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神（2 / 2）

“穿这么重的潜航服，我都怀疑我们到时候在海底能不能顺利完成操作。”苏文恒发了句牢骚。

“到水里会好一点，有浮力，潜航服的双臂到时候不会像现在这么重。”卢一航说。

“我觉得你对这个工程知道的真不少。”

“嗐，我是搞机械设计的，平时爱看一些七七八八的，多少了解一点。”

“那你觉得从狮子鱼2号上逃上来的那人所说海底很模糊是怎么回事？”樊宇翔问卢一航。

“要我说，一万多米的地壳内部谁也没见过什么样，也许那是个新发现的岩层也说不定，地质领域有太多的未解之谜了，就拿石油来说吧，谁也说不清石油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有人主张有机成因说，有人主张无机成因说，两派争论了一百多年，到现在还没吵明白呢。”卢一航回答。

当今的人类科学有太多的无能为力，作为医生的苏文恒自然是有切身的感受。

饭后三人出舱走上甲板，此时的甲板上热闹非凡，无数的海鸥在甲板上空翱翔，人们在船尾聚集。苏文恒他们走近了才看到，人们目光的焦点正是汪子涵，她正高举着着面包喂海鸥，海鸥们在向面包发起一波接一波的俯冲。

“这姑娘胆子可真大。”樊宇翔感叹。

确实，面对凶猛的海鸥，其他人只能远观，而只有汪子涵倚靠在船尾的护栏上，举重若轻的尽情舒展着拿面包的玉臂，海鸥在她周围凌乱的飞翔，而她的身躯放松的向上舒展，专注而喜悦的享受这一刻。此刻天色已暗，夕辉未尽，海鸥振翅生风，她的秀发和衣衫随风飘动，云层也仿佛善解人意般让开一角，让最后一缕夕阳像聚光灯一样恰好打在船尾，在夕辉照耀下，汪子涵宛如一个召唤海鸥的精灵女孩。

“苏文恒，快过来！”汪子涵此时也看到了人群中苏文恒，大方的招呼他过去。

人们的目光齐刷刷找到苏文恒，让苏文恒有些难为情，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慢慢走了过去，边走边用手臂护着脸，纵是见惯了手术台上的鲜血，他也还是害怕这些不知轻重的野生动物。他刚走近汪子涵，汪子涵就把一根长长的面包塞到他手里，海鸥的翅膀马上拍打到苏文恒的脸上，苏文恒下意识想扔掉面包护住头脸往下蹲。

“站直了！”汪子涵拽着他拿面包的胳膊向上举高，苏文恒被迫就这样举手站立着，但不敢抬头。

“把头抬起来！”汪子涵用力拍了下苏文恒的背。苏文恒僵硬的伸直胳膊抬起头，受刑似的眯着眼睛在白色羽毛的间隙里“享受”这美好。

“苏文恒，放松点儿。”汪子涵被苏文恒紧张的样子逗乐了，“你知道吗？鸟类是一种高维动物，相比于人类，它们有更丰富的空间感。人类平常移动的方向总是限制在一个平面上，而鸟类就不一样了，它们的空中立体交通网可比陆地动物复杂多了，但你仔细看，它们的空中航线井井有条。”

苏文恒这才睁大眼仔细观察这些海鸥，虽然看上去一团混乱，但他们彼此之间的确少有剐蹭。

“鱼类也是一样的，在方向感上远比人类更高级。”汪子涵抬头看着这些雪白的海鸟，苏文恒却不自觉欣赏着近在咫尺的汪子涵的脸，阅读着她的脸上此刻的专注和喜悦。

苏文恒正看着汪子涵，却突然发现她身后的海面上空有一只怪鸟正在快速向船尾飞来，那怪鸟和海鸥一样展开着双翅，翼展却长达数米，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卧倒！”人群中有人喊道。

苏文恒来不及多想，双手护着汪子涵的头部和颈部把她扑倒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