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9)极哀镇(2 / 2)
“小羽,你看现在的街道司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马蹄都陷进落叶中了。”徐福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是无人理睬徐福,徐福看到众人脸上挂着一阵死寂,就连他自己说着说着都感觉到荒谬。
众人立即催马赶到了衙门交差顺便想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就连衙门都是空空荡荡,府衙上的牌匾“正大光明”已半悬于空,一片荒废景象。
这下众人慌了,杜羽紧紧握住了虎啸霸王枪,手忍不住的发抖,出了衙门众人翻身上马,一路上没人发出半点声音,只有马儿疾驰的声音和后面仆人驾驶的马车轱辘声。
到了西村口,只见一人被吊在了西村口的一棵百年银杏树上,不,确切的说是一个没有头颅的尸体被挂在树上。
众人暗道不好,楞在了原地,杜羽忙指着尸体说道:“伯父,徐福,你们有没有觉得此人有点眼熟。。。”
“啊!是蒋大哥!”徐福一下反应过来,徐福指着黑色的缁衣马裤,上面绣着“兴商镖局”,这正是蒋泰所任职的当地镖局!
“不,别急,现在还不能判断是蒋泰,杜羽你快带着扎西回家看看,有一人在旁万一有事也好有个帮衬。我和徐福现在也要回家看看,如果家中无人不要惊慌,我们还是在村口集合,无论看到什么千万不要自己冲动,现在我们不能再散开了。”徐父说道给扎西示意了个眼神,因为徐父清楚看到杜羽在不停的发抖,徐父与杜羽也相交多年,深知杜羽脾气并不算冷静,这浑身发抖恐怕也不是被这情景吓到导致。
杜羽轻声允诺了徐父,拍马往家中赶去,扎西意会了徐父的意思也跟了上去。
徐家父子也带着奴仆赶忙往家中疾驰,一刻不敢耽误。
杜羽马快,与扎西没一会儿便赶到家门口,杜羽瞧见庭院门已在庭院内平躺着,村子的庭院门多是矮木门,看样子是被人踹开,杜羽扎西翻身下马,乌骓止不住的嘶鸣扬蹄。
“娘!”杜羽与扎西进到庭院,庭院空空荡荡破败不堪,杜羽家并不大,二人很快搜遍了家中,与杜羽离开家时大相径庭,本想着回家娘定会已在家中热锅烧饭安静的听着杜羽这一路的风雨,但是现在杜羽眼前的这个家变得那么空洞陌生。
杜羽忍不住的落泪,瞪红了双眼呆楞在原地,扎西见状赶忙上前去安慰杜羽:“羽,现在见不到人是好事,总比。。。”扎西一时不知该怎么和杜羽说这句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走,先去村口等徐家父子。”杜羽尝试冷静下来,与扎西再次启程赶往村口。
眼见徐家父子还不见人影,杜羽和扎西便在附近开始找尸首,心想着不论是谁也不能让他就这样烂在街头。
“羽!你快来,这是!”扎西从木头箱子内掏出一根伸缩的长棍,在一旁草垛中摸索到了什么。
“蒋泰!啊!”杜羽惊呼一声几乎觉得天旋地转,这颗头颅正是蒋泰的!
刚恢复平静的杜羽抱着蒋泰的头颅失声痛哭起来,扎西楞在一旁,就算扎西才智过人此时也根本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人将蒋泰的身体从树上带了下来,扎西用针线将蒋泰的尸身衔接起来,杜羽已在银杏树旁挖好了一个深坑。
“蒋泰,你走的时候我甚至不能为你准备一口棺材,我誓杀此贼为你报仇。”杜羽将蒋泰的尸身抱起,轻放在了深坑之中,扎西在一旁插上了火折子,默默念起了藏族的经文,杜羽此时已跪倒在一旁神情呆滞。
“用这明火为你指路通往极乐世界,切勿误入歧途。”念罢经文,扎西祷告了那么一句。
其实在藏族实行的是天葬以及水葬最为尊重,土葬通常是对强盗或者是传染病患者采用的葬法。在藏人的观念里,土葬会使灵魂被土地吸收,不得升天而无法投胎转世,是一种对死者的惩罚,因而被视为最不名誉的葬法,但是汉人流行土葬扎西也不便干涉,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悼念蒋泰。
正在杜羽扎西准备为蒋泰立碑时,远方传来了徐福的哭声,与其说是哭声不如说是哀嚎!没错!如野兽般的哀嚎!
杜羽与扎西回头看去,徐福双手抱着一人,哭的眼皮已经沾在一起,身后跟着的仆人无不痛哭流涕,徐父在一旁也润红了双眼。
“春娘!”杜羽定神一看,徐福抱着的正是春娘!
“小羽!春娘走了!俺的春娘走了!”徐福看到杜羽便哭的愈发激烈,抱着春娘走到杜羽面前只觉得双腿无力扑通一声瘫软倒地,也顾不得地上泥沙,俯卧地上放声痛哭,徐父与仆人在一旁想要搀扶徐福,被徐福一把甩开抱着春娘的尸体继续嚎哭,几个人仆人都拉不动这徐福。
徐父看到杜羽身旁的木碑,还未来得及刻字,低声询问是否是蒋泰。
杜羽也经不住这一问,含泪颔首。
几人掩埋了蒋泰与春娘,纷纷落上了木碑刻上了名字,杜羽徐福带着扎西和仆人在碑前含泪叩首。
徐福将春娘佩戴的银簪放入怀中,突然在怀中摸到了什么,拿出一看是扎西送的香囊。
徐福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子邪火,“砰”的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扎西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