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舍（2 / 2）
弈泽有些不知道说坤坦啥好，坤坦则是把视线撇到一边。
“算了，也没想到我能给他们暗算。”
“那你是怎么被暗算的”
玉妍端起茶杯挡住自己的脸，还撇开了视线
“他们在我最爱吃的咖喱饭里下了迷药”
随后抿了一口茶。
弈泽怎么都想不到会这么
蠢
“那‘王国’有通过死亡航线的方法是真的么?”
“这个不太确定，只是据我调查王国和亡灵组织暗中有勾结。”
“那死亡航线后有什么?”
玉妍摇了摇头。
“为什么殇会叫孙澄去那里呢”
弈泽想不明白，他回想起那天狱中的他与她
难道?
那天之后
玉妍补充道
“关于这一切书上都没有记载。”
所以他是零的妻子确实可以确定了。
“能让我与你们同行吗？”
走出传送门看着城镇的日出，躲在漆黑的巷子里眯着眼看着那太阳光。
“为什么不和你母亲说说话呢?”
和预想中一样没有得到渊的回应。
“我记得谁来着似乎和我提到过你母亲对你很不好来着，我怎么不这么感觉。”
孙澄估计是渊害怕面对自己的亲人吧。
“可是她生你的至亲为什么不去见见你的母亲?”
“那你觉得为什么?”
“(不知道?那就是)对你很差的是继母之类的，然后不太敢相信突然出现的母亲?”
“”
孙澄笑了笑走出巷子到阳光明媚的街道上，一旁的一位旅行者看了看孙澄随后看了看手上奇怪的设备。
随后孙澄展开了翅膀准备飞到屋顶上，突然被那名旅行家叫道。
“请等一下，请问您是孙澄吗?”
那人边说边从口袋里掏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孙澄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那人亮出身份牌，上面几个规整的字
“游士浩特?”
“就在昨晚，有人发出了请求，要求是将信息传到一名只有半只翠绿色翅膀的翼人手上。”
那人收起了身份牌，然后用手上的设备打开了一个荧幕，雪扭扭扭扭捏捏的模样出现在屏幕上。
“我那个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所以所以请你请你原谅我我果然还是想见你”
孙澄的瞳孔扩大了，有点想哭的感觉。
自己好不容易快忘记这事了
突然间就
“请原谅我我实在讨厌你讨厌那无所谓的态度”
雪说着怯怯地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做了一个勾手的动作，孙澄的瞳孔收缩了，低下了头，他瞄到了她眼角上的泪花，颤抖地伸出了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去触碰荧屏。
荧屏上雪的泪掉了出来，雪似乎没注意到，随后赶紧用手臂去擦。
“所以所以对不起，，对不起”
伴随着雪小声的呜咽，荧屏渐渐淡去。
自己又没处理好这段感情。
孙澄猛然间回忆起毕业那天妍澜回望他的情景，不自觉握紧了拳。
“还真是卑鄙啊”
无论是雪还是孙澄，大概吧。
“那个消息上还说，那女孩希望您能回复一个消息。”
“还真麻烦”
孙澄抬着头看着天空上中的朝阳，他不认为雪有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玉妍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弈泽觉得有点为难，他用魔法看了一下在看荧屏的孙澄，随后问道玉妍。
“你为什么希望跟我们走?”
“还需要问么?”
“(只是)”
弈泽把视线移开了。
“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死人大费周章”
“小嚎是神，才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而且零对我说过，他还有放心不下的东西就一定不会走!”
“(放不下的东西?)请容我考虑一下”
她甚至知道渊的全称么
渊嚎。
来自深渊的咆哮。
零取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么?
另一边，早起的殇出门后恰巧看到在门口等候的布莱。
“难不成已经有消息了?！”
“正如你所想，只是出于那女孩的请求，她叫我不要给别人看。”
“好吧，我去叫她。”
殇敲了敲对面的门，许久没有动静，在床上酣睡的姚有些不耐烦，嚷嚷了两句又睡过去，雪却被嚷嚷声吵醒了。
门口又传来两声敲门声，雪穿着睡衣揉着眼缓缓走向门去。
“怎么了吗?”
