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一直下（1 / 1）

“我第一次见到对神明如此不敬的赫尔曼人，哈哈哈，但你说的有道理。外面雨有点大了，得加紧时间了，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心里什么最重要？”阿尔瑞斯仿佛在听着什么一般淡然说到。

“自由！”李烬贤不假思索用中文说到，因为赫尔曼语里没有这两个字，所以他说出来有点懵了，接着便说“关在笼子里的宠物并没了很快乐，它们被束缚了对生活、对学习、对欣赏外面任何景色的权利，它们渴望冲出牢笼，当冲出牢笼的那一刻，那就是自由！”

“你是一个奇特的赫尔曼人，时间快来不及了！”阿尔瑞斯说着便一拳下去，李烬贤那尖尖的下牙便没有一颗，接着从手中幻化出一颗牙齿一丢便精准地镶了进去，“记住我的名字，阿尔瑞斯·罗曼诺夫·卡肖恩特，奇怪的赫尔曼人伊·泰伦，外面洪流即将淹没，而我也将不复存在，我和你的交易已经形成，我很看好你……”阿尔瑞斯说着便解除了魔法禁制，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李烬贤。

李烬贤回到现实已是处于溺水状态，虽然他不需要呼吸也能移动，但还是本能地浮上水面，到低空才发现洞内空间已经被灰色的洪水压缩的只有一半的空间了，此时外面雷电和滂沱大雨让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当他漂浮到洞口时才发现外面已经成为一片汪洋。

整个世界除了雷电之外一片漆黑，根本来不及回味刚才的体验就必须得决定下一步行动了，因为刚才时间不多没能问到更多关于这片土地的信息，李烬贤对这片黑暗也只能无奈地凭直觉往前浮着前进。

此时这位人族泰伦有点心力交瘁，好几次都掉落水下在水中睡眠，但貌似是毅力让他没有失去意识使得他又再次启航。他感觉到水位已经上升到不一般的高度了，可能重返大陆是个难题。

突然，一阵巨大的浪涛声格外引人注意，如同鲸落的下坠般。李烬贤顿时精神紧绷起来，同时无意地往远离的方向漂浮，一会儿，他忽然看到一块带着点点光芒的“荒岛”，水流侵蚀的疲惫感让李烬贤很快便躺倒在上面，而一种被凝视的感觉悄然而来。

虽然那一双双眼睛已经没有他自己眼睛那般明亮，但可以确定周围全是游魂和魔灵的身体，也就是说这是一座尸体岛屿。李烬贤放下恐惧感，慢慢地爬到最顶端，突然雷电一刹，借助那一瞬间的光芒李烬贤看见了他前方那一堆堆尸体岛屿，而在那不远处是他能预想的画面，一副猎人捕鱼的画面。

“啊……啊救……”夹杂着赫尔曼语以及另外的求救嘶吼声在冷兵器和那绚烂的魔法之下渐渐融入黑暗。

“快要清理回收了，嘿，尼格丁，这次几堆？”在黑暗中那位手持长矛的问到。

“和上次差不多吧，我倒是想点一下数，但你知道的，我很忙的，任务已完成，先走……”另一位的声音随着空中他那翅膀的呼哧声消散不见。

“东域还真是忙呀！运气不好选到这么个搭档，我还想多在这残阴死地探险玩玩，接下来检查一下魂晶有没有遗落的就回去了，一个人我也不好再多玩了，可惜可惜……”这位心魔在嘀咕一阵子后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一段奇异的曲子，一艘挂着许多蓝色的魂灯的船没过多久便带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

此时李烬贤很害怕，他把自己埋在某一处尸体堆里，因为眼睛比较亮，所以是如同蝼蛄一般爬在里面。外面的一切他并没看到，因为他爬进去已经精疲力尽，他又昏迷过去了。

五艘鬼船行驶在黑夜里，闪电暴雨也渐归于平静。鬼灯照着四周的湖水都是一个样子，但其中一艘船格外显眼，因为它载的不是尸体而是这些尸体的被称作魂晶的心。不知不觉间船的周围变得更窄，两边是类似黑带般的东西，但是它们长得非常高，突然船停了下来，那位拿着哨子的心魔走到船头。

一段富有节奏却又诡异的旋律在黑暗中蔓延着，忽地水下气泡不断，有许多细长的触手在空中摇曳着。三只只有一只红眼睛的水下生物，在黑暗中翩翩起舞，蓝色的条纹随着旋律左右跳动，在这种相互表演下，原本是汪洋大海的死地慢慢地看见了树木荒野，陆地也变成原本的面貌。

船现在不在灰色的海洋上，而是一条河流，蓝色的河流，魂灯草在岸边也多了起来，逆流而上的景色也多样起来，除了有各种长着魂灯的树，也有一个个村落零零星星的分布着，在蓝色的光映射下，袅袅炊烟飘过了赶路的船只。

“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不知道这次报酬有多少，看起来比上次收货要多得多，可以去买……”船上那些工人们因为那炊烟正聊的正欢，船行驶了一会儿，河两边护栏上那如同眼睛一般可以摇曳的魂灯格外明亮，一道身影挡住了前进的步伐。

“哎呀，这不是凯雷护卫长吗，小弟是西域影哨队下斥候杰耳米·亨特。不知阁下来此有什么吩咐或要紧事？”杰耳米在船上行着一种迎宾礼对着空着那高大的身影寒暄。

“这里是东域下来的密卷，你注意一下分配。”凯雷说完丢下一块魂晶刷地不见了，只留下杰耳米感应着那块信息魂晶。

“这里是哪里？”李烬贤在一阵心痛中醒来，四周还是把他包围的被掏空的那些游魂魔灵尸体，身体的饥饿无法让他爬出来观察周围环境，但那些对话也都被他掌握，冷静分析下来也有一个大概。

“假设我们是江河里的鱼，被猎人网住运回城里，可以自给自足，买卖，从刚才交代下来还有身份拜测这是类似朝廷派大将进行的，所以应该是上缴国库那种的行为。总之我应该会被分配给谁，分配有点像是给小孩子分东西的感觉，而这些工人的闲聊中只有关于奖励的话题……”李烬贤在清醒之余给自己捋一捋思路，而船已在快靠近城门的一处港口停下。

一群长着牛角一般的矮个子早已在港口等候多时，他们边上是一辆辆推车，作为搬运工效率是很高的，等杰耳米整顿休息完，魂晶和尸体已经分别装到五辆推车上，待得那五六位下属清点完毕，他很满意地从嘴巴里拿出一瓶瓶魂液丢给那些矮人和几位船夫，原本热闹的港口也随着那些矮个身影嘀咕地离开而安静下来。

待得无旁人在时，杰耳米拿出一块绿色的魂晶念着咒语，一阵风吹过原本平均分配的魂晶和尸体也悄然变化了，那几位下属也是见怪不怪了，只得连连夸赞魔法厉害之类的，在那吹捧之间，李烬贤在一旁偷偷地吞下两枚魂晶，随着那些下属用力拉着车进入城门，这里仿佛从没发生过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