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式记账法（2 / 2）

他面色得意，自己走到桌前倒杯茶水灌进嘴里。左右看看，见罗大人不在，便问达摩：

“罗大人呢？”

达摩没有抬头，依旧专心誊录账册，随口道：

“上茅厕呢。”

看他的样子沾沾自喜，便好奇问道：

“账册都送回去了？”

“可不？”追禅得意非常，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我还把焦灼给臭骂了一顿呢。”

“啊？”

这一句可真吓坏了达摩。

只见达摩吃了一惊，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你还真把焦大人给骂啦？那他……他没揍你？”

“嗨！”

追禅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翘起二郎腿，没事人一样趴在桌子上对他笑道：

“我骂他的时候，他正喝的大醉，哪有力气揍我？”

“那他又岂能善罢甘休？”

达摩越听他说，越觉得此事不妥。于是放下笔，郑重地问他道：

“你是怎么骂他的？”

追禅听他问起这个，登时来了兴致，一骨碌从桌子上爬起来，嘴里嘟嘟哝哝，连比划带说道：

“这我可得给你好好学学！”

他兴致勃勃从凳子上跳起，拍着胸脯吹道：

“当时我进去的时候，焦灼小儿正躺在榻上听曲儿。于是我就跟那个唱曲的女孩说：‘喂，别唱了！没看我有话要对焦大人说吗？怎么一点眼色没有？’那姑娘吓得赶紧停了琵琶，泪眼汪汪地看着焦灼等他示下。

那焦灼一看是我在地上大呼小叫，登时就要爬起来揍我！可他喝醉了酒，浑身没力气，只能躺在榻上一边指着我，一边破口大骂。

于是我就冲他大骂：‘孙子！’”

“——啊？”

达摩听他居然敢骂焦大人孙子，吓得站了起来，嘴里忙念“阿弥陀佛”，只说：

“罪过罪过！追禅，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追禅嬉皮笑脸坐回凳子上，满不在乎地说道：

“怕什么，反正已经做下了。再说，罗大人不是说了会帮我们摆平吗？”

达摩向外瞅瞅，见罗大人还没出来，小声凑到他耳边上说：

“罗大人也只是那么一说，难不成他还真能为了你，去得罪焦大人？”

随即用一种为他担忧的眼神瞪他一眼，“你呀你，还不趁现在赶紧去给焦大人负荆请罪，等他亲自打上门来，那可就晚了！”

追禅别转头，哼了一声道：

“我才不去，大不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糊涂！听我的，快，赶紧去给焦大人认个错，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达摩过来扯住追禅的袖子，逼他赶紧去认错。

罗德曼掀帘走了进来。

“你俩干嘛呢？拉拉扯扯的……”

他瞥了二人一眼，过来俯身瞧了瞧达摩记录的账册，赞扬道：

“嗯，不错，就是字写得太粗了点。回头我让他们给你送支狼毫小楷过来，数字还是写得纤细才好看。你俩刚才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追禅一把甩开达摩的手，站起来回话：

“回禀大人，我刚才把焦灼给臭骂了一顿，这会儿达摩正缠着我，让我去给他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