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四章、计划,又见大计划(1 / 2)
南易在莫雷镇待了一天,南帕隆镇待了两天,大致了解了两个小镇的情况,又在南帕隆市场细致地搞了下调研。
离开南帕隆之后,南易一行没有选择北上,虽然北上不到三百公里就能抵达国内的边境线,但是只能走折线,不能一条直线贯穿,必经之路“实皆省”是高冲突地带,处在缅政府军和地方割据势力的前沿,随时随地会发生战斗。
离开南帕隆,南易一行选择南下,没有选择北上,虽然往东北方向行进不到三百公里就能抵达国内的边境线,但这是直线距离,必经之路实皆省处于缅政府控制地区和地方割据势力的交融前沿,随时随地会发生战斗。
南易研究过地图,如果北上,又想走一条安全路线,要么绕一个大圈,要么就走弹跳型折线,谁让东北方向有一块地方叫金三角,过些年会换一个掩耳盗铃的称呼“缅北”,一个致力于提高黄种人智商和为世界医学事业提供零配件的地方。
北上太折腾,还不如南下一路欣赏秀丽风光,无惊无险地抵达出海口来得畅快。
一天时间,穿越钦邦来到若开邦孟都口岸,等船的间隙,在口岸略作停留,对缅甸和孟加拉的口岸边贸稍稍做点考察。
出海,在莫塔马湾航行一段,登陆勃生,穿越环勃生旅游地带,直插仰光。
在仰光,南易停留了几天,了解缅甸当前的经济政策,又逛了逛名气不小的昂山市场,花了三百美元买了几个玻璃种的翡翠镯子,不假,真翡翠,玻璃种牌的。
仰光之后的下一站是曼德勒,缅甸第二大城市,也是华侨华裔和国人比较多的城市。
自从1988年缅甸军政府上台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缅实施经济制裁和贸易禁运,终止对缅经济技术援助,禁止对缅进行投资。
说法是有这个说法,不过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超大型的项目投资,其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在仰光,南易还是两眼一抹黑,到了曼德勒就不是了。
从1986年开始,神农南粮已经进入缅甸进行农业投资,规模不算大,但对缅甸的经济与农业情况非常了解。
尚记粮油铺,老板叫尚贵玺,原滇省籍人,1947年,还在襁褓之中的尚贵玺被父母抱在怀里,一家人来了曼德勒,尚家在此生根发芽。
一直以来,尚家在曼德勒就是做点杂货铺的小生意聊以谋生,直到1983年,国内改开了,已过而立之年的尚贵玺终于走出自家的杂货铺,开始经营面向国内的边贸——一次赶上四十来只牛,牛背上背着绿豆、黄豆、芝麻和辣椒之类的农产品,把牛赶到畹町,卖给国内的贩子。
就这样,尚贵玺一趟接着一趟赶牛、赶猪,慢慢积累着不算丰厚的利润,盼望着有一天能买辆小卡车,可以开着车送货,不用再靠铁脚板走路。
谁知,1986年的某一天,一个泰国华裔找到了他,一见面就说他是万中无一的卖粮奇才,愿意收他进入神农门,成为其座下关门弟子。
碰到这种好事,尚贵玺当然会抓住,于是,他的事业进入快车道,很快不用亲自赶货去国内交易,而是开了这家尚记粮油铺,坐等国内的客户和缅甸的“赶客”上门。
尚记粮油铺,名为粮油铺,实为农业集团。
距离曼德勒不到12公里的山没色村盛产甘蔗,那里的村民世代以来除了种一点苞谷果腹,就是靠着传统手工方法,将甘蔗压榨做成红糖和糖稀,收益甚微。
有一天,一辆小吉普进了村子,车里下来一个人和村长一阵嘀咕,然后,山没色村就建起了一座现代化的糖厂——人间富贵花。
围绕人间富贵花糖厂,尚记在周边又建了饲料厂、板材厂、酒精厂、造纸厂,规模都不太大,属于实验性质,之所以会建立这些工厂,这与氾胜之研究所的研究是分不开的。
糖厂主要产生的废料就是甘蔗渣,而经过氾胜之的研究,甘蔗渣可以制成酒精、饲料酵母;也可以利用甘蔗渣作为木材的替代原料生产纸杯原纸、全降解纸质农用地膜、纸质餐饮用具。
由于甘蔗渣比重小,纤维质量好,制得的板材强度高,重量轻,而生产的板、型材均不受生物的侵害,吸水率低,不受海水的腐蚀;防火性能好,有良好的阻燃性能,有良好机械加工性能和装饰性能,适用于家具、建筑、车厢、船舶、包装箱等制作行业。
蹊跷研究所还联合第三制药研究所从甘蔗渣提取出一种多酚类物质,该物质具有预防鸡和鸡蛋感染球虫菌及沙门氏菌的作用,因而能减少鸡的死亡率,提高鸡和鸡蛋的安全性和卫生标准。
神农南粮把环糖厂产业主要部署在巴西,缅甸这里只是充当一个实验性跳板,再过些时日,等技术和产业都成熟了,会进入桂省和当地糖厂进行合作。
未来二十年,神农南粮主要的工作之一就是下沉,从农产品的上游下沉到利润最可观的中游商品化环节,大女主计划之中涉及零食的部分就是属于神农南粮的业务范畴。
种地的收益太少,各种农资、化肥农药的价格又不断上涨,神农南粮农牧场部分的人每次参加会议,见到化工部分的人,都会恨不得咬死他们。
南氏种地十几年,没挣到多少钱,反而卖农药、化肥、育种,搞专利授权,挣到的利润更可观点,不过整体加起来,还不如g2b一款畅销药的收益,更别提金融领域遇到一波大行情的投机收益。
这也难怪一代从政抓资源人脉,二代从事金融进行变现,一茬又一茬,春风吹又生的韭菜之上,总有那么一拨人搂钱比印钱的速度还快。
没惊动尚贵玺,南易一行悄悄去了一趟山没色村,在村子外围的山岗上拿着望远镜观察一下工厂群。
尚记的业务自有神农南粮高层操心,南易主要关心的还是产业的安全,应付军政府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缅甸军阀争霸的局势才是让人既担忧又欣喜。
南易在观察之时,背后的丛林里出现了一支扛枪的小队,悄悄地来到南易一行人身后五米处,其中一人拿着一把手枪靠近虎崽,把枪杵在他脑门上,“跪下,唱一首芳清的《夕阳之歌》。”
[裴氏芳清,越南歌手,1995年差不多刚刚开始红。]
“芳清的不会,梅艳芳的行不行?”虎崽不以为忤,心情愉悦地看着来人,“伞电,你怎么还没死?”
