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久赌无赢家(1 / 2)
独猛的性格之中确实存在一种优柔寡断式的患得患失,这让他在做选择的时候,经常会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出现选择困难。
但毛民族血统中的血勇之气,会让独猛每每在即将烧掉自己的大脑前,做出看似不理智但能自圆其说的简单操作。
就比如现在,独猛在无法确定此刻是否符合肇起兴预先安排的前提下,最终决定不压肇起兴留下的玉晶,而是把自己那三十来枚玉璧全数押上。
在独猛看来,这样做是能让自己进退自如的处理方式。
如果此刻应该下注,那独猛觉得自己算是做到了。
如果此刻不应该下注,那独猛觉得自己并没有压肇起兴的钱。
愿意相信财神在独猛身边的人明显更多,下注金额也更大。
在只下注了大、小的赌局之中,庄荷可以轻松的判断出应该杀哪边、赔哪边。
轻松到庄荷可以游刃有余地将骰子摇到自己喜欢的点数,再打开骰盅。
没有任何悬念,在输了一把之后,又是肇起兴赢了。
这样的情形,不仅让跟随肇起兴投注得赌客们更加坚信肇起兴能听出骰子的点数,就连银勾赌坊里真正的明灯,都抱着怀疑的态度跑去请示了东家。
赌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经过计算赔金的培训,他们在理智中知道摇骰子这种赌台,有没有人出千并不会影响庄家赚钱。
作为赌坊的管理者,肃清出千者的目的,只是希望其它本分的赌客有更好的博戏体验,以后能经常来送钱。
本着宁可信其有的原则,银勾赌坊更换了技术更好的庄荷,并同步更换了骰盅的装饰。
将原本反射着炫目彩光的琉璃骰盅,用加厚的绒布套蒙了起来。
又在骰盅底座上垫了三层色彩不同绒布,才算装饰完毕
绒布的应用,让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变得非常微弱,即便是在安静的环境中都很难听到。就更不要说,是在拥有多张赌台同时开赌的银勾赌坊之中。
同时,绒布还会对骰盅的操作跟应急机括对骰子控制产生负面影响,也算是增加了庄荷摇骰子时的难度。
这张赌台上的骰盅博戏,在这一刻正式从赌坊为赌客提供娱乐项目并抽水的日常经营,变成了庄荷与肇起兴之间的输赢博弈。
“豹子,通杀!”x3
只要肇起兴与独猛同时下注,新来的庄荷必定会摇出豹子。
接连三次之后,如独猛般谨慎下注,也已经将肇起兴之前赢来的钱,差不多又都输回去了。
此刻独猛手中还有一个玉晶的本金和四个玉晶的盈利,肇起兴手中则已经连着赔进去三个玉晶。
总战绩正一,这么半天这两个人算得上是白忙活一场。
他们两个还好,坚信小师傅会带自己起飞的洪海,已经面临即将输光的窘迫。
钱袋即将见底,也让洪海的血液逐渐由热血沸腾冷至冰凉。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让因为劣质米酒而上头的情绪与意识都重回理智。
重新打量了肇起兴几眼,酒醒了一多半的洪海好似刚看到肇起兴一样,开口道:“小师傅,你也爱玩这个啊?”
酒精的作用,使得洪海发舌头还有些大,但说话已经比刚才清楚多了。
看着好像刚从断片状态中回归的洪海,肇起兴开口道:“现在我再教给你四宜八忌里的第二忌和第三忌,二忌长赌粘台,三忌赌至困顿。”
洪海刚刚恢复理智得大脑似乎有些不好用,仔细琢磨着小师傅给出的金玉良言。
忌长赌粘台?我是来赌挺久的了,这次赌了两天还是三天了?记不得了。
忌赌至困顿?这会儿感觉还真是有点累了,而且钱也快没了,一会儿想赌也赌不了了。
等等,这是第二、三忌,那第一忌是什么?
坏了,头疼,想不起来了。
肇起兴看着一脸茫然的洪海,心中暗叹一声,继续开口道:“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找你。”
“找我?”洪海努力转动自己那已经十分滞涩的脑筋,“那娘俩的事不是已经了结了吗?是不是他们娘俩又去小师傅那里告状了?”
肇起兴心说:你们一家这是都把我当衙门用了吗?
“她们娘俩为什么会来我这里告状?”肇起兴不答反问。
洪海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没有完全消化,老脸一红,小声道:“这不是前几天实在没有钱也没有去处,到那娘俩那里借住了一次嘛。”
说着话,洪海不住偷眼打量肇起兴的表情,见肇起兴没有嗔怒的意思,又继续说道:“您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去骚扰那娘俩。我要是再输光了钱,我就算让赌坊把我扔进大海里,也绝不再去那娘俩那里睡了。”
什么叫我放心?我放什么心?
看着洪海那暧昧的眼神,肇起兴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身给洪海来一个满脸桃花开的冲动,肇起兴继续说道:“那是你们一家三口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今天来,只是看你还有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