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现实世界（2 / 2）

胖的她差点认不出来，想必在国外过得很好吧？

他的眼神闪躲着，四处张望，焦急地搓着手掌。挽秋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他说：“我就担心你搞出什么事来，还是被我猜着了……”

“孩子还好吗？”

挽秋只关心孩子的事。

“我没有告诉她你的这些破事。你趁早交代吧，一五一十的，让国家想办法解决这些事。想想那些人的性命，你这是在犯罪！”

挽秋愣了一下。

“是他们让你这么说的？”

丈夫的肩膀往后靠了靠，目光犀利，搭在桌面上的两手向后缩了一下。

“我根本不关心你的事，也不关心那个什么游戏，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回国的？我只想尽我应尽的义务，赶紧解决了这事，给那些玩家一个交代。你做出这样的事来，等女儿大一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你的所作所为！”

挽秋气极了。

“我的所作所为？”

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他这样！在离婚前的几个月，她才放下矜持、修养，像个发疯的泼妇一样和他大吵大嚷。

“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女儿的未来？还不是因为你整天跟女儿说：她的母亲一无是处，只会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做着无意义的事。我只想堂堂正正地去见女儿！……”

“别找借口了！”

他心烦意乱。“我早就受够你了……清醒一点吧！你的公司已经关门了，你的所有收入，都要支付给玩家的家属作为赔偿！别再想你的混账游戏了！”

“我不在乎这个……你们拿走了我的钱和公司，又怎样？那都是表面上的，你们拿不走真正属于我的……你们从来都不知道，我创造了什么。它不是一个游戏，它还没有终结！……”

丈夫站起身。

“疯了，疯了！”

他简直不能忍受和这个疯女人独处一室！

“把离婚协议签了，然后去坐牢！我不想再听你的胡言乱语了，快去吧，只有牢里能让你这个疯女人清醒！”

“我为什么要坐牢？”

挽秋歪着头，执拗地问，她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忧虑。

“真是难以置信……你毫无羞耻心吗？瞧瞧你，满脸无辜的样子，我真难以置信……你已经恬不知耻了吗？！”

丈夫指着她，表情故意挤在一起，做出嫌恶的样子。

挽秋却觉得他像一个小丑。

“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你又不是那些玩家，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喜欢我创造的世界？呵呵，你们根本无权评价，因为你们不是当事人。”

挽秋依旧自信。

振振有词地说：“从前他们呆在真实世界里，因为他们只能呆在这里。现在，他们有两个选择，你说，他们会更喜欢哪里呢？事实会证明的……总有一天会证明的……在他们没有给出答案以前，我都是无罪的。是他们自己登录了游戏，不是我逼的。是他们自己选择了梦境！……他们在这里面寄托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可悲的不是他们被困在游戏里，可悲的是有一天，当可以让他们选择回到现实……他们却不回来……”

“胡言乱语！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你就个乡下养猪户家的蠢女人！估计考了个博士把你的脑子累坏了，去查查自己的精神状况吧！”

丈夫的话还是那样没礼貌。愤怒、鄙弃、嫌弃，从他的眼神里喷射出来。像刀子一样扎她的心。

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愿了解她。

“快交代吧！警方要调查什么，你就说什么。你们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求求你了，看在那些可怜家属的份上，大发慈悲吧！赶紧交代了吧！”

他两手扯着头发，戏剧化地歇斯底里，吐沫星子飞到了她脸上。

挽秋知道，他根本不是来帮自己的。

没有用了。他只是个陌生人。她什么都不准备告诉他了。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挽秋说道，“这就是真实的世界。警方要知道的就是这个。我告诉他们了，可是他们不信。他们不信的事情，我再说多少遍也没用。我不能对媒体这么说……那会引起恐慌。他们把这事当成假的，是最好的。”

丈夫愣了愣，他回味了半天，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

“放屁！”

她就知道……

挽秋一瞬间镇定了下来。

绝望，让她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坚强。这样信赖自己。

她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扭过头去，面容平静，仿佛刚才的激烈争吵从未发生过。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