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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他们是奔我手中的达摩经卷来了,不会赖在佛庵不走的。他们一定有自己的主意。
采雅:哪,他们会干些什么?偷,抢,打架,设法把达摩经卷弄走?
兰若:他们跟着慧能和我斗法多年,都一无所获。当他们今天说出学习达摩经卷的话来时,看来是不会用强了。
采雅:越是这样,恐怕越难对付。
兰若:不管对方如何举动,我们都要用佛心感动他们。
采雅:要是慧能师傅在这里就好了,他有很高的法力,冥冥之中还有神仙保佑。
兰若听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又转目远方。
窗外,近外是佛庵的飞檐,远方是葱笼的山岭,蛐蜓的江河。
梵语佛音及相伴的钟鼓声却轻轻地响着。
兰若不由得说:慧能,你去了哪里?
山中。
慧能挥着柴刀在砍柴,砍下了,用藤子把柴捆捆了起来,挑着下山。
山下溪边。
慧能挑着柴捆走着。
刘志略与香草、无尘却从对面走过来。
慧能越过山溪,走上小道。
刘志略一伙与他走个对面。
刘志略叫道:慧能?
慧能挑着柴担停下步子,也叫着:啊,志略,香草,无尘,是你们?
香草与无尘走上来,盯着他。
慧能放下担子看着她们。
无尘:慧能哥哥,你立志念佛,都把石头感化的开了,却怎么又来到这山中砍柴呀。
慧能:嘿嘿,我是一心念佛的,可是,我还要吃饭,还要进寺院听禅师们讲经,手中没有银两不行啊。所以我就拾起老本行,一边砍柴,一边到佛寺听经。
刘志略:你现在落尘于哪家寺院?
慧能:经常换地方。每天砍得一担柴就送寺院,换得一日三餐和听经的机会,然后再砍柴于山阿。当然,那个地方的禅师讲得好,我就在那里多呆些日子,听不进去的嘛,也许第二天就转向它方。
香草:啊,原来离开卢家后,你就是这样浪迹天涯。
无尘:如果是这样,哪你啥时候才能得道成佛啊?
慧能:吃斋念佛,讲究个悟性。每听过一个禅师讲经,我就都会悟到一层新意。他们是把自己对佛经的理解讲给弟子们听的,其中充斥了对佛经的悟。
香草:慧能,哪你又悟到了什么?
慧能:我首先悟到,佛经不只是那些佛寺高僧们的专利,而应该是大众的学科,是教人劝世的一种哲理。
刘志略:啊,劳其身体,动其脑筋,你现在虽然会念佛,但你却在渐悟啊。
慧能:是啊,刚进行佛教界,认识也得有个过程吗。不过,当我一刀刀地砍下柴禾,我对佛经的认识也就一步步地加深。这样下去,我总会把佛经教义都悟彻底的。
香草:你是去悟了,还劳己筋骨,费尽心思。可你想过兰若姐吗?自从你离去后,他抓烂山石决意相随,可父母却死死相阻。无奈,兰若姐都投江了,我们亲眼看着她被浪头吞噬。你这样觉,那样悟,能知道她在何方吗?
慧能愣了,呆呆地看着香草。好久才说:兰若不会死的,她手中有达摩经卷,神仙会保佑她的。
无尘:可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听到她的音信。
刘志略:我从曹溪来姥姥家借住,七八年了。只有兰若给我的印象最深。她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呀,当你迷恋于佛经,她就被你给挖去心了,生死相随。那跳入棺材要与你一道升天的事你当时可能没有感觉,可我们却看得心中滴血。
无尘:如果兰若知道你现在还只是个砍柴的樵子,还在东奔西走,借人家的寺檐听经,恐怕心也会滴血的。
香草:慧能,别再云游天下了,还是回到故乡找一找兰若吧。如果她还活着,你们就凭借达摩经卷,居个寺院,把佛经宣讲吧。这样天天苦行,也达不到佛的彼岸。
慧能手扶着柴捆久久地思索着。
山崖上垂吊着各种各样的花朵,溪水鸣唱着东流。
刘志略与香草、无尘注视着他。
刘志略:还有,我姑妈无尽藏师太是想从你手中得到达摩带来的大乘经卷,教化广大信徒的。你如果能把兰若手中的经卷弄到手中,供我姑妈来宣教,你对佛门的功劳又该多高啊。可你却这样的日益苦行。慧能,我不禁的要问,这是你参佛的初衷吗?
慧能面前一双双疑惑的眼睛盯着他。
慧能低下头:对,志略,你说得对,如果能把佛经传播向广大教众,也是功德无量之事。好,让我卖了这担柴,我们就一道去找兰若。
慧能挑起柴走了,刘志略与香草、无尘紧紧地跟在后面。
兰若的禅房。
采雅站在兰若的面前。
兰若隔窗看着对面僧房,和尚们的面孔隐隐可见。
兰若转过头来对采雅说:回你的禅房去吧,其它事情我会处理的。
采雅:哎。
菩提树下。
兰若坐在树下闭目背着经文。
梵音佛歌声响起。
旁边的山坡,僧尼们各自列队,走在曲折的庵前山道。
庵前一片诵经声。
惠明与觉明从佛庵内走了出来,站在了兰若面前。
惠明:阿弥陀佛,兰若师太,我们要走了。
兰若闭目坐着,仿佛仍在念佛经。
惠明躬身合什站着,看着她。
兰若念完一段,睁开了眼睛:惠明师傅,有什么事吗?
惠明:兰若师太,我们在佛庵打搅一日,甚感不安。我们要走了,特来辞行。
兰若:阿弥陀佛,惠明师傅走好。有事还请再来草庵。
惠明:谢谢。
惠明带和尚们走了。
兰若目送他们。
采雅又从尼姑队中走来,看着惠明一行的踪迹,自语:走了,他们都走了?
兰若:是走了,恐怕不会甘心离开我们的佛庵呢。
采雅:要不,我们派人盯着,看他们又生什么坏主意?
兰若:不必了。同为佛家弟子,作过恶后会醒悟的。
采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