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边民之苦（2 / 2）

他和范良极从常山郡往南，前往阳平方向寻找双修谷，之后又往北，来到涿郡，行程何止万里？要不是白龙神骏，他这不知道要累死多少马了。

“大娘，讨口水喝，不知道方便吗？”吕牧之在三日前，准备从涿郡前往代郡，出上谷雄关，那里蒙元与大明常年对持，时有小规模战斗发生！

没想到刚刚出了涿郡长城，进入代郡后，民生那么艰难，他行走百里没有一个像样的集镇，更没有一个客栈！

吃的可以吃干粮，水就得找人讨一口了。至于路边？开什么玩笑？出了长城，驰道荒废，路可就不那么好走了，牛马牲畜走过的地方，水还能喝？不吐都算他心里素质好了！

“小郎君，讨口水有什么不方便的，进来进来，院里自家有井，不妨事！”大娘很是热情。

吕牧之牵着白龙就进了这个已经没有遮挡的院子。

破烂荒凉的院子，已到午时，却无半点炊烟，破旧不堪的屋子，充分体现了边民之苦！

“大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啊，家里其他人呢？”吕牧之殷勤的找话。

“都去干活了，太阳落山才回来，现在还早呢！”

“那他们都不回来吃饭食吗？”

“小郎君，世道不好，哪有午时吃饭的？得酉时才能吃晚饭。”

原来如此，刚刚迁徙回谷原来也是吃食紧张的缘故。

“大娘，我还没吃早饭，自己携带了些食物，可否麻烦大娘帮忙炖煮一下，而且我看你这屋顶都坏了，我帮你修一修？”

“小郎君，你去取食物就行，修屋就算了，那些强人时不时的前来劫掠一番，管不了几天，现在已过雨季，破了也不碍事。”

“战争苦的从来都是穷苦之人啊。”吕牧之有些感慨！

这也是他准备前往边疆的原因之一！

……

“少主，属下无能，不但未能杀了风行烈，还损兵折将，除了属下侥幸逃脱外，其余人即已全军覆没，请求少主责罚！”花解语脸色苍白，身体带着一丝颤抖的跪在方夜羽身前！

按理说，以她先天中期圆满的武道修为，不必下跪，也不会控制不了自己身体颤抖，但是这一月以来，只要想起那个高大雄壮犹如魔神般的身影，挥动着那柄庞大的凤翅镏金镋，她就克制不住的恐惧！

方夜羽没有说话，自从魔师庞班意外传出话给他，他就有预感，那些人回不来了，花解语能回来并且带回来事情的经过，已经是邀天之幸了。不像其他回来的骑士，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方夜羽没有怪罪花解语的意思，开口用着极富感染力的声音，说道：“花护法，罪不在你，是我低估了对方，你先下去好生修养，不必在意一时得失。”

在花解语退下后，方夜羽提笔写下数封书信。

“你即可赶往燕京，将此信秘密交给我师兄，大明锦衣卫指挥使楞严，一定要隐秘，不可暴露行踪！”方夜羽秘密叫来一个身材五五官都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探子，沉声说道。

探子躬身一礼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可见不是等闲之辈。

“你三人即可分散前往燕京，带上财银，寻找机会将此信送到司礼太监曹吉祥，西厂厂公汪直，和都督佥事石亨手中！”方夜羽又招来三个秘探，分别送出写好的书信！

其实不单是花解语被吓到了，方夜羽同样有一丝庆幸！

不然，按照他师傅传出来的评价和花解语的描述，再派一倍的人手，也不够人家杀的！

当一个人的武功达到这种境界，靠人命去填那不是勇，而是傻！

庞班雄霸天下六十年，有人敢去围杀他吗？厉若海雄踞渤海二十多年，挡住了蒙元从东海踏入神州的路，也只敢分化邪异门，然后庞班亲自出手！

除非聚弄数十万精锐将士，否则难以成功！

不过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因为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那么几年后有个傻小子会告诉他，人命在这类人这里真不值钱！

……

“大娘，谢谢了啊，我灌一点水就走了！”吕牧之拿出数两碎银，偷偷放在破旧的桌上后，骑着白龙，疾驰而去！

他觉得不应该浪费时间了！边民之苦他解决不了，但是人吃人之类的事，他可以！哪怕只是拦住一只进入神州的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