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战后（1 / 1）

这一战，尤为惊险。守城之时遭遇乌龟铁甲阵，险些破城。夜袭贼营救百姓也被围困，差点覆没。好在将士用命，援军及时。这才解了宁波城之危。

战后盘点，好在守城将士皆穿了铠甲，死伤尚有百余，可是破乌龟阵主动殉难却有三十余人。后，夜袭贼营的百人队伍只剩三十余口。援军及时赶到，又抄了贼寇后路。可惜威廉·基德逃脱，带着仅剩的千余人马抢了几艘破船仓皇逃去。这原本是海洋第一的海盗集团，基本上也名存实亡了！

这时，李毅正在听俞将军分析战例。俞将军久守海防，乃是当世名将，与几个军武白丁讲解，也只能从头来说：“这兵法也如算学。孙子兵法开篇第一便是《计篇》，乃计算之计。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这一战里你们运用的非常精彩！道即是民心，虽是千兵守城，却有万民支持！此乃战胜之根本；而后据城而守，又夜黑袭营，占了天时地利；一众军士英勇慷慨，勇破龟阵，占了将士一心，智勇双全！且又用法，先按于内，再拒敌于外。便是此战之胜因。”

王信大笑：“千兵破万敌！古来罕有矣！”

俞将军也摇头：“兵家实战未必只看人数。我来举例：一人持刀可敌几人赤手空拳？”

李毅思索：“恐怕五人不止。”

俞将军点头：“若一人着盔甲持刀，可敌几人仅持刀？”

李毅回：“也恐怕是五个以上！”

俞将军继续：“正是！海战非同陆战，讲究的是远炮攻船，船沉则人毁。非是必要，极少短兵相接。因要操作船帆、炮弹搬运，所以海船上带盔甲者少。这一波海盗也是如此，虽有万余众，但盔甲却是不多。虽持火铳，但只要近了身来便如烧火棍！”

王信点头：“看来这西洋贼寇也不过如此。只要用兵得当，想打也是容易。”

俞将军轻叹：“非也。这回的海盗是以己之短，攻我之长。若是轻装便甲，四处流窜，我方如之奈何？我方援军根本支援不及，只怕军队没到，贼寇早已远遁而去。以往流寇海盗上岸打劫，皆用此法。”

“还有，若是攻击海港，贼寇据船而炮击呢？西洋的炮火远长于我大明，只怕我方只能被动挨打，却没有火炮能打到贼船。想来此次攻城，海盗们仅是拆卸下小炮，大火炮沉重又无法装运。才没被拿来轰击宁波城。”

听到此处，众人也是后怕。当是时，光这小炮，便轰的众人躲下城墙，若是大炮轰击，恐怕城墙早已不保。

俞将军深吸口气：“其实，最是凶险还在北方。自天山山脉崩裂之后，西洋的铁骑战车配合火炮火铳，便可长驱直入。若非将士们全力防守，恐怕这大明江山危矣。”

王信起身：“诸位！安国兴邦，任重道远，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你我勉励同行吧！”

这时，有兵丁来报：祭祀典礼已备齐，请各位出席。

原本这战后祭祀之事，流程繁杂。需先呈报战果于圣前，由皇帝亲自御裁此次战役结果：是大胜、小胜、小败、大败。再交兵部核准论功行赏，后由礼部签发，派人专人主持。但这次战役里，信王这一尊大佛坐镇，便是想怎么办便怎么办了。

这次祭祀，非在府衙，非在城隍庙，非在四明山顶。直接设立在战役最焦灼的宁波城“东渡门”门口之外。这宁波城共有六门，南门长春、西门望京皆为水门，好在提前落了闸口，又仅通内陆河水浅。海盗贼船吃水太深开进不来，否则这城还真难守住。而这东门最临近海岸，也是海盗进攻重点。之前的乌龟铁甲之阵便攻的此处附近。

东门口外，已竖起一块两丈石碑。面朝正东，正对大海。上书苍劲大字：大明英雄永垂不朽。背面由上至下，刻满名字。皆是本次战死之英烈。

这一块镇城石碑，流传久远。千百年来，但凡进出城门之人，皆是自发的停车下马，行礼跪拜。这一年四季，碑前更是供香火烛、鲜果贡品不断。早引为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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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

忠肝义胆照千秋，一代英雄盖世流。

英魂不灭真英物，永作英雄镇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