雪意识模糊地看着殇。
“孙澄给你回消息了。”
布莱转身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雪高兴地冲了进去。
布莱关上门，用与浩特同样的设备打开了荧幕，只见孙澄背着屏幕。
“莫名奇妙的是你
纠缠不清的也是你
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你！”
雪听着屏幕里背着身的他那样说着，有些胆怯的躲开了视线。
“我真的不明白你一直以来做什么监牢里那次也是摩天轮上也是”
孙澄边说着边转过身。
“我好不容易欺骗自己说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就好了你却又”
雪的双手紧握着在胸前颤抖着，
想说些什么时却又
殇则是拉着姚在房间里偷偷看着，
那是孙澄唯一正看着屏幕呐喊到：
“你的行为跟动物求爱的行为有什么差别！”
雪的心一下被刺醒。
“你是个人是个有心的人！”
一瞬泪花便泛了上来
随后孙澄又背过身去
“我早就死心了”
随后孙澄有缓缓转身过来露出一个笑容
“抱歉”
随后屏幕闭合。
殇和姚面面相觑
在门外偷听着的昕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雪蜷缩着呜咽了起来，
一旁的布莱移步到阳台看着外面的世界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雪的心情逐渐平息下来
布莱这才进屋来收拾自己的行李。
“您要离开了吗?”
“旅行的每一天都能碰到新的事物，新的人，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布莱走到了宾馆的门前。
“苦恼就去弄明白，跟随你的心意去寻找吧，小姑娘。”
雪坐在床上站起来，鞠了一躬说了一声“谢谢您”。
随后布莱停顿了一下，走出门去。
殇看了布莱一眼，回忆起一些以前发生的事，眼神暗淡了一些，随后消失不见。
那之后孙澄告别了浩特，飞到屋顶，又看着那初生的朝阳。
孙澄大概是希望雪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孙澄只是对自己没信心而已
“(为什么总要把事情搅得更麻烦呢?)”
“(话说你真的不去见见自己的母亲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为我着想了?)”
“(不，我只是觉得她为人父母很不容易)”
尽管孙澄有些厌恶父母那种溺爱的做法，但孙澄绝不否认他们的爱。
他们只是在以他们的认知在行动，孙澄也不想说那是错的
“(是么?)”
“(我回去以后会不会忘掉这一切呢?我想忘掉么?)”
“(你想的太远了)”
“(我有点想我妹了)”
孙澄躺在瓦片上，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心理乱糟糟的
猛然一瞬，孙澄的视线恍惚了几下，眨眼的瞬间，自己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病床上了，孙澄的身体重的动不了，缓缓移动着头，看着窗外的月光，视线飘到了趴在一旁睡着的夏木身上。
“(为什么在这)”
孙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希望吵醒夏木。
他不想让这些牵扯到他的家人。
如果不在自己生活的世界里，那至今为止的挣扎
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难道这么久的思考、痛苦、
就要去换一个徒劳么？！
孙澄费力地移动着手臂伸手去够，他甚至连眼都不敢眨，他害怕下一秒又回去那样他所追求的“自由”世界里。
好不容易碰到了她的手臂，身体传来的疲惫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的瞬间，孙澄对着空气猛扑了上去，踩着屋顶滑了一跤。
“”
孙澄是真有些生气了，随后坐回原地。
“(你只是在床上躺了半天而已。)”
“(半天?)”
“(在这里度过几个月的时间，才等于那里的几天，难道不划算么?)”
“(可终究是分离的两个世界)”
“(比起她，你更应该在意她。)”
她与她
孙澄也不知道答案。
“(她是你遗留在这世界最大的问题!)”
“()”
孙澄更晕乎了
“(是你创造了她!)”
“(这种话你也能随便说出来开玩笑么?)”
随后孙澄口袋里的奇怪黑色装置再次运行了，周围的场景在变幻。
随后在一个类似洞穴的地方，他看到那个白色怪物，身上附着奇怪的黑色印记，痛苦的趴在地上。
在他面前，雪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孙澄不知道那到底是雪还是殇。
雪对面则是拉满弓的昕。
那确实是昕的那把弓。
昕朝着她大吼了一声。
“让开!”
“这不对!不要这样下去了!”
孙澄看着雪的身体，想象不到发生了什么。
“是我的错你走吧。”
渊小声的念着什么，随后一道白光从渊体内飞出，飞到雪的身体上。
“这会保护你我已经不想再战斗了”
孙澄看着雪那较小身躯后的渊，背上的那个奇怪印记
渊很痛苦的样子，就那样趴在地上。
“为什么连你也”
雪回头犹豫的看着渊。
“今天在我和他之间你只能选一个!我只给你三秒钟!三”
“住手住手!不要这样!”
那是昕?
她的整个身体都在不停颤抖。
那是殇还是雪呢?
“二一”就在昕松手的瞬间，昕被一个黑色的传送门吸了进去，渊和雪则是被另一个传送门吸了进去，那门和之前泽雅被控制时使用传送门的一样。
随后那装置收起，孙澄回到了原位。
孙澄在极力思考这之中的联系。
“(所以这跟我创造她有神么关系?)”
