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如果能挣大钱,当什么少奶奶?(1 / 2)
朱义白心情舒畅,他一路飞奔,跑过清风糕店,跑过白玉楼,跑过青云桥,直奔学馆后巷。他站住脚喘匀了气息,这才伸手敲窗。
詹枚打开窗,见他满头大汗,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少废话,拉我一把。”
朱义白借着詹枚的一拉之力,爬进屋子里。
“贞仪呢?”
“你别一口一个贞仪的叫,叫得我都矮了一辈。”詹枚有些不舒服,提醒他,“虽然明面上你不是这里的学生了,但你不是还想继续跟先生学艺吗?”
“秀才,你也太多事儿。”朱义白也不跟他计较,得意地说,“王美菊正往这里来,她怎么还没来?”
“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那你管不着。反正我让王美菊来了。”
正说着呢,王贞仪带着一个箱子推门进来了。“搞定了?”
“搞定了。王美菊一会儿就到。”朱义白兴奋地说。
王贞仪把箱子放桌子底下,坐下来,“五帝的办事效率就是高。”
“江宁还没有我做不了的事儿。”朱义白眨眨眼睛,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我楼上躲一会儿。要不就露馅了。”
王美菊提着礼盒,哼着小曲,一路朝德卿学馆而来。
“哟,王大娘,这要哪里嚼舌头去呀?”路边吃饭的朱老七打趣她。
“呸呸呸。朱老七,你这狗嘴,趁早到白萍河里洗一洗。”王美菊故作一脸嫌弃,也不停下脚步,一步三摇地继续往前走。
“我这狗嘴咬不伤人,你的就厉害了,咬人不见血呢。”朱老七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王美菊霍地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瞪着着朱老七,“朱老七,要不要我跟你家大妹子聊一聊,看看她会怎么收拾你?”
朱老七满脸通红,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在江宁,惹谁也不能惹王美菊呀。他拍拍自己的脸,堆起笑,“王大娘,就是玩笑话,你别不经逗呀。可别误了正事。”
见他这怂样,一块吃饭的人哄堂大笑。
王美菊哼了一声,“我还真有正事。改天再收拾你。”说罢,便又一摇三摆地向前走。只给朱老七留下一个背影。
“朱老七,惹不起就别惹,瞅瞅你那个怂样。”同桌的人笑道。
“咱大老爷们,能跟女人一般见识?”朱老七用筷子敲敲桌子,“难道她能比铁还硬?”
“你呀,白打了一辈子铁。女人可不是比铁还硬吗?”
众人又大笑,朱老七闷头吃饭,不再分辨。
听到身后传来笑声,王美菊皱了皱眉头,略一定神,还是往卿学馆而来。向北拐到玄武大街,跨过玄武桥,王美菊就看到了德卿学馆的牌子。这字倒也写得很硬朗。她在脑袋里盘旋了一下开场白,提着礼盒,推开了学馆的门。
学馆里很空,只在房间远处坐着一个姑娘,正在拿毛笔写着什么。秀才詹枚在另一张桌子上翻着一本册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得很认真。
王美菊走到王贞仪面前,咳嗽一声。
王贞仪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她放下毛笔,站起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名震江宁的王大娘到了。”
见王贞仪恭敬的态度,这王美菊倒是很受用。她瞥了一眼秀才,“秀才也在呢。”
詹枚放下手里的册子,行了一礼,“王大娘好。”
王美菊摆摆手,把礼盒放到桌子上,挽起王贞仪的胳膊,“啧啧,怪不得有人心里惦记,原来王姑娘确实标致的很哪。”
王贞仪微微笑着,“王大娘哪里话。您哪,要是再年轻几岁,我们哪好意思出门呀?”
“啊呀,这小嘴真甜。”王美菊嘴都咧腮帮上去了,“长得好看,又知书达理,这样的人,咱江宁可独一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她这么猛烈地夸自己,王贞仪也很高兴。她把王美菊让到椅子上,又给她倒了杯茶水。
“王大娘此番前来,可有什么要紧事?”
“说要紧呢,确实也很要紧。倒不必着急。”王美菊卖着关子,“我再瞧一会儿小娘子,这模样,看着心里就舒服。”
王贞仪脸上微微一红。她猜不出朱义白用了什么手段,但直觉并不是很好。她压着心里的好奇,笑着说,“王大娘,我也是一回来就听说了您。这还一直没得空拜访呢。”
詹枚一直微微皱着眉头听他们说话。他很讨厌这样的对话,但又不能把耳朵塞上。只好强压着厌恶,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手里的册子,里面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了。
“我呀,是来给你捎个口信的。”王美菊收起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噢,不知是什么样的口信?”王贞仪问道。
“这个口信,可不能让别人听了去。”王美菊转过头瞅着詹枚。
“大角,你去楼上回避一下。”王贞仪吩咐道。
詹枚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收起册子,噔噔噔上楼了。他坐到朱义白身边,低声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朱义白笑笑,“你听听不就知道了。”
詹枚白了他一眼,便竖起耳朵,仔细地听楼下的对话。
王美菊见秀才上了楼,又换上笑脸。她把礼盒往王贞仪面前一推,“这是清风楼限量的花糕,就是托我捎口信的公子送给你的。”
王贞仪接过来,放到一边,“有劳王大娘了。”
“这个公子真有眼光。要是我是个男子,也会喜欢上姑娘的。”
王贞仪脸上一红,有些明白朱义白的手段了。她心里暗暗咒骂着朱义白,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王大娘,不知这位公子是谁?”
“就是朱老爷家朱义白朱大公子呢。你也知道,这朱公子生得那可是一表人才,要文能文,要武能武。”王美菊压低声音道,“更难得的是,朱老爷家就这么一个宝贝。你说朱老爷家这偌大的家业,将来还不是要留给朱公子?”
“这个朱公子,我倒也认识。”
“是不是?我说得没错吧?姑娘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
王贞仪脸上一红,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哟,害羞了。姑娘这样就更让人怜爱了。怪不得……”说到这里,王美菊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直叫唤。
王贞仪知道药水开始起作用了,她连忙站起来,“王大娘,您怎么啦?”
“我这肚子……痛得……利害。”王美菊头上滚下大颗大颗的汗珠,“王……王姑娘,你这儿有茅厕吗?”
“我扶你去。”王贞仪一伸手,把王美菊拽了起来。
她把王美菊送到茅厕,转身回到屋里,跑上楼。
朱义白正在捂着嘴,强力忍着不笑出声来。詹枚面上也荡漾着笑意,不怀好意地望着王贞仪。
王贞仪压低嗓音,“五帝,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朱义白止住笑,“她一会儿就会哭着求你。”
“你捎得什么口信?”
朱义白脸上一红,“一会儿王大娘就告诉你了。”
王贞仪还要再说点什么,楼下传来王美菊的呻吟声。她狠狠地瞪了朱义白一眼,赶紧跑下楼去。
王美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王家姑娘,让你见笑了。”
王贞仪赶忙扶她坐下来,“王大娘,你千万别这么说。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
“还得麻烦姑娘把我扶到对面的诊所,得赶紧让老杨看一看。哎哟……”话还没说完,王美菊又一下子弹起来,风一样冲向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