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猎杀海皇号（2 / 2）

“嗯，如果是这样，在法理能说通，国际舆论的压力会更小，莫方为此发动核反击的可能性也非常小，我会立刻作出评估报告。”麦克米尔思考了一下，回答斯滕伯格。

“你立刻制定具体的作战方案，各成员国立刻协调部署，围猎地点要远离莫顿联邦领海，也要尽量远离北方联盟成员国领海，管控海皇号被击沉后的核污染风险。”斯滕贝格最后对会场的所有人提出要求。

“明白，这次行动我会亲自指挥。”麦克米尔回答。

欧菲海，海皇号特种支援核潜艇指挥室。

“有什么情况吗？”艇长斯特维奇洗漱完进入指挥室，边盯着屏幕边问副艇长。

“一切正常。”副艇长格拉夫的回答简短而又让人安心。

“距布罗海峡还有多远？”这恐怕是斯特维奇现在最关心的事。

“八百海里，对吧？”格拉夫边回答边拍了下旁边标定员的肩膀，标定员盯着屏幕点头说对。

“好，格拉夫，你进去休息吧。”斯特维奇把格拉夫换下，然后用他那双蓝眼睛挨个检查控制台的屏幕。

斯特维奇今年39岁，有一双深邃而透彻的蓝眼睛和一头金发，当他微笑着用那双眼睛盯着看你时，有一种迷人的魔力，会让人产生强烈的信赖感，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斯特维奇受到总统偏爱，三十多岁就被提拔为海军上校，是莫海军当中炽手可热的红人。海皇号作为莫顿联邦最重要的战略核威慑力量之一，艇长的地位也非比寻常，名义上隶属于北部舰队，实际上直接对总统负责，有权直接向总统汇报工作。当年斯特维奇的晋升上校仪式由总统亲自授衔，在聚光灯和摄像机的包围中，总统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斯特维奇海军上校，前途无量。”全国观众都通过电视直播目睹了这个荣耀时刻，那年斯特维奇才36岁。斯特维奇的家中悬挂着总统和他握手的合影，海皇号的餐厅里悬挂着总统进入海皇号核潜艇视察参观时的照片，照片中总统在控制室里躬身前倾，一只手扶着操作台，专注地观察着声呐屏幕上的波线，聆听着身旁斯特维奇的讲解，副艇长格拉夫和总统秘书不近不远的站立陪同，是照片的背景。

斯特维奇曾有过一段婚姻，但现在身边只有一个接一个走马灯似的二十多岁女朋友们。不知道是因为他成熟稳重的风范，还是因为核潜艇艇长和总统座上宾的身份，抑或是因为他那双迷人而通透的蓝眼睛，总之斯特维奇在岸上非常有女人缘，他钟爱又漂亮身材又好的摩登女郎，基本上都能手到擒来。只是有得必有失，巨大的工作压力和长期不见天日的工作环境让他的一头金发没剩下多少，长期居住在低矮的潜艇舱室，也让年轻时高大挺拔的他变得惯常性驼背，而且海上淡水条件不比岸上，洗澡洗衣服都是奢侈，此时的他刚睡醒，多少有些邋遢，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得多，一件珍品就这样被岁月毁掉了，上天总是爱开这样的玩笑。

斯特维奇昨晚并没有睡好，大概是由于昨天刚通过海峡，对海皇号这种两万吨级的重型潜艇来说，过海峡就相当于过鬼门关，因为通过时一定会被侦测到，原本是无声无息的深海潜行杀手，现在一下子成了全裸奔。这已经是海皇号本次出海的第五周，原本的执勤计划一共只有五周，但在冰海游曳的海皇号突然接到国防部的指令，要求南下连续穿越布罗海霞和博赛尔海峡到达赤海执行任务。按指令发射核鱼雷后，海皇号迅速返航离开了赤海，脱离了赤海就是脱离了战区，但欧菲海仍然是北方联盟的势力范围，斯特维奇感觉海皇号似乎一直被什么东西盯着，这让他隐隐不安，他现在只想迅速通过布罗海峡，隐匿在广阔的大洋中。

斯特维奇观察了一下指挥室里操作员们的精神状态，好像还可以。他内心对冒险执行本次任务颇有不满，但他从未把不满和不安表现出来，连副艇长都没有告诉。潜艇这种长期密闭的环境，任何微小的情绪都会像烈火一样在群体中蔓延，有时内部的思想工作比对外的战斗更为重要。本次出海，海皇号全体官兵19人，大部分是后，思想比较活跃，这对沉闷的远航是件好事。但斯特维奇总觉得这一代人不如他们那一代年轻时能吃苦，这些互联网原住民每次出航任务完成后，上岸了第一件事就是急切的取回手机，活像瘾君子急切的想拿到毒品。为了帮这些年轻人打发无聊的海中执勤生活，艇上还专门开辟了一间小小的电子游戏室，配置一块电视屏幕和一台游戏主机，水兵们可以在里面打发时间，暂时忘却压抑的现实环境。斯特维奇对待部下不算严苛，他回忆起他年轻时的潜艇兵岁月，能够调节生活的只有就着昏暗的灯光读书看报，那种单调的永恒几乎要把每个艇员都磨炼成诗人。

“安德烈，向布罗海峡全速前进。”斯特维奇中断了思考，向驾驶员发布指令。

回家的路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