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偷心的贼（1 / 2）
余晖紧跟在二叔身后钻进了一片竹林，林中的雾水有些重，竹叶上坠下的冰凉露珠打在身上，机灵机灵的。
“小子，你跟你爸妈说了想学竹编了吗？”二叔在一株竹子前面停下脚步，“你爸妈要是不同意，我可不教你啊！”余晖抬眼看了看顶上的竹冠。“二叔，你这么问我，不是白问嘛！同意不同意，我说了你信吗？你应该去我家问我爸妈去……”
“不去！”二叔轻抚着竹竿，一双粗手是那么的轻柔，像是抚摸着襁褓中的婴儿。“你爸你妈越上年纪越唠叨，我都这个岁数了，懒得搭理他们。……”
余晖昨天陪二叔喝完酒，一回到家就和老爸老妈说了想和二叔学竹编的事儿。这事儿他想了快半年了，最初他是不想说的，可这事儿瞒是瞒不住的，早说了早安心。没想到老爸老妈竟然都很赞同。用老妈的话说，给二叔找点儿事儿做也好，手上占着，注意力也能分散点儿，要不整天神神叨叨的，真是挺让人担心的。如果余晖真能找到一些门路，再帮二叔把编出来的东西卖一卖，也能赚俩零花钱。
“小子，这是啥竹子？”二叔轻轻拍了拍面前的竹竿。“知道吗？”
“二叔，你能问点儿高深的问题吗？我就是在林子里摸爬滚打长大的，我又不缺心眼儿……”余晖真是觉着二叔在搞笑，别说竹子了，就连附近山上的野花野草的土名他都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写。
“不虚心！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这刚开始就……”二叔一脸认真地看着余晖，“你到底想不想学？”
余晖忙收住了笑容，“想学啊！要不一大早我冻得都哆嗦了，跟你跑到这里来干啥？二叔啊，你想想啊，我从小都是看着你和我爸做竹编的，耳濡目染了十几年，小筐小篓我也编过，就算是编的不好，怎么说也算是到了门里了吧？你别再把我推门外去，然后再来呀来呀！咱们能不能把进度加快那么一点点儿？”
“不虚心！”二叔一扭身，背着竹篓又继续往前走着。
“二叔，你想说啥，我认真听还不行吗？”余晖忙拽着身前的竹枝杂草跟了上去。
“不教了！我还是接着挖我的笋子去。你不想来就回去等着吧！”二叔扭回头扫了一眼余晖，“你回去先给我编个笸箩，料都是现成的，我看你能编成啥样，合格了我就教你，不合格，哪凉快儿哪儿待着去，别在我眼前晃荡！……”
“二叔，你这当师傅的可不行啊，一点儿耐心都没有。……”别看二叔背有点儿佝偻，岁数也大了，上山过坡一点儿都不含糊。没多一会儿，余晖已经有些气喘了。
“我就这样！想学就学，不想学就滚着！你懂啥是竹编吗？多认了几个字，多看了点书就以为啥都知道了，笑话！”二叔回手拉了余晖一把。“学手艺要是都是看两眼书就学会了，那师父们还教啥，印书卖就得了！想学的报个名，买本书，将来照着书本一套一套的跟外人讲，自己是谁谁谁的徒弟。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儿就是被你们这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给弄没了！……”
二叔说得振振有词，越说越义愤填膺。余晖强忍着笑，其实他也笑不出来了。太久没这么一口气爬了这么久的山了，而且根本脚下就没路，完全是踩着前面的二叔猜出来的脚印在走。“二叔，你又没啥名气，我跟着你学，可见我是真的想学，可不是贪图啥名头！”余晖手脚并用追上了二叔。
二叔又在一株竹子前面停下了脚步，还是像之前一样抚摸着竹竿，微微侧着头闭着眼，好像在和竹子做心灵交流。“二叔，你之前来过？”余晖发现竹子周围残留着踩踏过的痕迹，顺了顺气开口问着。
“你去把那两个笋子挖了！”二叔没有睁眼，随手指了指一旁刚刚顶起枯叶的竹笋。“仔细点儿，别伤了竹根！”
余晖觉着二叔真是好笑，就二叔昨天恨不得斩草除根的样子，就像跟竹子有仇似的。现在又让他别伤了竹根，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多亏有了昨天的见识，他今天多了个心眼，顺手从二叔家里拿了一把小锄头，不然也得练九阴白骨爪。
“二叔，这竹子看着长得不错啊！是你选的？”余晖一边刨着土，一边仔细看了看二叔关注的那株竹子。“你是准备编卷席？”这是一株慈竹，余晖当然知道能拿来做什么，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二叔从现在的状态里脱出来。二叔这样的状态，他还真是有点儿担心。
“我看了它两年了，没让我失望。”二叔睁开眼，摩挲着竹竿，眼里语气里满是欣慰，放下背篓，把竹子周围的野菜杂草无论大小都拔了个干净，又从背篓里面拿出一小塑料袋化肥，抓了一小把，跪下身子，轻轻拨开竹子周围的枯叶和表土，绕着竹子一尺左右均匀地撒了一圈，又覆盖上土和枯叶，轻轻的拍实，扭身和竹子并肩坐着。
“二叔，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也得来个雨露均沾吧？难怪这颗竹子长得好呢，看来你没少开小灶啊！”
“少废话，你还会挖笋子吗？半天了还没挖完！”二叔后背对着余晖，转着头又在竹林中搜寻着。“你只挖我只给你的那两个，其他的千万不要碰啊！”二叔似乎不太放心，扭身看了余晖一眼。“快点儿，我们还得去下一处呢！”
“我这不正挖着呢嘛！”余晖尽力挥舞着小锄头，后悔没扛个大锄头过来，几下就能结束战斗，“二叔，你这些年每天进山就是选竹子、看竹子、给竹子施肥来了？”
“不然呢！”二叔站起身，往一旁走了几步，弓着腰看着不远处，“你先挖着，我先过去旁边瞅一眼。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点儿劲儿都没有，真是白瞎！”
“行行行，去吧去吧，当心点儿！我这就好！”余晖顺着二叔的视线扫了一眼，一锄头砍下挖了大半的竹笋，忙又挖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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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了例行的早会，晚秋回到了办公室。昨天不止她的手机丢了，还有一个部门员工的手机也莫名其妙的被偷了。晚秋本来已经淡下来的坏心情又被勾了起来。一回到办公室，先用座机拨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号码，语音提示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