐到她身边。顾逸豫忙着的时候男生就在旁边看书或者睡觉,顾逸豫休息时男生就跟他聊天。她知道男生叫夏培青,坐在班级最后一排。后来夏培青告诉顾逸豫自己跟同学打了赌,如果顾逸豫不搭理自己那自己就输了。最后他赢了。顾逸豫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几天都不理夏培青,夏培青很着急,每天都想尽办法接近顾逸豫,写信、写纸条、陪笑脸。
有一天的晚自习后顾逸豫回寝室,夏培青就一直跟在后面,顾逸豫回过头看向夏培青,大声的说:“别跟着我了。”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不经世事的少女心其实单纯而柔软,顾逸豫原谅了夏培青,两个人的手就这样牵到了一起。当时的顾逸豫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觉得恋爱就是两个人要天天黏在一起,她每天都想见到夏培青,可夏培青却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后来干脆连课都不上了。因为这个事顾逸豫没少跟夏培青吵架,后来从夏培青的哥们口中顾逸豫知道夏培青是单亲家庭,他妈妈一个人把他带大。夏培青有强烈的赚钱欲望,刚上大一就已经开始在校外打工。顾逸豫能理解夏培青想帮妈妈减轻负担的愿望,但感情上她越来越不满这样整天见不到夏培青,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顾逸豫觉得夏培青像朵云,飘来飘去让她抓不住。再后来班级里有些流言传到顾逸豫耳朵里,说夏培青跟他的铁闺蜜要好,在寝室里亲热。顾逸豫不相信这样的流言,但她知道夏培青是那种:到处留情反被情所累的男人。顾逸豫对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没有信心。
那天是夏培青的生日,顾逸豫跟夏培青和几个要好的同学约好给他过生日,顾逸豫早早定了蛋糕等着夏培青,却在拿蛋糕时失手把蛋糕打翻到地上,当时的顾逸豫懊恼郁闷极了,看着打烂的蛋糕发呆。
当夏培青和同学兴高采烈到时看到打烂的蛋糕夏培青的脸色难看极了,只是应付着同学却没有理睬旁边难受的顾逸豫,顾逸豫全程没有再说话,聚会结束后顾逸豫正式向夏培青提出了分手,夏培青同意了。两个稚嫩的人就这样结束了一年的恋爱,顾逸豫也就这样结束了她的初恋,没有浪漫的求爱,没有缠绵的花前月下,甚至连分手都是这么匆匆和草率。顾逸豫对于她的初恋从不愿再提起,也许是因为她确确实实度过了一段难熬的失恋日子。也就是那个时候祈珊和刘爱华进入她的生活,她们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喝醉,一起唱“心太软”,有时候顾逸豫觉得她的初恋也许更精彩的是她失恋的日子。
“逸豫,我们能见个面吗?我回来南华了。”顾逸豫迟疑了一会,她在想是见还是不见,
“你在南华?喔…明天吧,今天还要加班。”
第二天下班,顾逸豫直接到了跟夏培青约定的地点,一家位于她公司不远的中餐厅,她到时夏培青已经在等她了。自从分手后,夏培青几乎是不到学校,顾逸豫也不愿意打听夏培青的消息,所以夏培青好像在她的生活里完全消失了,连毕业合照也没看到夏培青。只是在顾逸豫结婚前,夏培青突然给顾逸豫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夏培青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没有祝福也没有告别,然后就挂断了。再次见到他,顾逸豫觉得他变了很多,长得结实了,皮肤也好像白了些。
“逸豫,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清秀,不过好像更有气质了,应该说有女人味了。”
夏培青还是那么会说话,在顾逸豫的眼里,夏培青是她所有认识的男人里情商最高的,也最会讨女孩子喜欢。
“是吗?你这些年怎么样?”顾逸豫看着夏培青,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来说像一个老朋友那么坦然。
“还行吧,这些年我一直在做绿色食品的批发和零售,因为要扩展渠道所以国内国外到处走。你还好吗?”
“挺好的。有老公有孩子有工作。”
“我也有两个孩子,老二前不久刚出生。逸豫,我还经常想起你,有时候会翻看我们在一起时写过的信和纸条。”
“那些东西你还留着?我都不记得当时都些了什么?”
“写了我想你,写了我们对未来的憧憬,以后的生活。”
“是吗?”顾逸豫尴尬的笑了笑,她不知道夏培青多年之后来见自己只是为了说这些?
