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捋清楚(1 / 2)
“所以,为了不让这样的情况出现,你得把王爷的计划和掌握的证据告诉我啊。”
姜榆来找红荛,本是想让她帮忙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药材,没成想还有意外收获。
不过倒也证实了她心中猜想——萧景渊每日都出去并不是为了找戒指。
他从帝京带了这许多高手来,定然知道黄州情况复杂,需多做准备。若真为了戒指,他大可以派手下去找,何必自己病还没见好就带人去那百姓口中甚至邪门的矿山,还日日早出晚归的。
而且,以她对萧景渊的了解,这人绝对不会在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解释的通——声东击西。
降低凶手防备的同时,萧景渊一定在派人暗中查找关键线索,并制订了详细的计划,正在逐步推进。
她之前之所以没一直跟在萧景渊身边也没问他什么,一是因为矿山太无聊,她不想去。二是她觉得秘密调查这种事,萧景渊一定不会带她,也一定不会告诉她。
红荛左看右看,眼珠乱转,企图装傻蒙混过关:“没,没什么计划,我瞎说的。”
“行了,别瞒了,”姜榆道,“我问你,你想让你家主子再像之前一样整日不休,疲累不堪吗?”
红荛摇头。
“你想不想让他早点好起来?”
毫不犹豫点头。
“你想不想尽快把这里的事情结束,早日返回帝京?”
毫不犹豫点头+1。
“那我说的就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了,你把王爷查到的线索和他的计划告诉我,他没做完的我来替他完成。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我们也好早点回去,只有渊王府才最适合王爷养病。”
“可,黄州的情况实在太过复杂,很多事情也……也不是你能作主的,”红荛道,“而且,万一主子突然醒了怎么办?”
“放心,残阳的药,药效杠杠的,他不会醒的。”姜榆道,“就算他醒了,到时候你把所有事往我身上推就行。”
反正她被罚被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一回少一回也不能怎样。
见红荛还在犹豫,姜榆起身,认真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为了百姓,为了王爷,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麻烦你告诉我。”
她可以自己去查,她能耗得起,百姓耗不起。
一旦大批量的毒人炼制完成,对黄州,乃至对整个南国,都将是灭顶之灾。
红荛纠结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好吧。”她又道,“主子的计划,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暂时不能和你说,但我可以先告诉你一些有指向性的证据……”
——
当晚,姜榆房间的蜡烛亮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残阳,红荛,呼延卓尔和祁画来找她。
早些时候姜榆派人去叫过他们,说这个时间到她房间一聚,有要事商讨。
他们到了房间门口,敲门三声。得了应,推门进去。
今日外面有风,推开门的那一瞬,哗啦啦一堆纸迎面相糊。
四人:“……”
他们把飞到外面的纸一张张捡起来,进屋,关门。进去之后仔细一瞧,不约而同齐道一声好家伙。
房间地面,凡是能看得见的地方都有纸,像铺地毯一样铺了一层。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符号,不是南国的文字,他们觉得像鬼画符。
抬头向右看,右面的墙上贴着一张很大的羊皮纸,上面同样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符号。但这些符号大多都是圆圈方框横线,不是鬼画符,能看懂。
羊皮纸的正中间用红色写了“红城瘟疫”,“陵城年轻孕妇失踪”,“陵城乱象”,“黄州灾事”等一行字,比其他的字要大一些。剩下那些的就看不明白了,有的是人名,有的是地名,写完之后还用线条连在一起。整张纸上的内容看着像一张网,奇奇怪怪的。
再低头看,墙的左下角有一坨半人高的拱起,上面落了许多纸,远看像冬天堆的雪人。
残阳:“师姐。”
“干啥?”
那拱起一动,扭头。
是姜榆。
四人都在捡纸,好清出落脚的地方。呼延卓尔道,“你这是打算铺纸地毯吗?”
“没有,昨晚写了些东西,没来及收拾。”姜榆站起来,身上的纸随着她的动作飘起又落下。她拿掉披着的毯子,随手扔到床上。
残阳边捡纸边道,“我刚给渊王殿下施过针不久,他的高烧在慢慢退下,身体情况好了不少。不过师姐,”他降低音量,“你真给他下药了?”
“嗯。”
“什么药什么药?”呼延卓尔凑到姜榆身边,碰碰她的肩膀,眼睛眨啊眨,笑嘻嘻的,“是不是那种……”
“想什么呢!”姜榆一把推开呼延卓尔的脑袋,“只是能让他好好休息的药罢了。”
呼延卓尔点头:“先休息,然后再做坏事,我懂我懂。”
姜榆:“……”
这孩子学坏了!
残阳看了看姜榆,又想到隔壁沉睡的俊美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向来最佩服师姐,这种佩服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比如现在。
给人下药了之后不会心虚,不会害怕吗?
一脸淡定是几个意思?
真不怕到时候事了了,人醒过来打死你哦!
红荛问姜榆:“主子真的不会突然醒来吗?”
她还是很担心。
万一醒了,那场面可就太惊悚了,他们会死得很惨的。
有人怀疑自己的药的药性,残阳不乐意了。刚要开口,姜榆忽然道,“你可以去给他一巴掌,或者泼他一脸水。”
言外之意,可以用暴力手段,看他醒不醒。
红荛:“……”
谢邀,大可不必。
人间很美好,她还没活够。
总算把纸捡的差不多了,几人把纸堆在一边,各自找地方坐下。
姜榆左右看了看,“烨王呢?”
红荛道,“殿下有事,这几天都不在这里。”
“行,那就不管他了。”姜榆轻轻敲了敲挂着羊皮纸的墙,“各位,我们一起来把黄州怪事的来龙去脉捋清楚。”
想了想,她对呼延卓尔道,“接下来要说的事,对你而言可能有些难以相信和接受,你要继续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