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撞鬼（1 / 2）
当羽儿在韩墨的图腾宝内部世界，魂体能量被彻底吸尽，魂光熄灭的时候。
远在距离33号魂城数千公里之外的2号魂城内，一座独占了最繁华区域整条街道，相比周围灯火辉煌的大院豪宅，却尤显陈旧破败的古代城堡式建筑里。
一位年迈的祭司心情沉重地来到族议堂，向正埋首在一堆文档案卷之中，如同一位忙碌的图书管理员似的族长汇报道：“刚刚，羽儿的魂灯熄灭了。”
族长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道：“怎么会？！”
老祭司没说话，用沉默再次确认了刚才的消息。
族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眉头紧锁：“羽儿是和钱氏家族这一代最有天赋的小姐签的合约……难道是钱氏小姐已经上舍圆满，却和羽儿魂契失败导致的？”
老祭司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族长长叹一声，一时间感觉十分疲惫。想了半晌，道：“派人去钱氏查问一下具体情况，把原因搞清楚，特别是羽儿带去的那件法宝，务必要收回……但一定记得不可得罪钱氏。”
老祭司点点头，转身欲走，又被族长喊住：“等等。羽儿原本是我族最近1年来，最有希望进入灵界的天才。她湮灭了，你要尽快从新出生的族人中选出后备者加以培养，我族已经和灵界失去联系上千年，如果再有百年还进不了灵界，联系不到上宗，怕是连如今苟延残喘的局面都维持不下去了……”
说罢，挥了挥手，颓然坐回原位。
老祭司转身离去。
韩墨在集合地等了半天，鬼影子都没等到半个。知道自己一定是错过集合时间了。无奈之下，只好努力回想着来时的方向路径，自己走回魂城去。
但是在阴间野外，太容易迷失方向了。因为野外没有光源，韩墨唯一能借助的光源是自身魂体的毫光，照射范围不超过3米。而超出3米之外，全都是昏暗一片，根本无法做出准确的空间判断。
据说亡魂只要修出了魂舍，即使只有下舍等级，就可以在黑暗中视物；达到中舍之上，就可以感应空间。这就是“无房户”们为什么非得加入拾荒队的原因之一。没有下舍、中舍带领，或者没有一大堆无房户成群结队形成足够大的光源，落单的无房户在野外基本上就是个瞎子。
韩墨免不了又想起18号来。
要是这丫头还在就好了啊。
他突然想到生前的记忆碎片中，有一个纹身店门口的片段，一个和18号差不多大的女孩，穿着睡袍对着他无声吼叫着什么。现在他已经无法知道那个片段的前因后果，只知道图腾宝的纹身应该和那个女孩有关，还有一个诡异绝伦的黑白迷宫图案……
——这俩丫头气质还真像啊，都是奶凶奶凶的。
——对了！那个诡异的黑白迷宫图案是什么？为什么我的记忆碎片里会有这样一个图案？
此情此景，脑子里出现迷宫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韩墨凭着感觉一边行走，一边脑子里也没闲着。
他赶忙撇开了迷宫的事儿，又想到了另一个之前忽略的问题。
——图腾宝什么能量都吸，来着不拒，简直无比凶残。可是自己先前在魂城的时候，先后得到过2颗钱小姐赠送的念晶，图腾宝为什么没吸？
——是图腾宝那时候还没苏醒？还是念晶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问题必须得搞清楚。他现在虽说是图腾宝的宿主，可是根本不能主动使用这货，完全靠这货自作主张自由发挥，完全不了解这货的操作规则和使用条件。
——这些做法宝的，都不知道配个使用说明书吗？差评！
他又在脑海中试着联系图腾宝，分别使用了意念操控法、口头命令法、拱手请求法等数种方式，可惜图腾宝都无动于衷，不予理会。
——是这货能量还没吸够还是我的姿势有问题？
韩墨摇摇脑袋，看来只能不断换着花样尝试了。
韩墨觉得自己走了很长时间了，按理说应该能远远看见33号魂城的亮光了。可是并没有。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第一次误打误撞发现33号魂城，是从忘川河里出来后不久，虽然那边的城门和拾荒队出发的城门不是一个方向，但如果能听到河水声，应该也能帮助自己定位，找到回城的路。
可是也没有。
“不会是越走越远了吧？之前队长说离城只有5公里啊，难道我真走错方向了？”韩墨发愁道。
忽然，他停住脚步，死死地盯着脚下被自己的魂体毫光照亮的山路。
山路上有块脸盆大小的石头，卡在两座山体岩缝之间。看上去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但韩墨的脸色变了，如果魂体能流汗，那他这时一定汗都下来了。
因为他记得这块石头。
几个小时之前他走过这里的时候，还踹了这块石头一脚，想试试会不会是一块伪装的矿石，结果图腾宝没吸。
——这是又走回来了？！
——我特么一直在兜圈子？！
“你确实在兜圈子，也就是俗称的鬼打墙。”一个平淡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
韩墨被惊得一激灵，下意识先斜跨一步离开原地，魂体紧绷，再抬头看向空中。
空中一个黑乎乎的人形缓缓垂直降到了地面，与韩墨相距一米面对而立。
这是个很有古风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矍，目光深邃，留半尺长须，穿一身黑袍。而和其他亡魂最显著的不同，是他的身上没有魂体毫光透出。
中年男子对韩墨点点头，道：“不错！知道先脱离原地，身体做出防护，再查看声音来源。而且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身体反应。看来你生前的境况不怎么好，应该是需要时时保持警觉，所以才小小年纪就已经练出了这种身体本能。你不会是个孤儿吧？”
韩墨张了张口，思路一时有点没跟上。从自己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推断出自己生前是个孤儿！这位古风大叔也太神了吧？
韩墨呆了半晌，才艰难开口道：“你……是2号？但好像又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古风大叔点头：“嗯，我就是2号。你是17号对吧？你不也变得不一样了？”
原来是“队友”，韩墨略微放心。
但他想说话却一时不知该先说哪个，实在是这位大叔槽点有点多。
古风大叔笑道：“你是有许多问题想问我吧？走，咱们边走边说。放心，我不会迷路的。”
说罢当先徐行。
韩墨没得选，必须跟上。
古风大叔走得一点都不着急，好像眼前黑压压的世界里有青山绿水、小桥人家，他正在兴致盎然地寻花问柳、游山玩水一般。
嗯，没准儿还真是。反正韩墨是看不出这位2号大叔的等级，也许人家眼里看到的真和自己不同呢？
他捋了捋思路，挑了几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