“逸豫,我夫人跟你很像,没有什么奢求,结婚这么多年,我所有的钱都放在生意上,我不买房子,她开的车还是结婚前买的一台旧凯美瑞。”
“你总是在外面跑,孩子只有她一个人带?”
“嗯,我帮不上什么,她也不要求我做什么,她是个好女人。”
“那就对她好点儿,两个孩子一个人带很辛苦的。”
“没机会了,我们离婚了。”顾逸豫没想到夏培青会说出这几个字,惊讶得张着嘴,“为什么?”
“她提的,可能是我没跟她商量办了移民。”
“什么?你为什么不跟你夫人商量呢?移民哪里?”
“澳洲,我觉得没必要商量,没想到她这么大的反应。”
“她说离你就离了?”
“她想离就离呗,我尊重她的决定。”
尊重你个姥姥!顾逸豫在心里骂道。“孩子呢,小的才几个月?”“嗯,小的归她,老大跟我走。逸豫,我也觉得很苦闷,这些年我在外面奔波,也都是想给家人更好的生活,移民也是为家人考虑,她为什么不理解我呢?”
顾逸豫摇了摇头,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一点也没变,岁月可能让他的面容成熟,却未能让他的心智成熟。他还是那么自我,自私得只想自己的感受。
“你该为她多考虑一些,你也该想想为什么你在外面忙碌她一个人照顾家和孩子都愿意跟你一起过,可要一起移民了却放弃了你?”
“逸豫,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时那些快乐的日子吗?”夏培青说着抓住了顾逸豫的手,握得紧紧的。顾逸豫试了两下没有抽出来,“老夏,你找我还有其他事吗?”
夏培青微微松开顾逸豫,顾逸豫顺势收回手。“听说你在投资公司,我现在在做绿色食品的研发,想找投行融资。”
“喔,你准备一下材料,我可以给你接洽,但具体你自己去谈,成与不成我可能都帮不上忙,人微言轻,你懂的。”
刘爱国出差回来就被黄大炜叫去茶馆喝茶,这段时间太忙了两个人很少见面。刘爱国刚一坐下,黄大炜就指着刘爱国的鼻子骂:“你这个混球,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刘爱国不明所以,问了句:“领导,怎么了?”
“你别叫我领导,我早就不是你领导了。”黄大炜没好气的说。
刘爱国见黄大炜真的有些生气,马上陪着笑脸:“咋不是,一直都是,领导,到底咋了嘛?”
“你说,我好不容易给你找那么好的姑娘,你都不要,你想干嘛?真想打一辈子光棍?”
“您说谁呀?”
“魏娟!”
“魏娟?她是您找来的?”
“我一直就寻思给你找个合适的姑娘,这孩子是我老同学的丫头,警校的优秀生。我看到她就喜欢,寻思你们俩挺合适,就试着把你的情况说了下。本来魏娟的父母不同意,觉得你的情况太复杂,怕魏娟受委屈。可是人家姑娘听了还挺感兴趣,看了你的照片就中意你了,还托我把她分到了你们所。我本想就等着和你们的喜酒,哪想到你把人家姑娘欺负得一周没起来床!
”刘爱国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魏娟知道他的过去,知道祈珊,为什么总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哎呀,领导,你该提前跟我说呀,唉,她怎么了,一周没起来床是怎么回事?”“病了呗,搞得我在我那老同学面前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刘爱国本来对那晚的事就耿耿于怀、愧不当初,现在更加痛恨自己。
“现在好多了,她爸妈带她出去散心了。你呀,真是不知道好歹!多好的姑娘,多好的姻缘!”
黄大炜对刘爱国真是恨铁不成钢,他了解刘爱国的为人,对工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在罪犯面前从不含糊,但是在感情上却是个死心眼。这些年他在旁边看着总觉得于心不忍,所以才会想撮合魏娟他俩,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你到底还要等多久?你想没想过,祈珊可能已经结婚、生子了?”“老领导,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等下去?你是个男人,你得过正常的生活!”
