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七峰峰主(1 / 2)
“我问过了,苓儿没动你的那什么炼魂幡,你回去吧。”从进屋开始,连女儿的面都没见到的姜父,面不改色的撒谎。
那谎话张口就来,一点都不心虚。
“再说了,那炼魂幡可是魔域的圣物,苓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丫头,别说是偷了,恐怕你送给她,她都提不动。”
姜父语气冷硬,却明显能感觉到他有所收敛冷意,生怕吓着了面前的漂亮师妹。
与在姜母面前的暴躁人格,判若两人。
“我也没说那东西是苓儿拿的呀!”奉晴儿温柔的笑着。
“可是师兄,你想想,虽说苓儿不会去碰那东西,可那东西并非凡物,指不定是那东西自己盯上苓儿的,毕竟苓儿体质特殊。”
说到女儿的体质,姜父蹙眉不语。
奉晴儿却不忘自己此行的目的,“苓儿年岁不小了,若不好好管教,恐日后会走上歧路。”
歧路?
去他娘的歧路,做老子的都已经决定把自己的女儿,当报恩的工具,送给恩人的儿子续命了,他的女儿哪还有什么歧路可走。
想到女儿的体质,再想到女儿的未来,姜父脸上的那点柔情全部敛去。
奉晴儿却是不惧他的黑脸,继续道:“师兄是宗门的三长老,位高权重,若处事不公,怕日后落人口舌。我也不是真的要罚她,明日让苓儿去道场,当众鞭刑七下即可。师兄放心,明日我亲自执鞭,定不会真伤了苓儿的。”
七鞭不算多,哪怕是练气期的入门弟子,也能受之。何况,执鞭之人还是可以信任的师妹。
姜父只考虑了片刻,就同意了奉晴儿的提议。
“随你。”
不耐烦的撇下一句“随你。”便对着内室,虚手一抓,把坐在床边安慰女儿的妻子,拽到身边。
然后把人带离了姜子苓的小院。
“姜晁熙,你干什么?苓儿还病着呢!你要带我去哪?”
躺在床上的姜子苓,听见便宜母亲那逐渐远去的怨声,在心底叹息,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走了一个姜父,来了一个修为更胜的七峰峰主。
关于原主偷拿了炼魂幡一事,姜子苓没有想过逃避,毕竟这么大一个宗门想查一个筑基期的小丫头,还是很容易查的,只是看想不想追究罢了。
“你病了?”待姜父姜母远去,奉晴儿转头看向歪在床边的姜子苓。
寒玉床的床幔已经被姜母收起,一眼便能看清姜子苓现在的惨状。
姜子苓只是虚弱的笑了笑,没说话。
此刻,她只能庆幸,原主与这奉晴儿关系不亲,不用上演姑侄戏码。瞧着奉晴儿脸上戏谑的笑,姜子苓暴躁的想骂娘。
病没病,奉晴儿看不出来吗?
连番折腾,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姜父身上那摄人的威压,可以理解为震怒之下的无心之举。
可,奉晴儿身上的呢?她和她只能算得上熟人,谈不上亲厚。人前那份亲厚,不过是看在姜父的份上,装出来的罢。
哪一回不是在姜父身后,两看相厌。
她可不认为奉晴儿也同姜父一般,是因为情绪不可控的无意之举。
堂堂元婴期境界的尊者,对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展示自己的威压,碾压对方。
真真是脸都不要了。
“病了呀!”奉晴儿声音轻盈的又重复了一句。
“反正现在离天亮也不远了,不如本尊先送你去刑台,免得天亮还要麻烦你鹤师姐来请你一趟。”奉晴儿看着姜子苓眼眸里的不可置信,笑了。
笑得极为开心。
可她那娇艳的笑容,落在姜子苓眼里,堪比恶魔的微笑。
这女人太恶毒了,为了折磨她,竟然可以睁眼说瞎话。
子时,就天亮?
刑台是什么地方?
一块悬在半空的浮石罢了,且不说那刑台之上还有一个能麻痹神经的雷阵守护,就单说那没有遮挡的四方……
任由禀冽的罡风,吹上一个晚上……
那种苦,也够人吃一壶。
次日,七峰最高的山峰,聚集了所有七峰弟子,不为别的,只为亲眼目睹七峰最为高傲的大小姐,受那鞭刑之苦。
“那人是姜子苓?”当道场上的弟子,看清楚半空中被囚着的人时,一个个都露出讶色。
“她这是被扔进了真火炉里焚过了吗?怎么皮肤上那么多被火燎过的灼伤?”
那日,原身被天雷劈得浑身上下,只剩一层黑皮。而,姜子苓自身的魂力,又被天雷符化作的天雷之印所缚,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催生了一幅完整的骨血,已是极限。
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修复焦黑的皮囊了。
也可以说,她是故意不去修复的,原身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遭雷劈过,总需要留有一些痕迹吧!
否则解释不通。
皮肤上的灼伤,其实不算太严重,只是看着瘆人而已。
在新生的血肉滋养下,已淡去不少。
尤其是在姜母倾尽一身灵力助她恢复的情况下,那些露在表面的皮肤,基本恢复。
比如她的双手和脖颈,还有她的小脸都已经看不出异样。
姜母是想着先替她粉饰外表,先瞒过姜父的法眼,不让姜父看出端倪。
想着,等姜父忙完后,再寻个借口带着女儿回俗界小住。
介时,再慢慢修复身上的灼伤也不迟。
比起身上这些藏在衣裙下的灼伤,姜母更在意的是她的那一头乌发。反正身上的伤,有布料遮掩,旁人看不见。
怎知,事情并没能像姜母想的那般发展,姜子苓闯祸的事,被奉晴儿揭发。
而且,奉晴儿破天荒的,说服了姜父将女儿送上刑台,刑鞭之苦。
姜父不是向来护短吗?
怎么到了他漂亮小师妹这里就不护了?
突如其来的刑罚,打破了那些被姜母费尽心思粉饰的美好。
与姜子苓身上的灼伤相比,姜母更担心的是女儿的心理承受能力。
高傲的女儿,狼狈的出现在同门师兄弟的面前……姜母怕她日后会因为这事,无法再向从前那般自在的与人相处。
尤其是人群里,还有几个时常与女儿唱反调的师姐师妹。
想到这里,姜母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她那头发好像也是新长出来的,跟狗啃出来的差不了多少,参差不齐。不会是真的被扔进真火炉里焚过,才来这邢台受刑的吧!”
在刑台的正下方,有一个长相可爱的娃娃脸,指着姜子苓的头发说道。
“姜师姐,你这是犯了什么错呀?值得动用真火炉焚祭?”娃娃脸身旁的一个长相平凡的少年,听了师弟的话后,扬声问道。
少年平日里与姜子苓关系不错,这会儿大声的对着姜子苓嚷嚷,旁人也见怪不怪。
一个个竖着耳朵,听姜子苓会怎么说。
姜子苓有气无力的睨了少年一眼,没说话。
“说说看嘛!你不说,任由他们胡乱猜测也不好,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