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口号响当当（2 / 2）

“发完花痴，去和行政部打声招呼，免得吴岚又找你麻烦。我去电梯间等你！”晚秋瞟了一眼妮妮，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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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不知道是不是体恤余晖所剩无几的体力，反正终于找了一块还算平坦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余晖的背篓里已经收获了十几只竹笋，顾不上卸下背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油梭子发白短练！”二叔瞥了一眼余晖，从一旁捡了一根竹枝，掰了筷子长短的一截，回身坐在余晖的身旁。“小子，你知道竹编最难的是哪一步吗？”

余晖转回身看着二叔，“那还用说，收口呗！我就是收不好口，所以随便几下就散开了！……”

“屁话！哪个步骤都难，一步做不好，接下来再怎么用心，做出来的也是残品。口碑就是这么一点点被搞坏的！”二叔瞪了一眼余晖，“现在的人动不动就图省事，能用机器的绝不动手，以为这样就省了工夫了，眼睛里只有钱。人家买去用了会觉不出来吗？”

“二叔，你别对着我发牢骚啊！”余晖有些不服气，又觉着二叔的样子单纯又好笑，“我现在还坐在门槛上呢。你咋教我咋学，绝对不会丢了你的手艺！……”

“满口喊口号！”二叔不屑多看余晖一眼，用手中的竹枝在地上划着。

“二叔，咱别批斗了行吗？我又没招惹你！”余晖看了一眼二叔在地上画出来的线条，“二叔，你选的那些竹子打算啥时候砍了用啊？”

“谁说我我要用的！”二叔停下手，撩眼皮瞪了一眼余晖，又接着在地上划着。

“你不用？不用你又是看着，又是施肥的，玩呐？”余晖嘁了一声。

“怎么啦？我乐意，我看着舒服，我心里美！”二叔下巴抖了抖，竹枝敲着地面，“看着！一般起底都是菊花、井字或者是三角眼这三种……”

“二叔，再加深点儿难度呗？”

“明天砍根青皮回去，让我看看你的手艺。”二叔扔下竹枝，起身背起了竹篓，“我选好的你可别给我动啊！”

“二叔，你咋还真生气了呢！你接着讲，我认真听还不行吗？”二叔下巴上的胡子也开始抖动了，余晖忙说着好话。

“回去！你给我编个斗箕看看，编不好，明天竹子也不用砍了，也别想着跟我学了！”二叔横了一眼余晖，身手矫健地往山坡下走去。

这个二叔啊！余晖想起了电视上那些隐居山林的大侠，身怀绝技，性格古怪，只可惜二叔不是啊！他偷笑着一步一步挪下了山坡。

跟着二叔在林子里山上坡下的转了快三个小时，也不能说全然没有收获。挖笋的童子功已经恢复到了九成九，而且二叔天天钻竹林，天天挖笋的原因也算是有了个相当理性的了解。

这算不算是所谓的工匠精神？每一处细节都是如此的用心，甚至想参与到竹子的生命世界里，只可惜竹子不懂人话，如果能感觉到二叔的心声，竹子会不会拔腿就跑啊！余晖的脑子里立刻有了画面，几根竹子脚下生风在前面狂奔，一头乱发的二叔在后面紧紧追赶，再配上一句，等等啊，我还没施肥呢！只可惜身上没带着纸笔，不然画下来一定有趣。

又经过那间破木屋，余晖停下脚步，蒙头走在前面的二叔突然转回身，“小子，看啥哩，走啊！不是怕在我面前现眼吧？……”

“二叔，你说要是用竹子建这么一所房子，需要多少人工啊？”

“用竹子建房子？”二叔多看了两眼破木屋，“你做设计还得帮人建房子？现在都用红砖水泥了，谁还用竹子？透风撒气的，还不好打理！……”二叔又看了余晖一眼，“真要帮人建房子啊？那……”微微思忖了一下，“需要多少人工不好说，那得看备料是不是充足，干活的人是不是熟手。如果挑选竹子合适，再认真处理过，挺个十年二十年的也能勉强。……”

“二叔，你帮人建过吗？”

“问这个干啥？异想天开，胡思乱想，快点儿回去。编不出个模样来，中午别吃饭！”二叔颠了颠身后的背篓，转身朝着山外走去。

表姐夫一直没有电话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帮忙问武装部的人了。不管能不能立刻租下来，还是先挂上个号比较好，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了。这个坳子里绝对是镇外的世外桃源。也许是因为竹林密集的缘故，对水土保护的比较好，从记事起就没听说过坳子里发生过泥石流。

余晖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忙跟上了二叔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