“领导,魏娟的事是我的错,等她旅游回来我去看看她,希望她可以原谅我。魏娟是个好女孩,是我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刘爱国与黄大炜从茶馆离开后,手里握着手机一直犹豫要不要打这个电话,打通了要怎么开口。他对魏娟充满了内疚,在得知魏娟本是黄大炜特意介绍给他的时候就更加深了对魏娟的愧疚之情。他不是一块木头,相反他曾经很懂风情。他为一个女孩写过诗,为了送她生日礼物学了整整一周用他笨拙的手编了一个同心结,为了让她开心费尽心思策划每一次约会的内容。这个女孩她本应和他相守一生,却又因为他而嫁作他人妇。他的人不能跟她在一起,可心却始终守着她,他的人和心已经分离多年,他再也分不出一颗心给其他女人,如果他自私的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那对这个女人将是永远的伤害。
刘爱国终于还是拨打了魏娟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喂”,魏娟的声音,听着很无力。“魏娟,我是刘爱国,你…还好吗?”“嗯,我知道,我挺好。”
“你旅游回来了?”
“我没去,只是为了让我爸妈放心,找个酒店住了两天就回来了。”“喔,为什么不出去散散心呢,我是说,也许出去玩玩对你的身体会好些。”
“到哪里都一样。”刘爱国能听得出来魏娟心里的落寞。
“魏娟,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可以早些告诉我你是老领导介绍给我的。”
“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刘爱国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里感到一丝痛楚。
“魏娟,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我不配!”
“爱国,你这样把自己禁锢在你自己设的牢笼里,不见天日,你以为这样就是在赎罪?你以为这样就对得起祈珊?你觉得祈珊希望你这样过日子?”
“魏娟,我的心已经被祈珊带走了,我不能欺骗你,也不能欺骗我自己。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爱了。”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魏娟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刘爱国,你就是一个傻子。”
说完魏娟挂断了电话,刘爱国仰头看着天,刺眼的太阳向他眨着眼,也是在嘲笑他是个傻子吗?
向阳自从那晚把刘爱华送回家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他每天都会给刘爱华发一条短信,“早啊,吃早饭了吗?”
“今天忙吗?辛苦吗?”
“今天有雨,记得带上伞。”
“今天温度低,记得多加件衣服”……,即使每天一条短信,却从没有得到刘爱华的一条回复。他想刘爱华是不是在生气?生气自己亲了她?这样想着他又觉得自己太冒失了,如果刘爱华对自己没意思那他的行为就是性骚扰了。随即他又觉得懊恼,自己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没分寸呢,刘爱华以后不会再理自己了吧?向阳一连几天都处于这样的患得患失中无法自拔,搞得自己竟然瘦了一圈。任飞注意到向阳每天的魂不守舍,晚上约他去了君再来酒吧。两个人面对面坐下要了一箱青焰,任飞知道如果要让向阳这小子开口酒必须到位,半个多小时后,大半箱已经空了,向阳脸色泛红,任飞看着可以聊了,率先开口:“你小子最近怎么了,每天魂不守舍,你把魂儿丢哪了?”
向阳叹了口气,“女人的心思别猜,猜也猜不明白。”
“还真的是女人的事?你什么时候恋上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吧?”
“难以自拔了?”
“反正见不到心里痒得要命。”“那就去见,你以前也不这么扭捏啊。”
“不敢,我在她面前,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说了这么半天,是谁呀?”
“你大学同学,闺蜜。”
“谁?”任飞差一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跟谁?”尽管任飞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自觉的确定了一遍。
“刘爱华”,向阳知道自己必须坦白,他已经快憋得崩溃了,让任飞帮自己分析一下也好,毕竟他和刘爱华更加熟悉。
“你们真的好了?”
“不是我们,是我,至少现在是我一厢情愿。”任飞想了想,噗嗤一笑,“你的勇气可嘉,说真的,你确定你要刘爱华?”
“之前还不确定,但现在我非常确定,我要她!”
“看来你是真的陷进去了,唉,你有苦头吃了。我先问你,刘爱华的不育原则你知道吗?”
“她不想要孩子?”
“嗯,这么多年,以她的条件早就该结婚了,之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是单身,就是因为她中意的人都不能接受她不要孩子这件事。”
向阳想了想,“我是独子,我父母应该不乐意这件事,但我自己不在乎,只要她愿意。”
“其实我也觉得两个人如果在一起很合适,孩子的问题不应该成为障碍,所以可能她以前还是没有遇到真正适合她的那个人,我觉得她也一直在等那个人。”
“可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现在也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