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胸怀不甘不敢言,计上心头暗中谋。(1 / 2)
鹤唳赶往滇南的第六日,秦夜浔已抵达停云客所在之地临安。按照殷修臣的指令,他要找机会除掉停云客四大暗卫。
下旨当日申时,殷修臣把教内所有血蛊虫关入一个密闭的坛子,任由它们互相啃噬,自相残杀。
殷修臣命人传秦夜浔前来炼蛊室,他打开坛子,邀请秦夜浔观赏坛内的厮杀盛宴,眯眼带笑,问:“秦老可知坛内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意味着什么?”
秦夜浔自然明白,如是答:“自古强者为王,这坛内蛊虫经过惨烈厮杀后最后存活的一只即为血蛊之王。”
“那么血蛊之王有何用处,你可知晓?”他语调阴寒。
“老臣愚钝,还请圣使赐教。”
“是不知还是不敢知?”殷修臣直视他的眼睛,目光忽然变得凌厉。
秦夜浔跪地低头,神色略显惶恐,“老臣不敢妄断,只是听闻先圣使侍女与他人谈论,说血蛊之王的尸灰混水服下可解血蛊之毒。”
殷修臣收起凌厉的目光,笑笑:“秦老不必多礼,起来说话便是。”
秦夜浔起身,把血蛊尸骸中唯一存活的蛊虫引入一个绿色瓷瓶,“这婢子所言的确属实,但红莲教向来教规森严,不允许下人私下议论教内外事务,凡遇之,一律杀之,秦老可有将此目无纲纪之人正法?”
秦夜浔低眉顺眼道:“老臣念及此为先圣使之人,不敢擅作主张,还请圣使宽恕。”
殷修臣垂下眼,塞住绿色瓷瓶瓶口,略带胁迫道:“秦老本是尊敬之意,我若追究就显得有些刻薄了,为了挽回错误,那些失礼的婢子尽早处理比较妥当,秦老觉得呢?”
秦夜浔勉强扯出一抹笑,恭敬道:“老臣定会及时处理。”随后命人将那婢子带到跟前。
婢子因恐惧而睁大了眼睛,连声求饶,而他却没有丝毫心软,在殷修臣的眼皮底下用锋利的匕首刺入她的心脏,结束了她年轻绚烂如同烟火般转瞬即逝的生命。
殷红的鲜血淌了满地,人血的味道充斥在二人鼻息。
“可别让这贱人的血脏了这炼蛊之地。”殷修臣微微哼鼻,目携三分不屑。
“老臣这就处理。”他从袖内取出化尸粉,洒了一把,那婢子的尸体连同淌在地上的鲜血立即化为一缕白烟消失不见。
红莲教中,无用之人卑微如草芥,随时可杀之弃之,而像神祗一般受万人仰望尊敬的,唯有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教主与圣使。
殷修臣十分满意秦夜浔这般作为,赞赏道:“秦老果然比寻常人狠厉。”他把绿色瓷瓶递给秦夜浔,微笑下令,“毁了它。”
“这……圣使这是何意?”秦夜浔故作不解,实际上他相当明白,血蛊之王一毁,他不去临安秦月容也必死无疑。
他与秦月容本就关系匪浅,殷修臣在拿蛊王试探他对红莲教的忠心。
殷修臣似笑非笑,道:“这是请秦老帮个忙而已。”
“老臣明白。”为博取信任,他接过瓷瓶放出蛊虫,手中燃起一团炽热的烈火,将那蛊虫焚烧成灰,随手一撒,没想到恰好落入炼蛊室中连接外界的一条细流之中。
很巧的是,此时炼蛊室外那条细流其旁,恰有人取水入囊。
此事殷修臣与秦夜浔皆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