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仇空意乱龙椅冤（2 / 2）

“果然是这老贼！”欧阳俊狠狠的咬了咬牙，说道。话毕，就想提剑冲出去。赵雪和李茹赶紧拦阻。赵雪劝说道：“今日天色已晚，皇宫那么大，你到哪儿去找？明日早朝，我们去大殿找他。再说，这种事岂能就这么杀了他？必要其在诸位大臣面前颜面尽失！”

李茹也赶紧附和道：“就是，就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欧阳俊一听，似乎也有道理，便道：“先便宜了这狗贼，让他多活一晚，明早我必取他性命！”

赵雪急忙跑出去找人传信给她爸赵强，妈王素芬和三叔李向东及三姨王芳。欧阳俊静静的坐在床前，瞪着大大的眼睛，也没有练功。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没有练功，赵雪和李茹只能在床边陪着他。

新元181年8月19日，天刚亮，欧阳俊便提剑出来，同赵雪和李茹骑马往皇宫而去。到达宫门口，三人下马，提剑而行。门口守卫吓得一边大喊“有刺客”，一边举起刀，抢，剑等武器就来拦阻。

“我乃欧阳杰大将军之子欧阳俊，崔田正这老贼毒杀我父亲，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必杀之，诛之！尔等速速退下，莫怪我剑下无情！”欧阳俊吼道。

顷刻间，欧阳俊就来到城墙下，轻轻一跃，进了宫墙内，赵雪和李茹也随即纵身跳进了皇宫。宫内的侍卫迅速合围过来，宫外的侍卫也迅速向门口涌来。欧阳俊提着剑不慌不忙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曾随万真太子来过几次皇宫，自是识得去大殿的路。

侍卫们越来越多，但绝大多数人都听说过他的事情。冲在最前边的军士们看见欧阳俊，却不敢真的靠近，而后边的军士却簇拥着往前一点点的挤压过来。无奈之下，前排的军士们只好端着枪就一顿乱刺。欧阳俊看都不看，手中的剑轻轻一挥，靠近的枪，刀或剑等兵器顿时断裂开来。

那些断了武器的军士们只觉得手臂一麻，剩下的半截武器再也无力举起来，只能用另一只手捂住受伤的手臂，拖着剩下的半截武器往人群堆里退。从后排挤到前边的军士们，手中的武器刚向欧阳俊刺去，就同上一批人一样，只能拼命往后退。

不一会，成百上千的军士们就被甩在人群外，但又不能真的撤退。只能一边捂着受伤的胳膊，一边拖着半截武器，远远地在后边跟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掉在后边的军士越来越多。好在欧阳俊力道的把握十分精准，否则可能就不是手臂麻木这么简单了。

侍卫长一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边挥手让围住欧阳俊的军士退开，一边要求弓箭手准备。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成千上万支利箭顿时从四面八方飞来，欧阳俊依然一边挥着剑，一边大踏步的向前走去，有些箭也飞向了跟在身后的赵雪和李茹。

突然，有一支箭向正在躲避其他飞箭的李茹直奔而来，眼看是躲不过去了。欧阳俊就像后老壳长有眼睛似的，正在向前迈进的双腿在地上一蹬，身子瞬间向后飞来，一剑击碎那支李茹无法躲避的飞箭。然后空中身子一躬，又飞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大踏步的向前行。

赵雪和李茹见此，胆子愈发壮了。侍卫长见状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弓箭手拉开的弓也不知道是该放还是不该放。“万一，真把他惹急了，用了全力，我等岂不白白丢了性命！”大家心里想。大殿内的朝臣们见皇上迟迟没有出来，外边又乱哄哄的，赶紧跑出来。看到这一幕，也都惊呆了。就这样，欧阳俊在侍卫们的“半阻半放”中来到了大殿内。

欧阳俊走到台上，大叫道：“快让崔田正那老贼出来受死！”赵雪和李茹则持剑守住两边。一个胆子大一点的文官走出来说道:“欧阳将军，我们一直在等皇上，可他一直没来，就连平常侍奉的太监也没来。”

欧阳俊愈发怒了，举起宝剑对着众大臣说道:“这种失德之人也配坐在这里，你们快去叫他出来，我数五个数，若再不出来，就一剑把他的这个龙椅给斩了！”接着，欧阳俊就大声的数起来：”一，二，三，……”

“五”字刚一出口，欧阳俊就手起剑落，劈向了身后的龙椅。大家只听得“轰”的一声，那龙椅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地上留下了厚厚的一堆灰。幸好殿内无风，否则可能同虎头一样，灰都不在了。

众人这才明白“掌碎虎头”不是传言，瞬间都鸦雀无声。有几个武将出身的大臣，裤子更是湿了一大片。相比较而言，还是文官的胆子比较大，都还相对镇定些--毕竟不知者不畏嘛！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从门口跑了进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上薨了！”

“死了？！”欧阳俊大喝一声，跳下台来。对着太监说道：“在哪儿？带我去看看！”那个太监没见着刚才的场面，只看见宫内一片狼藉，也不知他便是今天的闹事之人，忙道：“在欧阳忠勇大将军的坟前。”

“我爹的坟前？是怎么死的？”欧阳俊便问道。“应该，应该是服毒自杀的！”太监回话说。欧阳俊抬腿就往郊外跑去，赵雪和李茹也赶紧跟上，众大臣随后回过神来，跟着跑了出去。

