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途径千坟枯冢(1 / 2)
“哎呀!哎呀!”
天刚蒙蒙亮,就听见闫术在院中叫喊。
“怎么了?怎么了?”
正在厨房中忙碌的周氏听到声音抱着柴火就跑了出来,看到闫术正站在西北角木屋的窗前急得跳脚。
“那娃娃趁夜溜走了!”闫术焦急道。
听到此话,周氏张了张嘴又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丢了柴火跑到西北角木屋前。房门从外头上锁,抵窗的竹竿还抵着窗,趴到窗口朝里一看,不大的木屋一览无余,不见麟寒懿的踪影。
“就说昨夜怎的睡不安稳,今早过来一看,人没了!”闫术激动地说。
“这门锁着、窗抵着,他如何出得来?”周氏疑惑道。
闫术把在地上捡到的木签子递到周氏面前,干笑了两声说:
“我说昨日那娃娃怎的要在院子里转转,原来是踩点了,”“你还非让我搀着他四处走走,”后半句话闫术是在心里说的,他顿了顿又说,“这娃娃性子虽急,心思却重得很,他怕是猜出那姑娘情况不好早就决意下山,还表现出一副要在这里安心养病的样子,把我们这两个老家伙骗得团团转哦。”
“唉~这…这可如何是好,”周氏着急地拍打着手背,转身望向下山的方向,满脸担忧,“攀云峰山路崎岖又或有猛兽,他身上还那么重的伤,怎敢只身下山啊!”周氏迟疑了片刻忽又看向闫术,“老头子,你带上猎具下山找寻一番,说不定他迷失在山林中还没走远。”
“哎呀!我这老寒腿怎这般生疼,怕是要落雨了,嗯,东北方黑压压的,是要落雨了。”
闫术装作没听见,一边揉腿,一边眺望着东北方。
“唉~那孩子下山的时候把你熏干的兔肉全拿走了,这点干粮也不知道能……”
周氏轻叹口气,故意把这话说给闫术听。
“什么!”还不等周氏说完,闫术激动得叫喊一声,飞也似的奔进了厨房,片刻后又大叫,“攒了半年的熏肉啊!老夫还一块没舍得吃呢!”
闫术一要下雨就疼得走不动道的老寒腿奇迹般的不疼了,进屋穿上打猎的皮具,背起弓箭,手握柴刀,径直下山去了。
下山路走到尽头后,闫术凭借这些年打猎的经验顺着明显有活物穿行留下的新痕迹继续找寻,他每走一段就用柴刀在树上割下一小块树皮,或在石头上划上箭头状的划痕,以便回去的时候不至于迷路。
前半段路闫术明显带着怒气,嘴里不住地咒骂麟寒懿偷走了他舍不得吃的兔肉,是盗贼、是强盗,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细树枝、阔叶、茅草便成了麟寒懿的替身,成了他发泄的对象,柴刀不停挥动,把它们拦腰斩断,算是狠狠出了口恶气。
顺着痕迹越往下走,闫术的心渐渐悬了起来,他意识到麟寒懿恐怕遇到了什么恐怖之物,脚步快了也乱了,一路上越来越多断裂的草茎、蹭掉了皮凸露在外的树根便是最好的证明。
又走了一段,草叶上的血迹令闫术头皮一紧,不详的预感萦绕心头,果然,往前没走两步就看到一根高凸的树根掉了一小块皮,跨过那根树根往前不过七尺远便是陡立直下的悬崖,麟寒懿的踪迹在此彻底消失。
闫术抓着崖壁上的细树朝下看,墨绿色的河水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阴冷,如同大张着的吞噬一切的巨口,那高凸的树根是它的诱饵,拌在树根滚下悬崖的活物被它一口吞没,连骨头渣都不剩。
俯视着悬崖下的河道看了半晌没有看到浮尸,“那娃娃命大,匕首穿胸都不死,这点河水肯定淹不死他的,”闫术喃喃自语,忽然转身举起柴刀朝那高凸的树根狠狠砍去,直至把那一块松软的泥土刨出个深坑,整个树根拔起扔下悬崖才作罢。
回去的路上闫术两团眉毛挤成一团,步伐沉重,不住地叹气摇头。
将到院门口时,他忙拍掉身上的土,揉了揉脸,挤出一抹看上去十分自然的浅笑,张口喊道:
“老婆子~老婆子~中饭做好了没哦,我肚子都饿瘪了。”
“怎么样?可有寻到?”
周氏给麟雪沁喂完药就时不时到院门口眺望,站不住了就搬出凳子坐在院门口等,听到闫术的喊声迎了出来焦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