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夜(1 / 2)
李无命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尊硕大的身影,蠕动着,外面的红色皮肤上有着火焰烧灼过的疤痕,随着他走过,地面似乎都在震荡。
李无命吓到了,这玩意是什么,要是跑的不快,自己不死定了吗?
事实证明,很多时候,所谓的怪物,都是自己吓自己。
“二十一岁的小寡妇,扫兴没神儿?
“思想起奴家好命苦,过了门子犯了白裙儿?
“死了这个当家的人儿?……”
在这阴森森的一层里,有人在唱歌,唱的五音不全,唱的还是《小寡妇上坟》。当真是瘆人地可怕。
随即,一道肉山似的身影映入,大晚上当真吓死个人。
实际上,这个东西不是个东西,是个人。他叫朱肥,故事会实习会员。
但等级不高的他却拥有了低级会员的实力。这一切就来源于他家传的邪术。他可以吸纳他人身上的生命气息来铸就自己的体魄,增强自己的防御力。也可以吸纳怨气,煞气等负面气息。据说练到大成可以吸收他人的攻击为己用,成就僵尸百毒不侵,刀剑难伤之躯,不过他家先祖也没达到那个层次。
朱肥也没到那个层次,但他已经具备一些僵尸的特征了。当然,也不是没有副作用,比如朱肥此时的身躯浮肿,胀大,速度减慢。虽然随着实力提升,体内气息精纯,这种情况会随之消失,速度会不断提升,但在前期,依旧会对他造成困扰。还有就是带着驱邪克魔气息的东西会对他造成更高的伤害,比如道家的阳雷,佛家的佛光,西方的圣光等等。
此时的朱肥的红色t恤破烂,身上满是一道道抓挠的白痕。这些是他在a-1楼时,被烧死的鬼魂所伤,不过他还是觉得这些鬼魂太弱了,这栋楼,一看就是凶楼,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没有怨气。但里面只有两三个鬼身上有怨气,其他的都是些游魂。
显然有人和他在抢食吃,气急的他浑身戾气迸发,炸开了安全门。
“不正常啊,不正常。”
朱肥喃喃。朱肥低下头,嗅了嗅地面,他问到了活人的气息。
僵尸对活人的气息甚是敏感。
“嘻嘻,敢和你家猪爷爷抢食吃,活腻歪了吧。”
随即,就向楼下跑去。
李无命躲在被褥里,按理说自己的实力精进不少,自己不用对鬼怪邪祟过于害怕了,但一想到那个“巨怪”,还是止不住地恐惧。
“嘭嘭嘭。”
敲门声响起,李无命一惊“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
“到底是谁?”
李无命慌了,揣起纸人。
门外没有回应。
李无命怕了,指尖阴气萦绕。
门外仍是一片寂静。
李无命恼了,人在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就会做出冲动的事来。
李无命一脚踢开门,左手一指阴气点向门外。右手操控纸人,向来人的头部冲去。
朱肥实在是没有想到,来人会如此凶残。在他看到保安室的门牌后,就已经断定之前在门外的只是巡夜的保安,而非什么凶手。所以没有准备,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
李无命纯粹靠着一时的血性,才敢开门。
虽然李无命经过陆三爷的阵法,再加上故事世界前清除负面状态的特性,也就相当于这次故事世界帮助他吸收了原先体内肿胀的经脉里的阴气,但他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没自信。
当然,如果他遇到的是低级会员,像他这样踹门。呵呵,那就惨了。
低级会员经历过更多的故事世界,深知狮虎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但显然,朱肥没有清晰认知到这个道理。
现在,事情以一种戏剧性的的方式展开。原本气势汹汹的朱肥被李无命吓到了。而原本唯唯诺诺的李无命霸气侧漏。
朱肥硬扛了这一指,这一指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白痕。
但只有朱肥知道,这对自己的损害有多大。这一指正好打在自己眉心,这是他的命门所在。
这些阴气已经进入自己体内,自己是修煞气的。而这些阴气是有主的,与煞气对冲后就会破坏自己的身体机能和经脉。
这不像以前猎杀鬼怪,可以直接吸收逸散的气息。