伞电收掉手枪,同样笑道:“你这头小虎崽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
飞虎、降落伞、闪电,三者相结合组成南越时期精英军事单位“第一观察小组”的臂章标志,从阮志平、校花这些出自华侨特种部队的人开始,到天仙这一批出自难民营、曾有从军经历的人为止,直接或间接与第一观察小组都有点关系,伞电、虎崽的代号也出自这个典故。
毋庸置疑,伞电也是南易的人,隶属于粮食护卫队亢龙岛基地的曼德勒至高正义突击队,主要任务就是维护尚记粮油铺的合法权益。
伞电和虎崽叙了一会旧,又来到南易的身边。
南易放下望远镜,转脸看着伞电说道:“丛林里有出现新势力吗?”
“新来了一批金三角的客人,一共12个人,1男2女。”伞电说着,递给南易一张地图。
南易接过,“毒品驿站?”
“在金三角争斗失败逃亡到这里。”
“全缅学生民主阵线呢,人数有增多吗?”
“发展的速度不快,目前一共19人,可以拿枪的57人,具有合格军事素养的不足3人。”
“喔。”南易颔了颔首,“一帮爱国学生,不容易,规则照旧,不侵犯我们的利益,井水不犯河水,一旦威胁到我们,直接向军政府举报他们的坐标。”
“got。”
“没其他事,你和虎崽多聊会,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南易摆了摆手,又把望远镜架了起来。
伞电走回虎崽身旁,两人聊起了各自的近况、见闻,无意中,伞电说起曾经无意中救了一个国人叫柳志康,问话的时候,由于对方说自己是潮汕人,因而挨了伞电一顿胖揍,太气人了,居然拿他当二百五。
柳志康这名字不错,但用潮汕话来说,就会变成极其污秽的涵义,哪个潮汕家长会缺心眼给儿子取这种名字。
南易一边观察,一边被动听着虎崽两人的闲聊,又观察了一阵,这才把望远镜放下,展开伞电给的地图,研究着上面标注的曼德勒附近军事势力分布。
缅甸打生打死不关南易的事,他只关心南氏产业所在地现在谁说了算,将来会不会换一个人,又会换成谁。只要准确知道是谁就行,姓名不重要,性格也不重要,收钱的名义更不重要,只要比例不变,爱谁谁,阿猫阿狗都得吃肉,佛祖也要塑金身,谁来都一个尿性。
从六十年代的国际共运苏修对缅共提供资金、武器、军事教官的最美好时期,到七十年代苏修停止援助,但知青前赴后继过来充当敢死队,缅共依然得以维系。
一直到七十年代末缅共势力分化,以往被捏合在一起的野心家们开始各怀鬼胎,又到了1989年,缅共彻底土崩瓦解,势力按照过去的缅共东北军区、中部军区、11军区、“八·一五”军区,演变成果敢、佤邦、克钦邦、勐腊四个割据势力。
除此之外,还有坤沙的掸邦共和国,大毒枭坤沙同志勇气可嘉,别人是在广积粮,缓称王,他倒好,登基了,这下缅甸军政府的铁拳尽往他脸上招呼。
玩着打,坤沙还能勉强维持,军政府一认真起来,坤沙就顶不住了,从1993年12月自称总统,到现在差不多满两年,据说是快扛不住了,投降缴械应该是最近就会发生。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斯嘉丽矿业集团从金三角离开,就是因为军政府邀请分裂的缅共联军一起对付坤沙的孟泰军,佤邦趁机加入了对坤沙的战争,并出兵在泰国边境建立基地与坤沙的孟泰军作战。
现在眼瞅着坤沙就快顶不住,南易不信佤邦会把实际已经控制住的基地交回给军政府,将来军政府和佤邦之间多半也会发生几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