“(若不是那道神谕，在殇恢复后她就应该消失了!)”
消失
她本不该存在么
即便如此
“(那时候绝望的你放弃了，你寄希望于殇能结束这一切然后在殇恢复原状后，她能获取自由。)”
“()”
孙澄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神也会自私么
弈泽不明白玉妍口中渊”所放不下的东西”是什么。
“我认为这很奇怪，若他真放心不下又为何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弈泽实在无法判断，看过她书架就明白，玉妍可是整天研究着禁术，若是这些她全部都懂
“可并不是所有神都像小嚎那样好心肠!”
“难不成就让你随便召唤一个灵魂到孙澄体内么?!”
死人复活之法，取活人之体赋予死者之魂，但成功几率渺茫，而且一旦失败，肉体会被上万灵魂吞噬走火入魔。
届时一体将有不灭之魂，不停破坏直至灵魂耗尽。
坤坦开始有些警惕她了。
“我有把握！”
“要是失败了谁去承担这个后果?!”
玉妍猛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坤坦一瞬将镰刀架在她脖子上。
“有些事情由不得你胡闹!”
在历史中，几乎从未存在过真正庇护过人类的神。
无论人们多么虔诚的祈祷，神从未出面过。
即便出现过的神，也总是以那种人类无法理解的姿态。
他们无暇估计他们眼中的诉求，为了世界他们已经付出了一切。
玉妍很委屈地缩了回去，眼角泛着泪花，坤坦收回了镰刀。
“如果只是为了渊的话，他应该还在孙澄体内，并且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弈泽有些苦恼地摸着头脑，玉妍则是擦了擦眼角的泪。
“真的嘛?”
弈泽点点头。
“至于你要不要跟着让他决定吧。”
“(雪和殇他们知道这件事吗?)”
“(殇应该不知道雪很难说)”
孙澄有些想通了为什么雪要刺他了，但那只是假设，也并非孙澄不想相信雪。
幸福和美好的回忆未必能成为救赎
回忆越美好，或许越让人痛苦
甚至让人恐惧
不论对于离去的那一方还是被留下的那一方
在此之上，他猜测
“(雪她知道的吧她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么，所以只能根据最表面的事做判断根据自己最浅显的想法做事)”
雪的诞生一定不是源自自己的意志吧
事实上没有任何人的诞生是依靠着自己的意志
或许都是因为害怕死亡才被迫活下去
“()”
渊回忆起那个昏暗地牢中的事，不再说话。
孙澄盯着远处的朝阳，从山那边吹到小镇里的风
格外的清爽。
孙澄握紧了手中的剑，随后弈泽拍了拍他的肩膀。
孙澄一瞬站了起来拔出了剑，眼神紧盯着身后的人，才发现是弈泽。
“你在紧张什么?”
“没什么”
孙澄隐约觉得他身上，有股熟悉到厌恶的感觉。
印象中那是
渊的父亲
“玉妍想和我们一起走，我已经把渊在你体内的消息告诉她了。”
“你也太着急了吧。”
“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他们还会来的。”
“以你们三的能力会输么?”
“他们可是有弑神武，渊当时也受影响了吧”
“”
“你的意见呢?”
弈泽看着孙澄的脸。
“无所谓，她想来让他跟着就是了。”
反正他不是自己母亲。
就这样想，无需动用任何感情。
自己麻木的灵魂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
孙澄转过头坐下，回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毕竟他也曾怨恨过”创造”了自己的人。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雪那天真的模样会和自己那么像
是自己影响了她么?
不惜伤害自己
就那么像自己么
“行吧。”说罢弈泽消失了。
孙澄看着那罪恶的朝阳，回想起了之前雪一次又一次逼近自己的情景，他迷茫了。
“(我做错了么)”
这不仅是他前世所做之事的歉意，也是他对无能自己的嘲讽。
“(怎样对我来说是正确的呢?)”
孙澄看着整个城镇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弈泽在房屋下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
“孙澄，吃个早饭然后出发了。”
他缓缓飞了下去。
虚无纪62年，2月28日清晨
“所以你的打算呢?”殇问雪。
“要不我们回家吧”
雪小声怯怯地说道。
“你说什么?”
殇是真没听清。
“没什么”
那之后的几天里，雪和殇他们在法尔纳城游玩。
对于雪莫名其妙的想法，大概会被孙澄那愚钝麻木的心给刺痛。
临行的那天早上，皮洛的小弟将标有鬼城大致位置的地图以及死亡航线的相关信息送了过来。
雪看到那副地图回想起了一些东西。
可那并不曾存在于殇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