这种气息得自己进行炼化,如果时间多,自然可以,但现在,不行。
朱肥一拳打退纸人,接着,直捣黄龙,向李无命胸口砸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朱肥感觉到了危机,收回拳劲,一记鞭腿把李无命抽翻在地。
就在这时,一把尖刀穿过两人之间,这个地方就是向前朱肥手臂所在的地方。
“小子,不错嘛,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朱肥起身,一脚踢向李无命面门。
这一脚若是踢实了,就是神仙也就他不得。
“啪。”这是什么声音,是朱肥硬生生一脚踢在门框上,把脚趾踢折的声音。而在朱肥后脖颈处,一把刀正架在那里。
向前,李无命操控了两把刀,一把在明,朱肥可以感觉到,也可以躲开。一把在暗,虽然这把只要朱肥细心也能感觉到,但在刚刚破开第一把刀,洋洋得意下,他不会去考虑后手。
“兄弟,有话好好说,放下刀。”李无命笑了笑,一刀割向朱肥后脖颈。
但这把刀却在突破皮肤时,感受到了阻力,没法一刀毙命。
“嘿。”朱肥嘴角上扬,猛的发力,一脚踢在李无命胸口,接着这股力,身体冲了出去。李无命喉咙口一阵发痒,肺部疼痛,张开嘴,一口血吐了出来。
而朱肥赶紧跑开。朱肥跑到了二楼,跪倒在地,阴气在他体内乱窜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先前踹出那一脚使他用了全力,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丝毫不比李无命受的伤轻。现在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先把阴气处理掉。
“咳咳。”李无命剧烈咳嗽起来。
他解开衣服,胸口满是血迹。
先前的那一脚揣在了玉佩上,把他的劣质玉佩揣碎了,碎片散落,扎在胸口上。
“嘶——”李无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痛的。
就在李无命从皮肤上挑渣渣时,一滴血在不知不觉间在李无命皮肤上消失,融入了李无命体内。
而后,李无命身后浮现出一尊雕形虚影,头上有角,这绝对不是数斯,如果陆三爷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是盅雕。
“嘶~~痛啊!”
“嘶,这买卖亏了啊。”
楼下,包子铺老板正收着摊,手里拿着没有印水印的红色毛爷爷。
“亏咯,亏咯。”孙老板拍着腰,把卖不出去的包子整理好。就在他收拾蒸笼的时候,一个黑衣男人走了过来,“老板,买俩包子。”
“收摊咯,明儿再来吧。”
“来两个,不少你钱。”
“包子都凉了,没那热乎劲儿了。”
“只要是吃的就行,冷的热的无所谓。”
“行,也不要你多,便宜点,两块。”
“给,拿着。”
“行。”孙老板结过钱,摩挲着,突然间,回头看去,笑了:“被我发现了吧。”
黑衣男悻悻地笑了笑,没好意思再把那两个没花纹的钱要回来,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排在蒸笼上,“钱给你了。”
孙老板没理他。
黑衣男拿过冷馒头,离开了。
黑衣男刷了刷卡,门开了,他提着馒头进了楼,按下了电梯。
“叮。”
门开了,里面走出了另一个人,也是一身黑衣,黑衣男觉得眼前这个人和他很像,就像是过去的自己,电梯里走出的,也觉得面前自己正在成为这个人。
两人错身而过,就在电梯里走出的人要看看身后这个人的长相时。
“嘭”电梯门关上,徒留控制面板上的不断上升的数字。
“呼哧呼哧。”孔笙前正在努力地爬着楼。
身后是一个男子。
“不行了,歇一会儿。”
“这么一下就不行了啊,人家什么都没干呢。”男子的声音略显媚态,身姿妖娆,皮肤白皙,放在古代,这是上层贵族喜欢的类型,毕竟黔首能找人繁衍后代就不错了,实在没兴趣去做这种吃饱了撑着的事来。
言归正传,孔笙前怒道:“温兰,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好好的电梯不坐,非要走楼梯。”
温兰道:“电梯,呵呵,你要是想被人发现身份就可劲地坐。电梯里有监控你不知道,而且我们是外面进来的,有没有电梯卡你不知道,啊!你脑子不好使,我不怪你,你要是再闲的没事问东问西,你可以试试。”
