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雪山神女（1 / 2）

与进入邱鸣山护山大阵后的迤逦美景不同，雪山岛大阵内的模样与从阵外看到的别无二致，依旧下黑上白，裸露的岩石与终年的积雪之上没有一株花草树木。

卫弘紧跟着鹿女向雪山峰顶飞去，不及盏茶时间，已能看到峰顶之上隐约有一组白色的建筑，耳边又听到似乎有一阵缥缈的琴声传来。

鹿女突然停下，转头小声警告道：“娘娘正在抚琴，一会儿到峰顶后就先等着！”

卫弘点头称是，二人又花了片刻便飞到了雪山峰顶，只见整个峰顶仅有百余丈方圆，平坦的峰顶像是被削峰平谷过。

峰顶迎面有一座白色“凹型”小楼，高有两层，三面临崖，小楼环抱的部分则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当中有一口冒着白雾散着寒气的泉池，池中有一朵九叶白莲花，细看莲花模样竟有些像卫弘前世的天山雪莲。

雪顶、白楼、冷泉、九叶莲，独看每一处都显得有些清冷单调，但融合在一起却反而有一种空灵静谧的唯美意境！

这一切不禁让卫弘暗想，无当圣母果如夏二哥所讲，性喜独居、不乐与人来往，整个雪山中似乎除了自己、鹿女以及还没见到的无当圣母之外，再也没有第四个人了。

卫弘刚受过叮嘱，落下后便没说话，鹿女引着卫弘来到了“凹型”白楼的檐廊之下，示意卫弘就在此安静等候，而她自己却先进入了白楼。

幸而在此处，楼里的琴声已清晰可闻，琴声听着有些清冷，似乎在倾诉着一种孤独，再仔细倾听后，却感觉孤独中并没有寂寞，只有一种飘飘乎的遗世独立之美。

卫弘仅是倾听片刻就阖目沉醉其中，此时，等待反而变成了一种珍贵的享受！

余音已绕梁多时，卫弘的神情有些怅然若失，似乎并没有听够，好在白楼里传来鹿女召唤他进去的声音，这才让卫弘恢复了清明。

旋即，卫弘整了整衣衫，快步进入楼中正厅，白楼从外面看着不大，进入后却发现正厅极为开阔，长有十数丈，宽有几十丈，被两道幔帘分成了左右三间。

鹿女正垂手侍立在左侧帘外，卫弘透过幔帘只隐约看到一位临窗而立的朦胧背影，一袭淡白长裙，亭亭玉立，曼妙身姿，长发垂腰，漆黑如墨，蒙胧之中有说不尽的神秘和灵秀。

卫弘虽看不到帘后之人的容貌，但依稀感觉这背影有些熟悉，猜想应是无当圣母无疑了，便赶紧向前弯腰施礼，并恭敬地说道：“截教邱鸣岛仙修卫弘，拜见无当圣母娘娘！”

帘后风姿绰约的身影听到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出神地望着窗外，似乎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卫弘的问安，片刻后，才传出一道无比动人的声音：“你是谁？”

这声音，清如摇曳的风铃，冷似叮咚的泉水，但清中却带着几分妖，而冷中又夹着几分媚，一时间，卫弘竟有些缥缈恍惚、如梦如醉，怔怔地说不话来。

“发什么呆，问你话呢？”

帘外侍立的鹿女见卫弘之态，有些微怒低吼道，卫弘霎时惊醒，尴尬还未退去，心中又是一凛，假冒邱鸣仙修就这么被拆穿了！

卫弘定了定神，尽管不知哪里出了岔子，心里却没再紧张，毕竟自己与无当圣母略有缘分。

于是，卫弘恭敬地又施了一礼，诚恳地回应道：“娘娘慧眼如炬，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数十年前曾有一只仙鹤驮着您去邱鸣仙岛，登岛后您还传了它一部功法，并令庞其夏莫对它照顾一二！”

卫弘心知，虽然自己把无当圣母视作恩人，但无当圣母赐功传法却仅是顺手而为，也许并未放在心上，不知现在她还能不能记住自己。

帘后倩影闻言仅是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卫弘，便又不紧不慢地转了回去，思索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原来你是那只杂毛仙鹤！”

这声音依然清冷而妖媚，好在卫弘已能抵抗一二，接着又听帘后问道：“你来雪山，所为何事？”

见终于说到了正题，卫弘就不再多想，便把这小半年来的事前前后后都简单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松老回邱鸣山后的辱骂与揣测。

简明扼要地说完后，卫弘心中有些忐忑，目不转睛地盯着帘后的无当圣母，很担心她会因此而恼怒。

但帘后倩影自卫弘讲起后便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似乎对这些谩骂与猜疑也都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欣赏着窗外雪景，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忽然，窗外似乎吹进了一股微风，帘幔也随风轻晃了一下，帘后隐约飘来一缕淡雅清幽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