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黔国公(2 / 2)
所以尽管在这云南,这沐家是朱家天子还能有一些正统性的根本原因,但以往这二人其实并不如何的亲近。
这天子也就没有任何理由避嫌,这么久不见沐天波。
就算害怕晋王猜忌,想必天子也会有其他更加委婉的方式用人。
而不是像现在,如同不敢越过雷池一步,丁点都不敢接近沐天波。
但妙就妙在朱肆将沐天波故意谅在一旁,让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黔国公是他的秘密底牌一样,藏着掖着。
这也让沐天波这些日子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上下起伏,随着皇帝威信日重,这种忐忑的心理就越强力。
纠结着这天子是真是忘记他这人,还是将其当做绝对的心腹死忠?
而今,一见到天子,所有猜测都坍缩成了一个答案。
陛下是拿他当做绝对的心腹使用!
没见到天子如今的眼泪汪汪,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一些个大臣见状,纷纷暂缓手下工作,出了寝宫。
没办法,偌大的皇宫,现在没有朱肆一寸私密的空间。
“陛下受委屈了。”沐天波眼睛微红。
朱肆挤出一丝苦笑说道:“卿不也一样?”
说完二人俱是豪爽的笑了起来。
“陛下召臣前来,所谓何事?”
朱肆飒然道:“倒也无甚大事,只是想你的要紧。”
若此肉麻的话,换做以往,沐天波肯定不以为然,如今却觉得恰如其分。
沐天波闻言叹息:“臣等无用,无兵无权,愧对君王厚望。”
朱肆听后摆手道:“我这天子也差不了太多,还好晋王公忠体国,乃纯良之辈,否则我等真如丧家之犬,哪能有现在片刻立锥之地。”
沐天波闻言便沉默下来,国仇家恨这几个说起来简单,经历过便知晓其中百般削骨滋味。
朱肆召沐天波前来,自然也不是想闲聊。
“云南之地,你们沐家经营百年。各家土司盘根错节,唯有卿才能厘清其中厉害。”
沐天波闻歌而知雅意,说道:“陛下是准备让臣连通这些苗蛮?”
朱肆点头将高帽戴上:“卿不愧是国士之才,你来之前我已经与内阁和户部商议过了。宫内所有金银香料,你都带走,另外还写给一些空白诏书用于安抚这些夷蛮。只要能让其出兵,无论多少钱,多大的官,都给!其中摇摆动摇者,则重金购其粮草,防止被鞑子得逞!”
这计谋算得上七平八稳,有一定作用,但也用处不大,沐天波想了想便老实说道:“这等夷蛮,皆是两面三刀之人,谁之势大便臣服于谁。就算得其承诺,也当放屁。更何况大战在即,就算能购得粮草,我怕也运不了多少到昆明。”
朱肆摇头道;“粮草不必运回昆明,最好藏匿于山间,以备后用!万一无法隐藏,就算焚毁,也不能留一粒粮食给鞑子。”
沐天波闻之凛然:“如此巨资交与臣,又不需见到实物,臣惶恐万分。”
是啊,这么多钱,就算沐天波转头就藏了起来,然后谎称买了多少粮食后又焚毁。任谁也差不多。
“国破之际,这等黄白之物有何用?卿速速回府,我给你一支卫队,用于传递情报。”
相见不过片刻,话语不过几句,郡王恩重扑面而来。
沐天波诚惶诚恐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