“我知道了。”孔笙前弱弱地道,他自从尝试过这个娘娘腔的手段后,总会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自是气势上弱了两分。
“好啦好啦,快点走,第一个死者不是在顶楼吗,我们去守株待兔。”孔笙前急忙向上跑去,他想离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远一点,至少现在。
“哈哈。”前方传来一阵笑声,在前方的楼道里,立着一具高大的身影。
“是谁?”孔笙前问道。
“我是你祖宗。”
“嘿,骂我,我倒要和你比划比划。”
“别说,他还真有可能是你祖宗。”
身后,一具躯体缠在了孔笙前的身上,两眼发着光。
温兰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老鬼,身躯异化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但有些年岁了。
“哎呀,有事好商量嘛,不要动手动脚的,你说是不是。”
老鬼后方,传来了一阵娇滴滴的女音,听起来甜美可爱。
“叮叮叮。”孔笙前汗毛乍起,温兰双手如电,几根绣花针紧贴着孔笙前的身体向前方飞去。
几根绣花针在空中翻转,像是碰到了无形的屏障一样,纷纷落地,而后又飞回到温兰手里。
孔笙前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前有狼,后有虎,这叫什么事嘛。
“小妹妹,偷袭可不是好习惯,奴家就教教你,怎么做一个淑女。”
“死娘炮,一个大男人和女人一样,你咋不把自己阉了呢。”
眼见战斗一触即发,“轰。”楼上传来一声炸响,灰尘簌簌落下。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楼上跑去。
“哎,慢点啊。”孔笙前假装想往上跑,实际上跑到了楼层里,拼命地按电梯。
这是十五楼,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孔笙前感觉好慌,迫切地想要离开这层。
“嗡”,电梯门开了,孔笙前向前走去。突然,他感觉不对,前面一片黑暗,这是……电梯井!
孔笙前想把脚收回,可身后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把,可怜的孔笙前掉进了电梯井,粉身碎骨。
电梯门关闭,电梯继续上升。
“叮。”十八层。电梯门打开,晚间的凉风吹入电梯。
眼前一片狼藉。原本的天台上出现了一个坑,坑不大,显然是个威力不大的炸弹。
空气中弥漫着硝石和硫磺的气味,坑旁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女人,一个也是女人,哦不,是男人。
黑衣男走出了电梯,见到女孩,还打了个招呼:“成密,好啊。”
成密记得,自己并不认识他。
“你是?”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叫杨康。”
“杨哥,很高兴认识你。”成密向杨康伸出手。
杨康看了看她的手:“你要是能把手上的和脸上的粉搽掉一些就更完美了。”
成密笑了笑,也不生气,只是氛围更冷了一些。
“嘿,孔笙前这小子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跑了。”
“他可能不来了。”
“嘻嘻。”温兰笑得花枝乱颤,手掐兰花指,“哥哥你在逗我吗?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来了,一分钟时间,你问过他了?不要在这戏弄奴家了,行不。哈哈。”
“他死了。”
氛围又冷了下去。
“嘻嘻,没事没事,反正没什么用,丢了就丢了吧。对了,他怎么死的。”
温兰缓和了一下氛围。“是我杀……“
咻。”绣花针飞过,向杨康袭去。
“铛。”绣花针被黑衣拦住,杨康手一抬,绣花针倒飞回去,被温兰随手接住。
“你好厉害,不过你能打过两个人?”
“试试。”
“行。”温兰双手交织,一支支针尾端裹挟着真气,交错,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作为一名练气士,体内有真气是基本功,但把真气外放,也算是登堂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