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破境,悲尘(2 / 2)
陈世行醉了,却似乎也是清醒着!扶手撑在地上,慢慢的爬起来,闲散的说着:“这行善颂佛之地,怎么会有你这种逞强好斗之徒!”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哈哈哈哈”那人极具蔑视和嘲讽“谁人不知,西楚终将是官家的地图,可没有那些僧佛乱道的份!”
“民之为信佛礼,只因正道为附,结善行,种善果,并非妄求所欲,无为而得!是理行国师理解错佛缘罢了!”陈世行起身,随意的抖落身上的尘土,有意的反驳到!
那人先是一愣,见陈世行走了,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这人脑子有病吧!”
远处,一个瞎子闻声转头,却又像是能看见这儿似的,思考了一会儿,往前赶了过去!
“人不往不归,心无意无方,难得,难得!”陈世行晃晃悠悠的走到青石阶上,刚坐下来,一个倒滑就躺了下来,嘴里念叨着!
王涣霖走上前:“好一个不往不归。你知不知道,让堂堂剑圣等了四个多月会是什么后果!”
陈世行扬起脖子,撇了一眼又把头放下,随性随意的说着:“是老王啊,你来给我送酒吗?”
王涣霖还是难解其惑,心里想着: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怔了一下接着说:“喂,小子,不是要喝酒吗!跟我来。”
这里是礼安郡外城,虽然也是首郡主瞎的范围,但没有太多的华街阔巷,大多是些为城军造器造兵的厂坊和排当。
“带我来兵坊干什么?”问话的时候,似乎是清醒了一些的!
王涣霖默不做声,等了一息,造兵坊里出来一个管事,迎着王涣霖就恭声上前:“原来是王先生!二位里边请,我派人安排主客房!”
王涣霖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让你打造的剑完成了吗?”
“先生稍等,我这就给你取来!”说着转身喊来伙计。
陈世行一脸茫然!这又是哪一出啊!
铁匠取来剑匣打开,里面放着一柄三尺长剑,剑鞘有紫色亮纹,剑柄处镶嵌白色玉石!看着极具特色!
王涣霖侧头:“小子,打开看看!”
带着一点儿诧异,陈世行拿起长剑,抽出剑身,一道寒光乍现,似乎是被亮光晃闪了下,不自觉的眯曲了眼睛!
剑宽不足三寸,两刃之间合着褐色的细纹,风雅别致!相比于剑鞘的浮华,整个剑身倒像是绿林春意中的枯木,行尺丈身时的量具。
“是柄好剑!”夸赞了一句后,将剑合进剑鞘,随手放在了铁匠手中的剑匣中!转头就看向了王涣霖:“老王,我的酒呢!”
“小子,我可是答应过你的,等你入武道中境之时,就是我传你剑法之日!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王涣霖似是有意的斜着头,有理有据的说着。
陈世行突发的就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可真的是有面子,亲老子当我做棋子,师父看的上我,就连你,都巴结我一个小生。”
“师父?”王涣霖先是一惊,接着一声质疑:“酒疯子?”
陈世行不再吱声,一侧站着的两人也是疑惑!场面瞬间冷落了下来!
王涣霖半晌不闻声,对着一旁的人说到:“有喝酒的地方没有?”
“有的有的。”先前那人忙声回话,旁边的铁匠还端着剑匣!“出了兵坊右转向后,就有我家开的客店,是个喝酒的去处!”
“记得把剑送过来!”
陈世行跟着王涣霖进了客店,里面的小二一听是兵坊管事的客人,瞬间恭敬邀请!
陈世行率先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应当是我问你吧!”对于陈世行拜师一事,王涣霖是有些诧异的!
“如你所闻,我有了师父,就是戒缘。所以传授剑法之事,你另寻他处吧!”陈世行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我早就说过,我传你剑法,并不是想让你拜我为师,何况,你答应过我,剑圣传承!”
“狗屁的传承,都是为己为私,都当我做你们手中的棋子!”陈世行怒了,这些天的醉酒寻意,让他切实的感受着,自由与畅意!他真的有些累,不在想管世事纷争与人情恩怨!
兵坊有人把剑送了过来!王涣霖安排放在一旁就让他们出去了!
“我和兵首有些交情,学了点铸剑造兵的本事,一开始想着为你寻把好剑,可是西楚不主战,铸剑的本事也逊色北疆,反正待在这破城里也闲着没事干,就在礼安郡兵坊指点了他们一下,顺便为你打造了这把佩剑!”王涣霖解释着。
“剑圣的剑,我恐怕没有资格拿起来!”陈世行自嘲着。
“相比于兵老头造的,这玩意儿最多是个残次品!”王涣霖反驳:“你要是想找把好的,回北疆后,我给你要把好的!”
似乎觉得夸夸其谈了,又低声的说了句:“也不知道那个老头还给不给我面子!”
良久,陈世行还是不说话,门口处,小二端着酒壶杯盅走了进来。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喝酒!”王涣霖是个瞎子,但他听声辩位的功夫世间无二。
还没等小二走到桌前,王涣霖便单手运气,盘子里的东西瞬间隔空移至桌上!两盏酒杯分放在两人面前!
小二见状,慌忙后退:“二位慢用!”说完迅速逃离了现场!
陈世行可不是喝酒的料子,和戒缘一起的时候,两壶酒往往不到三成,陈世行就歇爬了,出来后的一个月,虽说他多日醉酒,但顶多半壶就已经神智不清!有时接当的银两有结余还能找个便宜的客房休息,大多时候,他都倒在东城的青石阶上,以至于一身白衣都不显纯色了!
“风顷,嗯,风顷!”陈世行嘴里叨咕着。
王涣霖听着声儿,有些挑趣!
“师父,你没错,,,,老子,你不厚道!”陈世行稀碎的讲着!一顿一句。让人辨不明所以!
王涣霖问了两句,想套一点醉酒的口风,可他属实没想到,这小子酒量如此差劲。
“就这,还一直嚷着找酒喝!”王涣霖笑说了一句!自己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戒缘是这陈世行的师父,短短的三个多月,就让两人产生了如此大的纠葛,属实让王涣霖没有想到。
“戒缘的死天下尽知,若单凭师恩,这家伙就能如此,倒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小子!”王涣霖思考着!其实,相比于陈世行,他自己落败忘心的样子,绝对更加颓废!就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重新启剑的决心,剑圣传承无非就是给自己一点寄托和念想。而且,还有个仇人,他不得不杀!或许,他并不想强求陈世行替他报仇,甚至也自己想过:如果这家伙带着他的观世剑决跑路,他都不一定去追究什么。王涣霖对陈世行,是寄予厚望的!
他更相信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