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罗刹村(上)(1 / 2)
森林,某罗刹小屋。
一群罗刹在叫叫嚷嚷,为首的更是义愤填膺,仿佛有天大的冤屈需要他伸张正义,看这阵仗大有逼宫之势,这群家伙无一例外都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犹如饿鬼一般。
相反,被逼宫的那位则势单力薄,孤立无援,但凭借他庞大而强壮的身躯,让那群“围攻”他的喽啰不敢放肆,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不得动弹。
“大王,猎物难得送上门,你不分享给大家不说,还把我们珍贵的粮食拿来款待他们,你究竟怎么想!”为首稍微健硕些的罗刹质问道。
没错,被围攻的这位正是希丁波——这群罗刹的大王。因为热情招待坚战他们一伙人而被大伙们兴师问罪。
“这群人类救了我的妹妹,是我的朋友,我自然好生招待。”希丁波的话立马引起众怒,罗刹群中有人愤怒地喊道:“他们是人类!与我们不共戴天!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对啊,罗刹和人类是天敌,怎么能成为朋友?
不过希丁波依旧不折不挠,面对大伙们的发难,他只用一句话就镇住所有人的嘴巴。
“不服,那来比划比划,打赢我的那就随你们说了算。”
这下子,大家可怂了,口嗨还行,但要真是动手打架,这群瘦不拉几的小喽啰哪里是大王的对手。罗刹的处理方式还是比较原始,以武为道,这跟人类的“正法之斗”是一样,不同的是后者是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才使用上,而前者则适用于任何场合,换句话讲,在罗刹的世界中,人类的那套道德标准是基本没用的,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谁的拳头大谁就更有理,简单粗暴高效。
面对希丁波的大拳头,喽啰们不再吱声,敢怒不敢言,不过一名老罗刹却嚎嚎大哭起来,说他们要完蛋了。
“昔日我们罗刹族辉煌时,威震三界,上统天神,下统人类,修罗遍布,勇士成群,就连一个小孩也如大王那般强壮,如今我们只能衰微至与野兽为伍,躲在暗林里偷生,我没有见证我们族人全盛时的福气,但却要不幸地目睹我们部族的灭亡,大王啊!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我们的部族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你看看你的兄弟子民个个都食不果腹,骨瘦嶙峋,要是真有人类入侵这里,我们都不知能不能赢!你身为我们的王,得为我们着想,为未来着想,你的母亲就是为了部族而亡,你是她的儿子,可不能弃部族不顾啊。。。”
“够了!”希丁波怒嗔住老罗刹,一说到母亲,他的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族人,但也仅限于此。
“大王,你说那位叫怖军的黑大汉救了你妹妹,是你的朋友,那好,我们可以不对他动手,那其他人呢?他们对你有何恩惠?我们总该可以下手吧!”
看着那位提意见的罗刹那瘦弱的身躯,希丁波不禁翻了翻白眼,内心吐槽对方的不自量力,嘴里说道:“以你们的实力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这是实话,这群瘦不拉几的喽啰要是放在全盛时期,当马前卒都嫌丢人。
“那位妇孺如何?手无缚鸡之力,这总该可以下手了吧!”这个意见受到了群众的充分赞赏,而希丁波对此沉默不语,不发表意见。那些曾经响彻三界的阿修罗们要是看见自己的后裔混成这般模样,非气死不可!
罗刹们不知道,就在刚刚,屋外有一双耳朵偷听着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随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坚战和希丁波如胶似漆地回到村子,二人各佩戴着象征爱情的月牙石,闪闪荧光,十分浪漫。然而,迎面而来一队人马打破了这甜蜜的气氛。
“大哥,三弟。”尽管漆黑一片,怖军还是凭着微弱的月光隔着老远认出自己的兄弟,不过对方可没有怖军那样的闲情雅致,只见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样子想是在逃命。
“你们怎么跑得这么急,吃饱饭运动消化嘛?”面对怖军可爱的提问,坚战他们已经来不及吐槽。
“怖军,背着母亲,跑!”坚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怖军不明所以地从无种的背上接过母亲,被迫跟着他们跑。
“怎么回事?跑得这么急?我的族人们呢?”希丁芭紧张地问道。
不说还好,说起一肚子火。
阿周那露出了要杀人的眼神望着希丁芭,直接把后者吓坏了,不禁连忙后退了几步瘫倒在地。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件往事,这是关于阿周那的。
话说阿周那还在跟德罗纳学艺时,曾在森林中遇见一位首陀罗苦修者,名字叫独斫,注意,这是真正的首陀罗,虽说他出身卑贱,但却又一颗向“法”的心,学习婆罗门那般在林中修炼,成为苦行者中独特的奇葩,如果这故事发生在中国多少是个感人励志的故事,但无奈这是赡部洲。
很快这位奇葩就遭到所有人的唾弃,皮肤黑已经很碍眼,要是他能低调些,像迦尔纳那样到了迫不得已才承认那很好解决,问题是他在公众场合多次强调自己首陀罗的身份,那就真是把屁股往婆罗门的脸上疯狂摩擦。你一介首陀罗要是也能混出个模样,那我们婆罗门还怎么生存下去,由于此事牵涉到赡部洲的生存规则,因此大家无一例外地把这位奇葩往死里怼。
这个无一例外,包括德罗纳。
德罗纳作为一位根正苗红的婆罗门,仙人之后(传说,自然对首陀罗这种越界行为嗤之以鼻,平心而论,德罗纳对待低种姓是比较友善,自己也受过苦,知道这些底层人民的艰辛,在富贵后经常施舍,因此在民间声望颇高,不过他的善意只是留给那些安纪守法的低种姓,而那些不听话的他可一点都不客气。很不巧,这位独斫想拜德罗纳为师。
这就是那壶不好提哪壶——明显找茬,面对这位不听话的家伙,德罗纳自然也不给什么情面,直接让他吃闭门羹,不过能成为奇葩自然有原因,独斫认为德罗纳不收自己为徒是因为自己不够诚心(人憎鬼厌不是没道理,所以便在森林中用泥土给德罗纳塑了个像,拜其为师,独自潜心学艺。德罗纳后来得知此事都快气炸,感叹这世界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不过从独斫的武术造诣来看,德罗纳白认这个徒弟也不亏,因为这家伙的箭术自学得出神入化,什么百步穿杨、穿石饮羽那都是基本操作,他用实行动给我们表演了什么叫箭术的极限操作——穿狗牙。
话说有一天,德罗纳带着俱卢的王子们一起去森林打猎,此外还带上猎犬。
有了猎犬,打猎的效率自然高出许多,阿周那及其它王子们在林中四处奔跑,猎犬在前方带路,很快他们发现一只黑鹿。
正当有王子欲举弓射猎时,眼利的阿周那阻止了,因为眼前的这只黑鹿很奇怪,感觉并不是鹿。
“那是披着鹿皮的人。”阿周那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而事实确实如此。
不过狗可不像人那样会判断,他们的职责就是咬捕猎物,而眼前这只“沾满泥土,一动不动”的黑鹿,无疑是最好的猎物,所以猎犬几乎没多想就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