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烫手生意（2 / 2）

如果不是要进京赶考的话，此刻的他估计正在西北和东胡部落交易牛马呢。

而当他在品尝到了徐来的烈酒之后，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商机。

与西北的东胡部落和东北方的朱建人进行贸易，武朝这边能提供的基本上就那么几种产品。

茶叶，食盐，铁器，丝绸和烈酒等等。

前几样就不说了，只要是游牧民族就没有不喜欢喝酒的。

就武朝常见的十几二十度的酒，只要能顺利的运送到西北去，基本上就等于躺着把钱赚了。

每年武朝在西北设立的“互市”交易量最大的就是烈酒。

试想一下如果徐来生产的98度的生命之水出现在了互市之中，对于以前做这种生意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降维打击。

只要数量足够，如此高纯度的烈酒足以垄断整个西北市场。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

苏起看中的也就是这个。

徐来当然也知道其中的利润有多么的恐怖，这个钱他也想挣啊！

但是理智告诉他这玩意儿碰不得，这钱挣的烫手。

自古以来对外贸易都是一件十分挣钱的生意。

在国内你挣的可能是信息差钱，可是做外贸大多数情况下看的可是国家生产力差距的钱。这两者可不能同日而语。

仔细分析一下，茶叶，食盐，铁器，丝绸和烈酒，看似普通，可在传统的封建社会中，这些东西可都是需要相当的技术含量的。

茶叶就不说了，种植地的选择，加工工艺的优化就不是那些连文字都没有的蛮夷部落能搞明白的。

食盐需要有盐矿才能够提炼。

铁器就更不说了，金属冶炼一直都是衡量一个国家生产能力高低的重要指标。

其他三样我也就不细细赘述了。

可以说依仗着武朝农耕社会对游牧社会生产力的差额，只要一个人有脑子有胆子，能打通去西北的路子，那个票子自然哗哗的就会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有能力和东胡部落进行交易的商人都是些什么成分呢？

苏起就不说了，家族两代积累才拿到了这张入场券。这还是明面上的。

要知道武朝开设西北互市最重要的目的可是为了引进马匹，从而组建骑兵。东胡部落虽然目不识丁，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但在多年的贸易之中，基本的市场规律还是被他们摸索了出来。

世上没有谁是傻子！哪怕是被武朝是做蛮荒之地的西北部落，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

吃过很多次亏的他们早就不会给武朝无限制的供给马匹，而是每年在互市开市之前，东胡部落会主动聚集在一起商议今年到底以什么价格出售给武朝多少马匹。

为了保证他们能够从武朝获得足够多的物资，所有部落都会自发地联合起来和这边商人议价。多年以来马匹的定价权一直牢牢掌握在这些部落联盟的手里。

可即便如此贩卖马匹的利润依旧堪比现代社会的走私军火。

面对着如此肥美的一块蛋糕，如此重要的一种物资，武朝官方怎么可能把这块蛋糕给大块大块的分润出去？

在想清楚了这些之后，徐来就知道苏起打的是个什么主意是——想要通过烈酒贸易，在马匹交易之中狠狠的咬下一大块肉！

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苏起是朝廷官员，又是南方豪族，咬下一大块肉他当然能吃的下去，并且能消化得了。

可徐来是什么人？

一个酒楼掌柜的，乡下小地主。一点官方背景都没有就敢觊觎如此庞大的财富，就不怕吃下去拉不出来吗？

商律？开什么玩笑！商律可是皇家制定的，最终的解释权在谁的手里？你又想从谁的手里抢夺利益？

要知道朝廷对于马匹贸易这种事情可是相当敏感，严格来说马匹属于军械。朝廷不深究也就罢了，一旦深究定一个私自贩卖军械的罪名是怎么跑不掉的！这就是最终解释权的威力。

徐来没有这么傻。他的目标可是要苟到1岁，怎么可能会因为眼前这一点利益就放弃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呢？

于是他在第一时间严词拒绝了苏起的提议。

可是苏起却不管这些，依旧每天准时来到悦来客栈打卡，和徐来套近乎。这就是商律起到的作用。

只要徐来不触碰朝廷规定的那些红线，不触碰那些暴利的灰色地带，就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探花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