欧阳俊施展轻功，约摸一个时辰就来到了欧阳大将军的墓前，只见几个老太监守在哪儿嘀嘀哭哭的。欧阳俊上前一看，崔田正正斜躺在他爹的墓碑前。他跑上去一探，鼻息全无，浑身已冷得差不多了，估计一大早就死了。

欧阳俊这些天一直憋着的那鼓劲突然间无处使了，顿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剑也不由自主地坠到了地上，人一下子变得呆傻起来。

那些太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就任由他在那儿发呆。过了一会儿，赵雪和李茹以及那些武将们也都赶到了。其他的大臣或骑马或乘轿，正在陆续赶来。赵雪和李茹来到欧阳俊身旁，确认皇帝崔田正已死。李茹便问在场太监道：“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太监们见赶来的大臣们看了看死去的皇帝，都默默退下来，便知这三人来头不小，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其中一个首领太监，回答说：“今天早晨，天还未亮，陛下便叫上小的们来此拜祭忠勇大将军欧阳杰。到了此处，他跪拜之后，便从随身衣服里拿出一壶酒，独自喝下，后又在这墓碑旁坐下来闭目休息。小的们不敢上前打扰，眼见两个时辰已过，太阳已高高升起，小的便去提醒他早朝时间快到了，奈何毫无反应。如此数次，均是如此。便走得更近些，这才发现陛下胸口并无起伏，忙伸手一探，鼻息全无。再查，身体已僵，恐他去多时，只好遣人回宫中报信。”

其他太监也都纷纷点头表明该太监所言属实。李茹又问道：“酒在何处？可否验过？”那太监急忙回答道：“已然验过，无毒。”说罢，递上来一个酒壶，李茹打开发现，尚有酒气。而且，香气扑鼻，似乎是茉莉，又似乎像桂花。

李茹再问：“那昨夜或近日可有什么异常？”那太监回答说：“自发现陛下薨了以后，便仔细询问过身边这些奴才们，并无异常。只是，只是昨夜半夜时分，宫中有书信传来，看似十分紧急。另外，半年前，自传言欧阳大将军为陛下所害之后，陛下便拿出珍藏多年的好茶，每日都让小的们烹好奉上。”

李茹继续问道：“这茶可有不妥？”那太监回答说：“小的们每次都会先尝，并无不妥！只是同这酒一样，也是香气扑鼻。不过，不过……”太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不过什么？”李茹追问道。“不过，一年多前，陛下就突然把这茶赏给过贵妃娘娘，并命小的们每日烹好送去。可半年以后，贵妃娘娘就突然仙去了。还有，还有先太子，据说也特别爱饮这茶。”

赵如又问：“你如何知道先太子爱饮这茶？”老太监忙回答说：“当时，陛下新得这茶，据说十分珍贵，舍不得饮，特命小的送去。记得先太子尝后，心情大悦，连赞了三声‘好茶，好茶，好茶’。听说也是每日必饮，茶快用完时，还特地来找陛下讨要呢！”

一位年过半百的大臣突然插话道：“对了，老臣想起来，前户部尚书不知从何处讨得一种好茶，闻之香气四溢，饮之甘甜如怡。据说产于赢国高山之上，非轻功高绝之人，无法采得。每年产量不过数斤，价比黄金珍贵千倍。不知是否是同一种茶？”

“应该是！”老太监想了想回答说：“前太子也曾问过出处，陛下也说是产于赢国高山之上。”那位大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前户部尚书病逝那晚，我们所饮之酒似乎也有酒壶里这样的香气。”其他几个大臣也上来闻了闻，“确实很像！”他们几乎是同时点头道。

“那这酒来于何处？”李茹再问。老太监忙回答说：“老奴确实不知，问他们，也都说不知。”其他太监也都点头。“我们所饮那酒是前首辅大臣廖远山所送，但我们都喝了，并无什么不妥。就连那茶，前户部尚书酒喝高兴后，还特的命人烹了一壶，包括廖远山在内的所有人都品尝了，确是好茶。想要讨要，却都未成！”那位大臣补充说。

“这就怪了！”李茹说道：“茶无问题，酒也没问题。哪问题出在哪呢?”老太监插话说：“2日之后，看看陛下胸口是否有黑班出现。若有，恐与他们中的是同一种毒！”

李茹顿时来了兴致，闻道：“这话何解？”老太监忙回话说：“前太子去后两日胸口出现黑斑，贵妃娘娘也是。据说，前户部尚书的尸体也曾出现过异常。”

李茹问个不休，却又没有结果，赵雪忙喊道：“好了，茹儿！别管那么多了。还是快来看看哥吧，你的法子多！”李茹一听，急忙走过来。欧阳俊对刚才的对话似乎都没有听见，目光呆滞，失魂落魄的。

见李茹不再问了，欧阳俊仿佛也傻了，几个大臣便商量着一起把皇帝崔田正的尸体运回了皇宫。墓地上就只剩下像中了邪似的欧阳俊和着急却又无计可施的赵雪和李茹。

“先把他弄回家，找个郎中看看吧！”李茹最后拿了主意。姐妹二人，拾起欧阳俊丢下的宝剑，架起他慢慢回到了家里，又叫人赶快去请了郎中。

可郎中也无甚良方，只开了些安神定气的方子。赵雪马上派人去熬好端来，给欧阳俊喝下。欧阳俊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突然间竟然不知自己是谁，要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