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还童子(1 / 2)
云霜每天除了完成高中家庭作业就无心再读其他书籍了。
她好像特别理解檄文父母的失子之痛,乖得就像李氏夫妇的亲生女儿。
没事就跑到檄文家里,帮着檄文母亲做家务。
虽然嘴儿甜甜地妈妈长爸爸短地喊着,可眼泪总是擦不干。
第一个月,云霜在江边等着打捞队打捞起檄文尸体。
她不仅在江边偷偷哭着向苍天要檄文哥哥,回家每晚也用被子盖着小脸儿偷偷哭泣。
两家人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都心疼得要命要命的。
一天,檄文母亲李秀娥道:亲家母,云霜这孩子天天到家里来和我说话的说话,也一边死死盯着檄文的房间看,从来就没有挪开过眼睛。我看得出这孩子的心滴着血。
秀娥眼圈儿红红的,眼泪儿也不断冒往外冒,好像擦都擦不干净。
华斌呢?一边啜泣一边说:这孩子太重情了,她檄文哥哥一走,她就七魂儿丢了六魂儿。
秀娥点点头:嗯,就是太重情了,可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呀。
两家便商量着给云霜换个地方试一下是不否好一点。
冷焕弓家决定搬出这个干部到院,到与这儿相隔二十公里的另一个干部大院住了下来。
这个干部大院离檄文的衣冠冢又多了二十公里。母亲时常不是看着女儿,就是带着女儿去上班,从此云霜就再也没有机会到檄文的衣冠冢去看檄文哥哥,也没有机会到江边去回忆檄文哥哥落水时的情景了。
远离檄文家的云霜开始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消瘦,小脸儿蜡黄蜡黄的,大眼睛也看不出神采。
父母着急,四处寻医,既看西医又看中医,既看名医,也看庸医。
医生各个找不出毛病。抽血化验,做b超,做ct,做核磁共振,依然没有找到根源。
云霜父母明知道云霜是因为檄文落水而起的病根,依然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找完了医院,又找心理医生。
妄图经过心理诊治把云霜的心病治好。
可惜,不找心理医生还能给孩子说上几句话,自从找了心理医生后,云霜索性就话都不说了。
父母叫一声,云霜不甩,叫两声,也不甩,叫死,她都做着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或者干脆就把自己的屋门砰一声关掉,再把锁一拧,气得父母想把门一起卸掉让她永远处于光天化日之下。
云霜是越来越不像话。
眼看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父母自然就是越来越干着急。
有朋友提议云霜父母:
给孩子信信迷信看看行不行。还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嘛。
父母们因为是国家干部,不敢信迷信,就把云霜的年庚生辰告诉好友,好友便代替冷焕弓夫妇去问菩萨。
菩萨闭着眼睛,把中指和拇指尖互相掐来掐去,最后睁开眼睛说云霜是峨眉山童子。
好友问怎么办,菩萨说:回家栽一棵桐子树,栽活以后,在桐子树下放一刀五花的熟猪肉,再在桐子树下点烛烧纸,作揖叩头,然后拿一把锋利的弯刀,在桐子树上拦腰一刀砍断,就算还童子了。
还叫云霜不要上峨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