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雨夜酒吧(1 / 2)
第97章 雨夜酒吧
雨水瓢泼一般倾泻,在城市灯光下,春夜迷蒙的水光中,湿辘辘的美丽联邦首都在模糊而迷茫地若隐若现。
雨水已经落尽,水淋淋的小区里面一片空寂凄凉,大街上,密密麻麻的水注波光闪闪、微微颤动,浑浊的水流沿着毁坏破败的木板铺就的人行道奔涌。
一切都将隐没在雨幕中,似平除了那无尽的雨之外都是一片虚无,世上只有这座孤零零的小区,不明所以地挨着最后的悲惨时光。
陈论拎着大衣的前襟,踏着套鞋奔跑在林荫道上。
这段时间他过的并不好,虽然有着心爱的人陪伴,但是此刻他消瘦虚弱的脸在灯光下又白又暗,满是雨水,就像挥洒着悲惨凄凉的眼泪。
他卑微的身影在雨雾中晃动,显得彷徨而孤单,到处空无一人,大家都去躲雨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奔跑忙乱,他自己却从未感觉到如此彻底的孤独。
“乌云翻滚,”陈论不由得暗自嘀咕着,
“大雨滂沱,几百万年都这样乌云滚动、大雨滂沱,应该去躲一躲雨了!应该逃离此地这该死的雨中了,我会在这里完蛋的!也许已经完蛋了吧?这叫什么日子呀!谁又知道呢?
雨,也可以让人死亡吗?雨,什么时候是如此酷烈和可怕的东西呢?那只是水,一些无处可归的事物罢了。
而我呢?我又该去向何处?
最好去哪里呢?或许可以去戏剧学院找汤汤,那里不是同样也在下雨吗?如果去了那里,如果汤汤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么,那里的雨只会更大,更加的暴烈!”
陈论眼前浮现出清冷道多的南锣鼓巷,各种招牌亮闪闪的,湿透了的人行道和房屋,没有尽头的房屋。
在远处还有着阴森森的小河缓慢而优郁地流淌,一些水上浮游生物在蠕动,雾霭中高悬着大楼的顶层,而有一些人坐在那大楼之内,他们在幢惯着。
另外一种人则是在小囚室内走来走去,望着狭小的窗口,透过栅栏,他们看见同样乐暗鸣咽的天空,那正是这里的天空,头顶上的,草原上的,荒漠上的,修城水淋淋的花园和湿漉漉的屋顶上的天空。
都是同一片天空。
“呵呵,真倒霉!一定要去一个地方!不然会感冒了。”
陈论的脸在雨水的冲刷下,居然莫名的有种神圣感,哦,是被身后高居于上的路灯打出了一个神明般的背景灯光。
但是陈论却是黯然神伤,或许躲过了这一阵雨就再也不用见到这些烂泥、乌云和大雨了也不用再操心感冒了!
真他吗德草蛋!
生命在消逝,而且终将逝去,最后怎么死,死在哪里,还不是都一样?此刻的人们大概正是用阳光照出来,海水正在深长呢。
呵呵,什么鬼东西,去死吧,什么阳光。什么海水,要不要去趟酒吧呢?
陈论转了个弯,踩着花园里面的烂泥,脚下带着“吧卿吧卿”走过广场,登上了已经脏不可堪的酒吧的台阶。
酒吧里面却空无一人,这十分的反常,陈论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已经三点了。自己居然走了如此之久吗?这个酒吧是不歇业的,只因为老板也是一个酒鬼。
一个酒鬼开一个喝酒的地方,这太可怕了,别说是监守自盗了,这压根就是老鼠进了米库了。
陈论几乎可以想到他此刻是倒在了哪一个卡座,又或者已经睡在了哪个房间。
一看到这个老板,陈论的心里一阵惊喜,但也感觉是悲哀,他毕竟还不错,他不是孤单一人,但有过多少次了,他来这里时都觉得那么荒凉沮丧,都同样挂着这个阴郁的时钟。
时间,时间,纵使会让人的心里产生太多的恐惧和不安。
酒吧里面自然也是昏昏沉沉,门外甚至还有着杂乱地流淌着蜿蜒的水流。酒吧里摆放着许多绿色小桌,它们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也似乎也有着一片潮湿。
“原来还是知道省钱的,很多灯还是关了。”
陈论笑着走到了一个小桌前,他面前戳着一个酒瓶,紧紧系在耳后的餐巾角微微颤动,好像两只猪耳朵。
陈论的面容好似凝固了一般,眼神疲惫迷茫,他面前那碟没动过的小吃已经冷却了。
“陈导!”
一个声音从陈论的侧面传来,这个打招呼的声音,陈论已经无数次地听到过了。
陈论循着声音望了过去,这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窄短的黑色小西服,里面穿着红色寸衫,黑色长发写意地垂落在身后,短小的包臀裙将丰满的包得浑圆挺翘,腿上穿着透明的丝袜,脚上踩着一双性感的红色高跟鞋,曲线傲人的身材出落得犹如魔鬼一般。
她脸上化着浓妆,黑亮的眼影,鲜艳的口红,精致的粉霜,无比的魅惑动人。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踱着一字步,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蕴含节奏的响声,配上她清冷的气质,湿漉漉的眼神,整个人魅力无穷,走动中黑发飞扬,远远地就传来一股幽香味儿。
这身材简直绝了,真是漂亮啊!
陈论在心里面暗叹,这个人正是范某某。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陈论不用想都可以猜到,十之八九就是自己这段时间经常来这里,然后被有些人知道了,所以,呵呵。
在灯光下,范某某那美艳的身姿无比迷人,脸上那高冷美艳的风姿,令人不觉一直看着,抽不开眼。她浑身上下无不完美,但最让人心动的则是那对细长直的丝袜美腿,好像身上的一半精华都集中在这两条美腿之上。
一直到范某某走到了陈论的面前。
陈论点了点头,就收回了目光,美丽的风景自然是可以欣赏的,但是现在的他麻烦缠身。
范某某的手中拿着一瓶酒,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陈论。
陈论嫌恶地皱起眉头但还是把酒杯推过去,甚至像迫不及待似的,专心致志地注着,透明的液体在范某某微微颤抖的白得几乎反光的手下,酒在酒杯里渐渐升高。
“这里的天气真是多变啊,陈导您说呢?”
范某某说道,同时也将自己的酒杯灌满。
“是的。”
陈论低声的答应。
“这就是人难以控制的,不是吗?”
陈论感觉自己一开口就打住了,他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有种这样的感觉。
陈论叹了口气,望向了窗外,凝视着在连绵的雨幕中变了模样的空旷的街道。酒吧墙上的挂钟湿漉漉地泛着光芒,捆在了上面下不来,时间则像是从上面解下来的死人。
“陈哥,你好像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难道是和汤姐姐有什么矛盾吗?”
陈论扭过头想要笑,但是又觉得无趣,他想起了自家外面的小花园,那里有一棵大树,上面那些潮湿的叶子…或许,它们现在全都放淋得无精打采吧!
“你和李姐关系很好,就不要说这些小孩子的话了,没有意义。”
陈论喝了一大口,酒可以麻醉他吗?现在还不会,也不够,还需要更多!
“那地方可真糟糕呀!这个世界也很烂。”陈论自言自语道。
非常奇怪,范某某好像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
“是的,是不太好…”范某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