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往事（1 / 2）

八年战争第六年秋，鹤山顶一处二层小楼。

房子风吹日晒的年头比在这和喝茶的两老头年纪加起来还大。房子四周是一排竹编的篱笆，开了几块地。地里种的菜被野兽偷了、吃了也没去理会，似乎只是种菜而种菜。

小院石桌，两老头煮茶对饮。碳炉在一旁烧的正旺，炉上的水已经烧开。白发老者长须被绑成辫子，脸上不见褶子，仙风道骨。却穿着洗的发白的粗布破烂衣服，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老者添水泡茶，给坐在对面的黑发中年道人斟茶。

中年道人面白无须，眼角有颗极小的痣，痣上的三根毛发深红如血。手上褶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白发老者开口问：“这个骑鹤老鬼又死哪里去了，害我们在这里白等。”

“云游子，你游历江湖也有三十年了吧。怎得心性还如此焦急，莫是约了哪家仙子？”

“还仙子？外面都打成什么样了，你还在拿我寻开心。清风呐，你不是已经窥见那天了嘛。为何还要算？”

“那一算为国，这一算为民。黎民百姓，苍生太平！”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啊，是不是气那老鬼又去梦中杀敌？羡慕啦！”

清风道人呷了口茶：“叹气，还不是道盟那群蠢货，冥顽不灵。偏要学佛家渡来世人，人间业火缠身，满地狼藉，横尸遍野。可谓地狱再现，你那徒儿偏信无为而治，顺势而为，不知是听信了哪个小人。你是不是得回去管管，你看我帮你把竹条都准备好了。”

说着清风道人递过去一根碗口粗的竹竿。

“嘿，这东西我收下了，这事了了，回去就狠狠抽死那个不孝徒儿。”云游子气不过，呷了口茶。

又等了一会儿，云游子不耐烦：“这老鬼再不来，我就把他的菜园子给端了。”

“哈哈哈！”清风道人给云游子斟了一杯茶，又斟了第三杯茶：“来，愿赌服输。”

云游子诧异，这话明显不是对他说的，这第三杯茶必是给老鬼的。所以这老鬼和清风是在拿他打赌？想到这里不由有些生气。

清风道人笑道：“又生气了，这不是让老鬼给你我抓只野鸡炖了，也当是饯行了。赌你急了会不会翻他菜园子。”

“你们真够无聊的。饯什么行？这么急着看我回去揍白祁那小子一顿？”

清风道人笑而不语，算是当默认。

房内却传出不同的声音：“清风小道，你怎么不告诉他真相呢？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也怕好友难过？都是洒脱逍遥之人，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也觉得可行。怕什么，吾等是贪生怕死之人吗！”

云游子呷了一口茶，习惯性嘲讽道：“你又不是人，爱怎么说都行，真相？真相就是天道不公，好人命短，小人难报。等等什么叫怕我难过？”

云游子反应过来：“难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老鬼也就是陈七黑端了一锅炖好的鸡肉出来。摆好碗筷，相互作揖开动。

“边吃边说。”陈七黑拿着鸡腿啃，配上一口清茶，回味无穷。

云游子看向清风道人，催促：“怎么回事？”

清风道人苦笑：“老道我今年四十又三，五岁学道，感悟天地造化，感慨这世间人情冷暖，酸甜苦辣，如今入一品化神。吾辈修道者盛世隐居，乱世济民。修心修身修法，有向善心，同理心，是非心。国将大难，民族大难……”

“停停停！”云游子叫停，撇撇嘴：“我现在就回去把白祁那小子吊起来打！”

“听清风子把话说完。”陈七黑伸手拦住云游子。

云游子看了眼神色凝重的两人，感觉到一丝不对味，又重新坐下。

清风道人呷了口茶：“这场战争的背后还藏有推手。老鬼先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