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走之人（4）（1 / 2）

饭后已是黑夜。

堂屋的电视里放着抗日剧。

这么看来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接受九天喻的好心。

至少是添了一个很清晰的大彩电，还有一个双开门大冰箱。

空调也装的有只是没开。

乡下的树木郁郁葱葱，不仅不热还有点凉爽。

他说要帮外婆洗碗但外婆不让，直接把他吼走了。

于是他就去陪外公看电视。

九天喻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再加上心情烦躁，很快就坐立难安。

电视下面是一个很破的松木柜子，一股霉味儿。但九天喻有些感兴趣，于是他就东翻西翻查看起来。

里面大多是一些旧军装和泛黄的照片。

外公之前是抗美援朝的英雄，那时他还十分年少。扛着枪意气风发。

很快，九天喻就发现了一个本子。都是用黄纸车线制成的，大概有两厘米厚。

封面就是一个扛着大刀的火柴人，钢笔手绘。

“这是啥？”他有些好奇。

“这个啊！”外公凑近，将脖子里的老花镜戴上：“这是我们连大刀兵画的大刀砍法。他们看怎么打小鬼子强就怎么画。”

九天喻顿时来了兴趣，直接就翻开认真观摩起来。

内部确确实实是很不连贯的刀法。一招一式似乎都是由不同人总结而成。

但看上去都十分实用。苗刀和大刀的进攻方式并无不同，九天喻思索着要不要学学试试。

正想着，就见外公来了兴致。

他将九天喻领到院子里，又从杂物房里摸出了一柄锈到快要散架的大刀。

手柄处缠着红樱，但被风一吹就成了灰。

握刀的瞬间，外公老态龙钟的脸上突然杀意弥漫。

他动了。

提刀，劈砍。上提，横斩……一招，一式都是杀招，招招致命。

九天喻眼中有热切闪过。

他很早就有练习刀法的欲望。

但世俗的武术刀法总是感觉欠缺些什么，于是他就没有练。

现在他发现了：世俗的武术似乎缺少真正的杀招，所以只能被称为武道艺术。

但是，武术从来就是杀人技。

外公练了大概七八招，就累的不断咳嗽，气喘吁吁。

然后他就被冲出来的外婆踹了好几脚。

九天喻看着二老骂骂咧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笑着笑着又是一阵悲哀：是不是当初他能将刀法练得出神话，就能打退实神？

……

老人家都熬不得夜，到了快十点左右，二老就要去休息了。

他们给九天喻烧了热水洗脸，并嘱咐他也要早点起来杀鸡，中午一起吃。

这倒引起了狗笼里狗子的不满。原本闷闷不乐的他又是跳了起来，冲着九天喻呲牙咧嘴。

不过这回倒是不敢叫了。想想也是，他的鸡兄今天已经少了一个，明天又要少，确实挺悲哀的。

“不用了，外婆。”九天喻也是叹气连连。

虽然感觉很难受，但还是艰难开口：“最近太忙了，我来看看你们，明天上午就要走了。”

“这样啊。”

外公外婆突然就失落起来，气氛寂静了好一阵。

外公去给他打水，外婆只是在原地喃喃自语：“没事，没事，年轻人嘛，事业为主，早点回去也是好的。”

“外婆！”九天喻拍了拍她：“放心吧，最多忙一个月，到时我就回来一直陪着你们。”

“那不行，那不行。”外婆急忙摆手拒绝：“这不是把你的事业耽搁了吗？”

话虽如此，但她心中的喜悦还是溢于言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