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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喷壶放下后,兰转过身,本想拿一下放置在后面躺椅上的剪刀,却不想正需要的东西却被一只柔和的手递上。
“啊,玉茹!”
兰惊喜地叫到,
“你不是去菜市场买菜了吗?这么快就回来啦?”
被称做玉茹的中年女子笑盈盈地回她:“我刚出门,隔壁的老夫妻正好从老家回来,说他们拉了好多农家菜回来,非要给我一袋子,说这些蔬菜呀都没有打过农药,最适合孕妇吃。我拒绝了几次都不得行,所以就收下了,这就不用再去菜市场了啊。哎哟,还在弄花呢,你放着,我来就行。”
兰摆摆手,连连说不用:“玉茹你每天已经很辛苦了,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的,这种浇花、修剪的事儿还是我自己来,我也权当打发时间,不然我这也不做,那也不做,那过得可太煎熬。”
听女主人这么说,玉茹也不好再抢活,忙不迭地说好的。
确定在成都再待一个月后,尤利安便在得到兰的同意下雇佣了一个保姆阿姨,来家里照顾兰的饮食起居,理由是他俩都不会中文,而成都本地人大部分不会说英语,余先生虽然需要畅通,但是他到底是个男人,频繁出入这个房子,可能也不太方便,所以还是找一个能说中文和日语的保姆阿姨最方便。
当然,这么多的条件下,能找到合适的人非常难,不过余先生确实神通广大,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一个能满足所有条件的人——会中文,会说日语,而且性格好人品靠得住,简直就是为尤利安和兰量身打造的一样。
在面试马玉茹的时候,兰问过她怎么会说这两种语言,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能精通两国语言的人不应该委屈自己来做一个小小的家政阿姨,再怎样做个翻译都更合适才对。
马玉茹的回复让兰很唏嘘——她原本是中国到日本留学的大学生,应该有非常光明的未来,在日本留学期间,马玉茹认识到了自己人生的挚爱,两人都已约定毕业后就登记,结果,天降横祸,她的未婚夫在一次外出中被大卡车撞成植物人,医生说无法确定他何时才能醒过来。当时所有人都在劝马玉茹放弃这段感情,反正他俩都没有登记,并不算真正的夫妻,但是马玉茹不同意,坚持十年如一日地照顾未婚夫,虽然最后男方父母选择放弃治疗,男方最终死亡,但是直到最后一刻,都是马玉茹在守护着对方。
“所以说,我选择了看护这个行业,虽然很多人都说白瞎了我的学历,但是我经验丰富,而且,我也不觉得这个职业就低人一等。”
面试时的马玉茹看起来非常真诚,
“后来我就回国了,继续从事护理行业,老实说,如果是让我来做育儿嫂,我可能还真不行,但是照顾一个孕妇,那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兰同情马玉茹的经历,也动情于她的坚持和善良,再加上只是相处一个月,所以在见了面后立马就定了马玉茹。尤利安给了一个很高的工资,兰比对了一下cd市场家政保姆阿姨的工资后,表示挺好的。
“玉茹,明天我和尤利安就要回日本了,我一定会想你的,到时候,我会给你邮寄特产的。”一想到明天就要和马玉茹分别,兰就颇感悲伤。
“说到这个,前两天尤利安先生给我说,让我明天也跟着你们去日本,一是他害怕在飞机上发生什么意外,想着我陪着兰夫人会好一些,二是我也想回去看看次郎,去他坟茔前祭拜一下。”马玉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立马给兰说。
听了马玉茹要跟着自己去日本,兰的双眼都亮了一下:“真的吗?那可太好啦!咱们是一个航班吗?”
“这个不是。”马玉茹摇摇头,“等尤利安先生给我买机票的时候,你们所在航班已经售罄了,所以,就给我买了其他航班的机票。不过没关系,应该都是差不多的时间到达成田机场,到时候我们还会汇合的。”
“嗯嗯,那就好!”兰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像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一样。
看着欢呼雀跃的兰,伪装成马玉茹的贝尔摩德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她的angel还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就是这么单纯的小白兔,才会被琴酒那只满肚子坏水的大尾巴狼给骗回家。
到了出发的日子,尤利安和马玉茹提前打包好了所有行李,余先生把车开来停门口,帮着尤利安把行李放到车上。兰和住在隔壁的老夫妻打了招呼告别,就坐上了后排座椅,尤利安还贴心地帮她把车门关上了,再去副驾驶。看到这一幕的马玉茹,忍不住对着兰感叹到:
“尤利安先生对兰夫人真好,还真是把你捧在手尖尖啊。”
从他人口中听到这种话总是会让兰觉得非常难为情,立马羞红了脸,而坐在前排的尤利安和余先生,则是脸色铁青,不好言状。
抵达机场后,尤利安带着兰去办理登机手续,而马玉茹则是去另外一个柜台办理,余先生在把尤利安等一行人送达机场后,就自行驱车离开了。
一路上并没有任何异样,这让尤利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经又更大程度地绷紧。
那个女人——宫野志保——自那天在尤利安用铃木园子名义租的房子附近出现过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因为身在异国,尤利安没有更多途径可以帮助他把这个异邦人的生活轨迹查出来,他有想过用最笨的办法,去问那套公寓附近的商家,有没有看到一个栗色短发的女人再次出现过,但是考虑到他自身形象太突出,再加上他又不会中文,英语在这个地方派不上用场,所以,主动出击去问反而画蛇添足,权衡之下,他选择了让余先生换了发型,把让人过目不忘的爆炸头换成普通男士发型,然后,让他去收集一下有关那个女人的消息。
最让尤利安没有想到的一个情况出现了:宫野志保在那栋公寓出搜寻无果后,第二天就乘坐飞机回日本了。
“这的确是胆小如鼠的她会做出来的事儿。”尤利安现在基本都会把铂金色的长发扎起,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没了长发的遮挡,就会直接露出来,眸子里的狠毒,不经意之间就能让和他对视的人不寒而栗。
“但是她现在是一个被深爱的丈夫用离婚逼近崩溃的疯女人,她会乖乖回去?我不信。”
但是,不管尤利安信不信,之后的日子里,宫野志保的的确确再没有出现过,直到尤利安和兰离开中国回日本的这一天,都风平浪静。
“尤利安,尤利安!”
思绪被打断,尤利安猛扎进现实,是兰,她把手掌摊开在他眼前挥舞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