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金锦儿的话让胡远道有些新的想法,是不是金锦儿当晚被人下了迷药。虽然没有证据,也摸不清目的为何,不过胡远道还是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慢慢地露出些蛛丝马迹。他心里默默记下这个疑点,然后继续问道:“那夫人你起来后,当时是什么情况了?”
金锦儿慢慢地说道:“我醒来后,觉着头还有些晕,便在侍女帮助下先穿了衣服然后出了门。那时候书房已经完全烧了起来了,门窗都窜出了火苗,人已经是完全进不去了。甚至院中的那棵大树都已经起了火,热浪逼人,仆人们完全靠不上去,一桶水扑了过去,半空中都不见了踪影。我急着让人一边救火,一边去找水龙队。仆人却跟我说,水龙队已经到了,领头的说是打更的见到火势就示了警。可那火势实在太大,水龙队刚接上池塘水,那火都已经烧到了主屋,不得已水龙队只能让我们退出到街道上去。”
“这么说,夫人醒的时候,火已经烧了很久了?”胡远道心中一动,“打更人都示警了,水龙队都到了,可府中好像并不是第一个发现火起的?”
金锦儿一怔,有些茫然地说道:“提刑如此一说,好像是这样来着……这、这、这是为何?难道是仆人们都睡着了并未注意?”
胡远道伸手摩挲着下巴,眉毛微动,心中默默盘算。从水龙队的言行来看,其实金府中的人都是在火已经烧到了一定程度后才醒来发现的,甚至不比水龙队赶来的时间快上多少,不过还得去看一看水龙队驻地离金府有多远。那么有可能当晚并不仅仅是金锦儿被下了迷药,应该是府中所有的人都被下药了,只是有深有浅,再加上个人体质不同醒来的时间也不一样?
所以其实是有人给金府所有人下了药,然后打算一把火烧了金府全家?
胡远道嘬了口牙花,感觉事情越来越向着最不想看到的地方奔去。目前看来火灾方面金锦儿也提供不了什么新的信息了,不过还需要等下属收集其他仆人的供词后再交叉比对后才行。
“那金员外最近除了独自在书房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异常吗?”
金锦儿微微蹙起眉头,很是努力地回想着。胡远道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等待。不多时,金锦儿有些犹豫地说道:“还有个事情,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异常的情况。”
“但说无妨。”
“之前我家郎君得了这运河督造的差遣,便和平日就比较交好的卢员外喝了一场。我当时作陪,席间两位郎君都很高兴,说是定要为这中都百姓造好这运河,造福百姓生活。”金锦儿说的很慢,边说边回想,“卢员外出事,消息传来府上。我家郎君很是惊愕,当晚就大醉了一场,我以为是他为卢员外的不幸感伤,便未多问。”
胡远道眼前一亮,两位死者的深层关联找到了,急忙问道:“金员外可曾说过什么?”
金锦儿歉意地摇了摇头:“当日只是喝闷酒,什么也不说,倒是长吁短叹,甚至哭了出来。平日我家郎君甚少如此激动,想必和卢员外君子情深。”
金员外这是提前感觉到了什么?所以物伤己类?胡远道脑中急转,直觉有些东西如那乱糟糟的线团中探出的线头一样,想抓又抓不住。
两人又聊了会,不过也再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东西了。胡远道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告辞。金锦儿一路送到别院门口,临别时行礼道:“还望提刑能早日破案,还我家郎君真相。”
胡远道拱手回礼,没有多说,带着手下离开了别院,上马出了街口,无意中回头看去,却见那道白色的身影还立在别院门口,华灯之下却是说不出的凄瑟。
“头儿?”
下属见胡远道立住马,疑惑地问道。胡远道回过神来,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无事。”
“那下面去哪?”
胡远道想了一想,吩咐道:“安排几人,今夜辛苦一下,去找一找当晚最先发现火情的打更人、水龙队、金府仆人,仔细询问他们发现火起的时间,到火场的时间,三批人之间到场的间隔,越精准越好。另外注意问下金府仆人,当晚是不是有比较困乏,沉睡不醒的情况出现。其他的人就先回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