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巧（1 / 2）

“唐小羽？”牧云怔了怔，喊出了这人的名字。

那人闻言，似乎是惊了一下，身体微微颤抖了一瞬，然后他缓缓地松开手，愣愣的看着牧云。

“你认得我？”他说。

很清冷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并不难听。

牧云甩了甩被唐小羽抓的有些发麻的手臂，没好气的说：“一个月前你还去我家抓我来着，咋滴，这就忘啦？”

他倒是还蛮清晰的记着唐小羽，毕竟唐小羽的一双火眼实在是太过于特殊了，牧云相信，无论任何人见过这双火眼都会印象深刻的。

唐小羽似乎还是不信，他仔细看了看牧云，然后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那只蘑菇人。

“哎呀，这不是牧云阁下吗，好巧啊，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那蘑菇人竟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了一把雪白的扇子，正立在胸前悠悠地扇动。

扇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九州惊雷”。

“卧槽，蘑菇精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牧云警惕地把刀横在身前。

“呃……阁下不要随便给自己加戏了好不？”蘑菇人说着，稍微抬起了一点自己的菌盖。

牧云这才发现菌盖的底部有着一个人的脑袋。

“人扮的啊？”牧云恍然大悟，手一翻，将刀收在了身后：“话说你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蘑菇人。

这个蘑菇人长的倒是挺帅，剑眉星目，皓齿红唇，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让人有些不爽的轻佻之气。

牧云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张脸。

但是嘛……他这摇扇子的动作牧云却是有点熟悉。

牧云挠了挠头，蓦然想了起来：“哦，对了，原来你是，那个，那个，呃……嗯……对，姓斥的！对吧？”

蘑菇人摇扇子的动作一顿，语气当及就变得有些不善：“咳咳，阁下记错了，鄙人姓曹名泽，人称——斥金雷。”

“啊，是嘛，哈哈抱歉啊，那啥，最近事多……老是忘事，啊，抱歉抱歉……”牧云拍了拍后颈，感觉有些尴尬。

“也罢，毕竟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阁下记不住我们这种小人物也正常，只是……为毛阁下还记得这个傻子啊？”曹泽颇为不爽地指了指唐小羽。

“可能是……他比较帅？”牧云脑子一抽，开了个蹩脚的玩笑。

曹泽“啪”的一声，重重地收起了折扇，然后一本正经的对唐小羽说：“小羽，以后出门记得戴面具啊……”

“不不不不不……”牧云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呃，按颜值来说，你还是帅很多，只是……你的这身衣服，太拖你颜值的后腿了……所以感觉就没唐小羽帅，嗯，都是衣服的原因。”

“阁下觉得这是衣服？”曹泽挑挑眉，张开了双手。

“这……不是衣服？”牧云反问。

“唉——”曹泽莫名其妙的仰天长叹了一声，用一种星爷吟诵“世人笑我太疯癫……”式的语气说道：“唉，可惜了，又是一个不能够理解我的生物啊，阁下之所以觉得这是衣服，那是因为阁下还没有悟到它的本质，阁下仍处在观看事物表面的地步，不懂的去领会事物的内涵，太执着于虚无的表像，却不知它深层的意义，用佛门的话来说……”

牧云听曹泽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感觉跟听天书似的，愣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他悄悄地挪到唐小羽身边，戳了戳唐小羽腰子，问道：“这货……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唐小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没事的，老曹他，每个月都会这么几天，呃……比较超然，你不用在意。”

“你确定这叫超然？”牧云看着这个摇头晃脑的说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话语的蘑菇人，忍不住嘴角微抽。

“所以，既然这不是衣服，那它到底是什么呢？”

在曹泽又喋喋不休了好一会儿后，牧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啊？我都说了这么多，阁下难道还不明白吗？”曹泽用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着牧云。

“这是——艺术啊！”他一甩头顶的菌盖，潇洒的说。

“啥玩意儿？”牧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阁下难道还不懂吗？”曹泽皱眉：“孤独的蘑菇啊……在这个阴暗废弃的学校孤独生长的蘑菇，远远的离开了太阳，蜷缩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明明心里向往的是光明，却一生都无法到达那个地方，命运让他注定只能在黑暗里生长，他所渴望的追求的东西只会无情的灼伤他吞噬他折磨他……”

曹泽高高的张开双手，似乎是想拥抱这片黑暗，但他的眼睛却是熠熠生辉的，仿佛倒映着太阳。

牧云被他的这种诡异的殉道者般的气势给震惊了。

“呃……你确定他的精神真的没问题？我记得好像有一种精神病就是会让人胡言乱语的……”牧云再次戳了戳唐小羽。