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已经死了(1 / 2)
石磨双眼赤红,口中吐血,浑身不停抖动,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压住刀疤大汉的双腿。
两手也死死抓着他持刀的手臂,让他挣脱不出。
刀疤大汉满脸血红,双眼突出,连舌头都吐了出来,死命的坚持着。
易贯无论手臂还是额头,都是青筋暴跳。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
全身发力,一心想要把刀疤大汉勒死。
一会儿的功夫,远处的那路人马就冲到了近前。
为首的是一个白衣青年,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与他们擦身而过之际,划出一刀,血花飞溅,砍断了刀疤大汉,持刀的手臂。
刀疤大汉发出一声闷哼,连同易贯,两人向后仰倒在地。
石磨手握断臂,同样也向后摔倒。
另一个青年骑马从易贯身后经过,一手就把易贯提起来。
易贯此时还是死死勒着刀疤大汉,所以连同刀疤大汉都被提起,在空中转了一圈。
易贯终究是被巨力带着,松掉了手。
三人分开了。
为首的青年调转马头,对着倒在地上,不停打滚的刀疤大汉喝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杀人。”
还没等这白衣青年有其他动作。后面又慢悠悠的跑来两匹马。前面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脸色惨白,并没拿兵器。
跟在后面是个老者,穿着青衣。
“蒋让,这两个小子,恐怕是从那个烟柱处,跑出来的。”脸色惨白的青年,指着远处还清晰可见的烟柱,对为首的白衣青年说道。
然后用手指着刀疤大汉说道:“他恐怕不是众阁族人,是个异族人。”
蒋让二话不说,直接跳下马,把地上打滚的刀疤大汉提了起来,仔细观察了他的容貌。
然后转头,瞥了一眼惨白青年,尬笑道:“都说常封兄弟诡计多端,哈哈,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诡计多端?”
也不知道是表扬还是贬低。常封仿佛习以为常,只是笑了笑。
刀疤大汉被蒋让提着,一面心惊,这青年长得瘦弱,如此大的力气。
一面还斜眼,观察易贯的位置,趁着蒋让一个不注意,一击头槌。
刀疤大汉的意图,是想去杀了易贯。
蒋让显然是没想到,刀疤大汉竟然还敢反击,一个不慎中了招,让他趔趄了几步。
但是刀疤大汉的意图没有得逞,蒋让手还死死抓着他。
这记头槌显然是力道不足,没有什么实质伤害,却惹怒了蒋让。
“一会儿扒了你的皮,看你骨头还硬不硬。”
怒容从蒋让脸上转瞬即逝,马上换回了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然后极为放肆的哈哈大笑。
这时被甩到一边的易贯,从地上爬起,几步就冲到石磨身边。
石磨此时,还握着那个断臂不曾松手。满脸的泥泞,嘴上还不停的咳喷出鲜血。胸口已经血糊糊一片。
易贯不敢乱动,只是半跪在那,嘴里不停的大喊着:“石磨。石磨。”
石磨勉强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说道:“我冷……我冷。”
易贯一把抓住他的手,崩溃大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好像要死了……我解脱了,你还要世上蹉跎……我……我比你好。”
说着还带出一丝丝的笑容,不过此时的他,满嘴的鲜血,笑起来没有了平时的憨厚,反而有些狰狞。
石磨眼神已经逐渐涣散,像是要鼓励易贯一样,不想让他伤心。一直保持着笑容。
“我能见到爹娘了……我没见过他们……要是见到……不认识怎么办……”
石磨眼睛已经逐渐闭上,只是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渐渐的没了生息,易贯怎么晃动,怎么叫喊都没有了回应。
易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跪趴在地上,双拳不断砸着地面。
眨眼之间,阴阳两隔。事情太突然,让易贯无法接受。
愤怒,憋屈,痛苦,伤心……所有的一切,挤压着易贯。仿佛跌进了万丈深渊,脑子一阵迷离……
仿佛身体一直在朝没有底的悬崖掉落。全身都仿佛插上了钢针,没有一处不疼。
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仿佛从灵魂中释放,泪水夺眶而出,没有声音传出。
两人童年中的一起玩耍,一起谈天说地。仿佛一切都发生在刚刚。
石磨心地善良,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对朋友讲义气,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朋友。
石磨喜欢吃肉,到死也没有痛快的吃上一顿。
他还没看到更广阔的天地,没有体验到人世间更多的美好,没有品尝到天下众多美食,更没有生儿育女,体验为人父的滋味。
老天不公,为什么是石磨。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