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抗议（1 / 2）

坊间传言：在一百多年前，世宗时期。皇上不朝，外戚干政。遂上天震怒，降下灾祸。北部突发地震，引致天山山脉崩裂，使这山脚下无数城镇毁于一旦。大明百姓死十万余，伤无计其数。

后灾难平息，也让这天山山脉漏出一缺口。无意中，让这东、西两个大陆的人民自这千万年以来，首次有了一条可互通的通道。

皇帝降谕，于缺口处建设关卡，曰：阳关。世宗三十年，开放宣府、大同等地与西大陆“茶马互市”。后又决定迁国都至关内百里外的燕地。定都名为：北平。

这偌大的北平城，自迁都已有百年。历史久远，建设完善。西可通阳关，宣府、大同等地的西洋皮货、毛毯，牛羊骆马皆可源源不绝运来。东可连津门，自海上行船走水可从南方运来粮草，茶盐，南方的绫罗绸缎。再加之是大明政枢、天子脚下。端的是一片繁荣景象。这正是：

赫赫京都千百年，钟灵毓秀萃龙渊。

万里山峦舞巨龙，百多关隘做天险。

北平城分四层，自外而内分别是：外城、内城、皇城、紫禁城。单说这一夜的紫禁城，正是当今皇帝寝居、论政之所。夜已掌灯，御书房内影影绰绰尚未休憩。

御书房内满满当当站定了一地的---木器模型。桌椅柜厨、木牛流马、天平地动、木鸟船模、机巧绷簧、弩匣智锁之物应有尽有。锛、凿、斧、锯、刨是一个不少。钉、胶、漆、药、炉是样样不缺。坊间皆传这当今的天启皇帝不理朝政，只专心木器。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中间有个男子，二十余年纪。黄袍描金龙，紫带系虎躯。正对着一根弩箭细细打磨。

“皇爷，叶(叶向高)大人在外面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一个老太监躬身走近启奏。

天启皇帝抬起弩箭，眯起一只眼睛对照着比了比弩箭箭头角度，复又俯下身子继续打磨。等了半晌儿才回“不见，让他回去。”

“禀皇爷，叶大人说是有军机大事，有事关西大陆联盟撒克逊国大使的奏报。”老太监又说。

皇帝轻叹一声：“洋人又不消停了？传进来吧。”

“是”老太监躬身退去。

不一会儿，见一位老臣工昂首迈步走进尚书房。俯身叩拜“臣，叶向高拜见吾皇万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朝遗老，曾任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人称“独相”的老臣子叶向高。

天启皇帝抬眼看了看“免了，起来吧。”

叶首府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见这御书房内诸多的木器陈设，当即皱眉：“陛下，正所谓：自古人君，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鲜不亡者。还请陛下多习四书，研看孔孟，方是治国之道啊。”说着又跪了下去，俯身再拜。

天启皇帝冷笑：“世宗二十五年，西洋大陆各大城邦形成联盟。以火药引动火山爆发，炸穿了天山山脉。后，组十字军突袭临近的北燕等地，屠我百姓十万有余，抢掠财货无数后扬长而去。依首府之见，若以孔孟之道，此难---何解？”

叶首府身子俯的更低，这头上冷汗不止。作为这儒家正统弟子，若是旁人如此来问。叶首府早就指着鼻子骂回去了。可面对当今圣上却是不能。

天启皇帝不肯罢休：“之后西洋大陆欺我大明，无可下海之木，无可远袭之炮。便于东南沿海频繁衅边骚扰。世宗三十年逼我大明开宣府、大同，世宗三十六年又逼我大明开金陵河口于沪上。依首府之见，若以孔孟之道，此难---又有何解？”

叶首府深吸口气：“西部蛮夷，不禄天威、不识圣贤、不尊教化，不知礼数。野蛮混乱之辈不知繁几。若能广布教化，施孔孟而习仁义，效程朱而懂理气，追陆王而明心性，便不会---”

“那便不会屡屡侵犯我大明天朝了是么？自个儿还没教化明白，便要跑去教化别家。”天启皇帝不待叶首府说完，气急的接过话来。

“臣——臣——”叶首府语无伦次，不知如何回答。但又涉及儒教传承之正宗，若是皇帝如此顽固。恐怕这千年儒门之下，覆将不存。圣人传承，恐是要毁于己手。只能硬头皮打算继续申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