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涉战场（2 / 2）

鲜血染红了她的铠甲，她不知道那是谁的血。

她第一次看见自己亲带的士兵从眼前倒下，她忘记了危险，一心只想护着他们。她一个人冲到了对方的阵心，为士兵们开路。后面的士兵没跟上，对方的士兵把她围在了中间，眼看着寡不敌众，她忽然想起赵天宇给她的九连弩，只见嗖嗖几下，周围的人全倒下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死战，双方都有损失，苍国损失得更惨重。双方都没有鸣金收兵，尸首遍地。最后还是以苍国退回到沧江河岸，双方才停止战斗。

将军找到晚儿的时候，都认不出她了。满脸的血渍。

这次惨战后，苍国派人来和谈了。

秦晓晚说：“这时候不能和谈，他们的大船因水势变小不能行走，如果我们再坚持两日，他们就会坚持不下去了。”

秦山同意晓晚的意见，太子犹豫不决。他虽然没有亲自上战场，但在城墙上看到的一切让他害怕。

就在他们还没作出决定的那个晚上，苍国竟偷袭建平城，秦将军在指挥的时候，被对方的暗箭所伤。秦晓晚异常愤怒，觉得苍国的卑鄙行径都不配和谈。

苍国又提出以苍国公主和亲的方式停止战争。

看着城外遍地的尸体，看着城内受伤的秦老将军。太子不敢再冒险了。他最后还是妥协了，愿意跟苍国谈判。

他对秦晓晚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和谈的原因，我对他们的做法也是嗤之以鼻。但你看现在的情况，你父亲受伤，我军也急需调整休息。我们现在也还不能确定苍国的实力，所以咱们还是先和谈，等我们重整兵力，再作打算。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就此罢休。”

“他们想以和亲的方式示好，但他们狼子野心不会消失。这场婚姻保证不了任何东西。”

“我知道，我们皇家只有我和天宇，她应该会是选我，我东宫不在乎多一个女人。”

“我不是担心这个，她找谁和亲我都能理解，我只是接受不了这种闷气。这是他们说了算的游戏吗？只不过，我的目标不仅仅是防守，希望有一天咱们做好准备，跨过沧江。”

“所以只有强盛了才能决定一切。”太子说。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把所有的一切都还回来。”

“这一次，你已经付出很多了，没有你的截流想法，我们也没这么快让他们和谈，如果没有你在战场上的英勇奋战，我们的损失会很严重。”

“那都是我该做的。你不用安慰我，和谈你作决定吧，我和父亲没有意见。”

几日后，太子和苍国将军鲁齐羽进行了停战和谈。

双方同意停战，苍国送公主陆姚来越国和亲，以示友好。

苍国开始退兵，他们一直不明白为何正是春夏之间，沧江水流会变小，有人说是天意，觉得他们不是在最合适的时机进攻越国。他们也很意外越国会有这么勇猛的小将。他们派出的人都没有探得消息。

他们的大船一直滞留在岸边，他们开不走，又不想留下给越国。于是，他们就肆意把几艘大船都给破坏了，剩着木料堆在岸边。看着那一堆的木料，晓晚有些惋惜。

半个月后，部队准备撤离。晓晚本想陪哥哥一起继续守在建平城，太子坚决不同意。

“皇弟能让你上战场，他应该已是最大极限，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有什么要求等回到容州后，再上请父皇。”

秦老将军也不同意晓晚留下来，一是她初涉战争，心中会有过多的冲动，将军担心情绪会影响她的判断。二是，他真心疼女儿，让她亲历战场上残酷的一面，他想让她回去休息一段时日，希望能淡忘了这一切。

晓晚最后还是决定回容州，留下秦明昊坚守建平城。

离别前，晓晚来到明昊的帐内抱着他。

“又很长时间见不着哥哥了。”

“好好照顾父亲和自己。”

“下次我请奏皇上，让我来换哥哥回去。”

“不可，你毕竟是女子，现在还是皇子妃，皇上现在能让你来边关已经是特例，不可有过份要求。”

“知道了。我就是不想你和嫂子分离。”

“我出生在将门，有些事情我没有选择，你可以。我希望你能回去过正常的女子生活。”

“哥哥，有些事情我也改变不了。来这里之前我还没有如此的决心，经历了这次之后，我余生的事只为它。”她指着地图上水安城的位置说。

“别胡说，你还年轻说什么余生。那里不只是你想要的，是我们大家都想要的。”

晓晚盯着那个地方，仿佛所有战士的遗骸都聚到那里一样。她闭上了眼，想像那些曾经一起谈笑的士兵，她默念：你们永远留在这里，总有一天我不会让你的血白流。

“哥哥保重。”

“有时间帮我去看看他们娘俩。”

“我会的。”

晓晚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哥哥，带着部队中的伤员准备先回容州的西山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