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神奇女侠的公主抱,稻草人对沙赞的蛊惑(1 / 2)
“没时间给你玩游戏了!”
“不,这个不行。绝对没戏。”
比利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那片朦胧的雾气,电车在吱呀吱呀的发出难听的声音,车窗外传来怪物的怒吼,好似每个仲夏夜缩在被子里的男孩最深沉的梦。
然后……
迷惑的男孩推开了车厢的门,看到苍老的巫师高高的坐在大厅的最顶端。
他的头发像是流动的海草,穿着亚麻布的长袍。他的法杖倚在他的右臂弯上,他用一只手支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孩。
“你这种人担不起重任。”
他这样下了定论。
“招了个孩子过来,我的魔法肯定是变弱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你到底是谁,这又是什么该死的地方?”
比利听到自己大喊大叫。
“这里是我家,而你只有被问话时才有资格开口回答。我是魔法议会的最后一人,也是永恒石堡的管理人!这古往今来最伟大的魔法堡垒!”
“嘿听着,变态老头,你这些骗骗6岁小孩还行,但你要敢再走近一步,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哼!搜寻咒语不止给我带了个孩子,还是个没教养的,还是赶紧把过场走了吧。”
比利的瞳孔倒映着巫师举起法杖,雷电在上面缠绕,贯穿了他的身体:“这男孩会是我寻找的魔法战士吗?这男孩是至善的存在吗?”
轰隆!
比利看到自己趴在地上。他听到老巫师说道:“为什么魔法要让我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瑕疵品身上?邪恶已经被释放。神啊,原谅我吧,黑亚当已经马上要自由了。”
“你刚对我做了什么?”比利抬起头,看见老巫师一边说着,一边七窍都流出血来,他原本已经足够瘦骨嶙峋的脑袋上,逐渐开始浮现只有死人才会显露出来的青黑色。
蛆虫在他的眼窝浮现,在短短几秒内就将他的半张脸啃成白骨,但他却依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的说道:
“正如我对许多人做过的那样,我阅览了你的人生经历,为寻找一名至善之人。但你和我曾经带来的那些灵魂一样不完美……不!何止是不完美,你简直五毒俱全!”
行若枯槁的巫师一把抓住了比利的领口:“你这个骗子!骗子!你用我交给的能力去盗窃银行取钞机里的钞票?像你这样的懦夫,如果真的见到了黑亚当,只会夺路而逃!”
“你的身上没有半点美好的品质,你凭着花言巧语窃取了我的力量!”
“把力量还来!还来!你根本没法承担重担!你就是个废物,满口谎言的小人!我选错了!”
“啊!!!”
比利大叫着站了起来,他抱着脑袋,哐的一声摔在地上,用它坚硬的脑壳将桌子撞的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去。
他狼狈的爬了起来,看到同学和老师都在看着他。
“啊,比利同学,身体不舒服吗?”他听到讲台上,他的老师威尔逊先生轻声细语的对他说道。
如果是几个星期以前,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怨妇此刻应该已经在大声的怒骂,亦或者阴阳怪气的讥讽他在课堂上做出这种“不是正常小孩”会做出的行为了。
但此时他那张像是大便一样满是褶子的脸上,却充满了令人恶心的谄媚和讨好,他嘴上与其在叫着“比利”,还不如说在叫着“爸爸”。
韦恩先生对这座学校的资助让所有的师生们都认清了比利的地位,只过了短短几个星期,比利就变成了学校里最不能惹的人,即使是再尖酸刻薄的老师在钞票和强权的威慑力下,也会变得亲切可人。
甚至亲切到有些恶心。
比利一点都不为自己遭受到这样的优待而高兴。
如果威尔逊先生用恶毒的语言咒骂他,阴阳怪气他,他也许会直接毫不畏惧的辱骂对方,但现在对方这副恨不得舔他鞋底的样子,只让比利感到恐惧。
这不是他该得到的待遇。
你瞧,他当时没以为那是真的,他以为他只是在列车上睡着了,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对着老巫师说了一大堆关于人无完人之类的故事,然后对方就像失了智一样,说了些“你拥有希望之火,你就是我等待的人”这样的怪话,然后稀里糊涂的就把力量馈赠给了他,他甚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呢,大名鼎鼎的布鲁斯·韦恩先生来了他们学校,直接用绿油油的钞票干碎了他生活中超过90%的烦恼。所有那些令他烦恼的人,大富翁布莱尔先生和他休闲爱好是霸凌别人的三个无赖儿子,尖酸刻薄的彼奇校长,他们通通在布鲁斯·韦恩先生的神威下一败涂地。
比利知道他的状况很不对劲,正常人在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而且还结交了超级朋友,超级朋友还动动手指就帮你改善了生活,正常人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
但……比利时常会想着那些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人。他们称他为神,觉得他能够解决任何事,但比利知道那不是真的,他只是个小男孩,而且还是个道德水平低下的小男孩,他获得超能力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去盗窃银行的自动取钞机。
“我没事,威尔逊先生。”
比利摇了摇头,他拒绝了特殊照顾,他没有逃学或者做任何特立独行的顽劣事情,而是就那么安安静静的上课,一直等到下午放学,大部分同学都去参加社团或者直接回家之后,收起课本的比利这才慢悠悠的背起书包,来到了医务处。
医务处很大,比利七拐八拐来到了心理诊室。内有很多同学们都在安静的看书。
比利知道这座诊室同时也是心理社团的活动场地。
他越过了那些同学,敲响了最里面一间小诊室的门:“菲尔医生(dr.fell),我又来,额……”
比利在叫菲尔医生名字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实际上“菲尔(fell)”听上去和“恐惧(fear)”发音有些像。
就一点点像,既不多,也不少,根本不足以让人产生联想。
“诊断,”然后比利听到菲尔医生的声音从小诊室中传来。
温暖,和善,富有力量。
“一点小小的免费诊断,比利。完全不必为此而感到羞耻,现代人精神压力一直很大。”
那个声音用短短几句话就打消了比利的腼腆,男孩松了口气,他推开门,看见身材又高又瘦的菲尔医生坐在主位上。
他的四肢干瘦,像是稻草人的胳膊。
“啊,你来了,比利。”菲尔医生客气的请比利坐下,却没有丝毫谄媚。这让比利很舒服。
对方不愧是心理医生,一举一动让人如沐春风,不会有任何的不悦。
“那么……我们说到哪儿了?”
“……菲尔医生,你不坐下吗?”比利问道。
他看到菲尔医生有些兴奋的走到窗前,挺直了他又瘦又长的身体,像在麦田里守望乌鸦的稻草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